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兒八經—正文 章二二 打翻醋壇 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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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荷跟了解語花後,當真如一個普通婢女般照顧他,這令瞎子十分滿意。
雖然桐荷名義上是戲園子的婢女,但是明眼之人都能看出瞎子對她處處包容,甚至是縱容,實在不是對下人該有的態度。解語花這些年也沒怎麼親自管過戲園子,都是交給下麵的管家在打理,一來二去也不免沒管好的下人嚼舌根,人多口雜,有的沒的都這麼傳出來了。
“誒,你說那黑爺對那個桐荷是個什麼意思?聽說是從花街給領回來的啊!”
“男人嘛,畢竟還是得和女人在一起的,總要傳宗接代不是?我來這家做事前就覺得了,兩個男人在一起像什麼話?”
“就是啊!不過聽說這倆主子感情不是挺好的嘛?怎麼一轉眼就和花街的姑娘搭上了?”
“這不,兩男人在一起十多年終於膩味了。”
解語花實在是無意之間聽到這兩個小廝對話,心中莫名就有些生氣,那兩人還在竊竊私語,一轉身發現解語花就悄無聲息地站在兩人後麵,嚇得兩人趕緊跪下認錯。
管家第一時間趕到,也是嚇得不輕,忙道這兩人是後來招進戲園子的,不懂規矩。解語花心裏煩悶,也不想理會,將兩人交予管家處理,自己回了後院。
一進院子就看見桐荷在打掃裏屋,雖是衣著樸素的仆役裝扮,卻也掩飾不了女子特有的魅力,更不說她本身長得便好看,又在那些風塵地方生活。解語花忽然覺得有些刺眼,便招呼桐荷去其他院子做事。
魂不守舍的過了一天,解語花都覺得異常煩心,他心知瞎子不是這樣的人,卻為自己無端的嫉妒而亂了心神。
兩人其實早過了七年之癢的時候,他深信瞎子的為人和他倆的感情,可這新來的女子就像喉頭裏的那根刺,不咽下去難受,想咽下去又夠不著。
這麼糾結了一會兒就見瞎子回來了,照例先往後院來“請”解語花用晚膳,踏進後院見往日都在解語花身邊的桐荷竟然沒在,順口就問到,“媳婦兒晚膳了,桐荷呢?”
解語花一愣,張了張口,卻說不話來。
瞎子不明所以,有些擔心桐荷將兩人之約說與解語花了,也有些急道:“她人呢?跑到哪兒去了?”
解語花心裏卻是無名火起,不耐地扔一句“她自是來去自由,又與我何幹?”然後拂袖而起,兀自走了。
瞎子這下才反應過來自家媳婦兒這是生氣了,滿腹懷疑地跟上去,纏著解語花問緣由。隻是解語花向來固執,他不願說的事就算是十個瞎子也撬不開他的嘴,隻好作罷。
晚膳的氣氛甚是尷尬,瞎子一直努力找些能引起解語花興致的話題,不過似乎都失敗了。用完晚膳解語花便徑自回屋去了,留瞎子一人在桌前,連個大眼瞪小眼的機會都沒有。連桐荷也沒找到,無奈之下在廚房逮住了正在指手畫腳嘮嘮叨叨的大管家,一問之下這才知道了緣由,不覺著實有些哭笑不得。解語花是個清冷的性子,既不會和人親近,也不會和人鬧臉紅,這次竟然為這點事兒對自己不理睬,卻是有些讓自己難以相信了。又問了下那兩人的處分,聽管家說兩人已經被趕出戲園才折返回去哄哄鬧別扭的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