（37）
    一轉眼，學校放暑假的時候。往年的這個時候，都是洛陽最舒坦的時候，因為學校的猴崽子們都滾蛋了，他有充足的時間窩在家裏看小說，或者選個不錯的地方去走走玩玩。可是今年不行，他得留在這裏，因為整個假期，他要兌現承諾地跟席大總裁周旋。其實如果掌握的恰當的方法和尺度，跟席天佑這種人在一起待著也不是那麼難受的。當然了，這隻是他最初的想法，因為自從放假之後，他幾乎每天都會接到席老大的電話，並且約他一塊幹點什麼。對此呢，洛陽依舊持著樂觀的態度，起碼開銷省了不少不是？
    “心不在焉，想什麼呢？”秘書彙報完工作出去後，洛陽正歪著腦袋暗自緬懷著自己的美好假期，席天佑見他這副模樣，走過來一個本夾子砸在他頭上，那一下不算輕。
    “……你能不能體現下尊長愛幼的傳統美德？作為一個領導，你好歹要給你下麵的人樹立個良好的典範。”
    “我問你的是這個問題嗎？”
    “我跟你說的也是個很嚴肅的問題。你現在還年輕，但是總有一天你會發現我說的話讓你十分受用的。”
    “這座樓裏的人，薪水最低的也是你的三倍。”
    “……靠！你應該更嚴厲一點！”一說到錢的問題，洛陽的態度馬上就有了很大改觀。
    “你剛剛在想什麼？”席天佑沒有選擇洛陽旁邊的沙發，而是直接坐在了洛陽前麵的茶幾上，兩個人近在咫尺。
    “我在想，我放著大好時光不過，為什麼非得在你這浪費我的生命？”
    席天佑顯得有點不高興，“你覺得你在這陪我是浪費生命？”
    “咳咳……不是說陪你是浪費生命，而是我這麼幹待著，實在有點浪費，你看你，那麼忙是吧？我就是不會素描，我要是會畫畫，還可以把你工作時候的帥氣模樣記錄下來。”洛陽總是很巧妙地戳到席天佑的軟肉上。
    “我不介意你用手機。”
    “……”洛陽吐槽，還真特麼自作多情，“手機像素低啊！”
    “走吧，我們出去。”
    “幹嘛去？”
    “給你換個像素高的。”
    於是乎，洛陽就被席天佑拉到了蘋果專賣，好樣的，4S才剛剛上市，洛陽對蘋果早就垂涎欲滴。席天佑不單是給他換了個新手機，連帶著把平板和P3都給帶上了，洛陽感覺自己瞬間升級為土豪，連走路都覺得飄乎乎的。
    回來的一路上，那臉上都掛著傻兮兮的笑容。席天佑瞟一眼他，他在笑，再瞟一眼，還在笑……
    “至於那麼高興麼？”
    “啊，必須高興，嗷嗷高興。”
    席天佑身心愉悅，“這點小事兒給你樂成這德行，你要是跟我在一塊，天天可勁兒讓你消費，你不得笑死過去？”
    洛陽聽到“在一起”三個字的時候，馬上哽了一下，“咳，人是一種貪婪的動物，擁有得越多就越想得到更多，慢慢就會變得不懂得滿足的幸福感。以我現在這個狀態，剛剛好。”言外之意，我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我怎麼覺得，你的貪婪早就已經無可救藥了？”
    “人是不能隻看表麵的，尤其是一個男人。一個成熟的男人，是會把真實的自己隱藏得很深很深的，正如我這般，其實我骨子裏並不是一個貪婪的人。”
    “你說這話，怎麼就跟鬧著玩兒似的？”
    “你說那話的時候也跟鬧著玩似的！”
    席天佑轉頭頭又看了看副駕駛的洛陽，沒有再回話，反而是陷入了一種沉思。這大半個月，他幾乎每天都與洛陽朝夕相處著，一旦不在一起的時候，心裏就各種不舒坦，做什麼也力不從心，但是把這個人放在自己身邊吧？他做什麼事情就更力不從心，總是想把所有注意力都轉移到這個老男人的身上。洛陽，一個損損的貪婪的唯利是圖的小人物，偏偏他席天佑的情緒就受擺布了，現在的他真的有些想跟洛陽在一起，這種想法，一天強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