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修，修神智，修精神力，強大的時候可以控製他人意識。”連城決負手圍著蕭夢一圈一圈走動，嘴裏慢悠悠的一句一句解釋，聲音低沉，麵目冷峻，看起來還真有幾分師尊該有的風範。待見到蕭夢恍然大悟似的點點頭，連城決眼珠子一轉看向乖乖待在他手心認認真真聽講的小黑蛇，彎唇：“小黑蛇你就修行體修一脈吧。”
    體修，修的是身體素質，修的是人的身體與自然元素之間的契合度，主要是駕馭自然的能力，修為高了，可以輕易控製任何自然元素。
    黑蛇黑漆漆的眸子裏暗芒閃動，一雙眼一眨不眨地看向連城決。
    “師尊你願意收下蛇兄？”聽到那句話，蕭夢一雙眼瞬間便亮了起來，他趕緊將黑蛇放在地上，笑眯眯道，“蛇兄，快拜見師尊。”
    蛇兄扭扭，看起來一副特別不情願的樣子，任憑蕭夢怎麼苦口婆心地勸他，隻將頭扭向一邊，小小的三角形蛇頭仰得快與地麵形成了一個平麵，想他一條如此高貴的黑蛇怎麼能拜一個愚蠢的人類為師。
    連城決眯眼，語氣極為柔和：“小黑蛇若不願意，本座自然不會強迫他。”說罷，一臉可惜的看向蕭夢，拍拍他肩膀，麵露遺憾：“隻是清月觀有訓，外人不得遺留清月觀。雖然本尊是四大峰主之一，到底不敢壞了規矩，所以……”
    “嘶嘶嘶嘶嘶！”
    腫麼可以介樣！腫麼可以介樣！腫麼可以介樣！
    聽到要趕他走的話，黑蛇抽風了似的蛇頭蛇尾齊齊甩個不停。蕭夢頭疼地瞧著他，見他不像會自己停下來的樣子，怕他不小心從他手上摔下去傷了，隻好矮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將他放在地上，蹲下身皺眉看著他：“蛇兄？”
    黑蛇不理睬他，繼續抽風。
    蕭夢皺眉，一時不知怎麼辦才好。叫他與蛇兄分開，他亦是不願意的，現下有了這麼好的解決法子，蛇兄應該歡喜才對，怎麼竟是這樣一副樣子？
    ……難道蛇兄不願意跟小生待在一處？想到這種可能，蕭夢嘴一撇，眉宇間隱隱有些傷心。
    連城決負手站立一旁，無上峰柔柔的風吹得他衣袖微微揚起，乍看之下，恰似將要飛天的仙人，衣袂飄飄，眉目如畫……不知道他小心思的人大概會這麼想。
    而此刻，連城決心裏一個小人笑得來回滾動，他暗搓搓地擦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暗暗得意：本座突然想明白了，既然小黑蛇趕不走，那收他為徒是必要的。小黑蛇當他家笨徒弟寵物，他管不了他，但若是當了他的徒弟，他說話，小黑蛇膽敢不聽？即使他敢，有他家笨徒弟在旁，那小黑蛇如何也不敢太過放肆太過目中無人……
    “隻是本座和小黑蛇無有師徒緣分罷了，夢夢你……”連城決眉頭緊蹙，似也頗為遺憾。
    蕭夢心中奇怪，雖然蛇兄通過了考核，給了師尊收他為徒的一個契機，但他師尊一向與小黑蛇不對盤，今日怎麼一副一心想要收下他的樣子？此事必有蹊蹺。
    蕭夢麵色沉了幾分，認真看了眼氣鼓鼓的黑蛇，心一狠，道：“蛇兄若真的不願意，那小生……”
    “師尊。”黑蛇眼見得蕭夢妥協了，心下卻不甚開心。眼前這人雖然討厭，但看得出來對於蕭夢的確存有歡喜。更何況，蕭夢似乎十分希望留在這裏。
    叫聲師尊，蛇蛇又不會少塊肉……
    蕭夢一改方才的頹喪，整個人瞬間亮了起來，抱起他便親：“蛇兄你最乖了！”
    黑蛇偷偷紅了臉，這是大兄第一次主動親他，好幸福……
    連城決被這一人一蛇閃瞎了眼，心道，本座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三天之後夢夢你和小黑蛇需跟隨本座去長白峰登記，領取腰牌和弟子服。”連城決暗爽，三天之後本座就可以隨意對笨徒弟揉揉捏捏掐掐……想一想耳朵都要懷孕了，不過……“小黑蛇你姓甚名誰？”
    委委屈屈窩在蕭夢手心裏的黑蛇一愣，他……姓甚名誰？他茫然地看向蕭夢，蕭夢亦茫然地看向他，兩兩相對無言。
    許久之後，蕭夢試探性的道：“小黑？”
    黑蛇瞪了他一眼，這名字格調太低了。
    “黑蛇？”蕭夢又道。
    黑蛇連瞪他的力氣都沒有了，大兄你敢不敢更取名廢一點？
    答案是敢，蕭夢再道：“蛇蛇？”
    黑蛇：“……”感覺再也不會愛了。
    天色漸黑，白霧中破碎的記憶一點一點回歸。黑蛇一錘定音：“殺漠。”
    這是他的名字，這名字用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