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兒八經—正文 章五 與子成說 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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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那個最有名氣的戲子絕了戲台子,消息不脛而走,有人唏噓感歎,有人暗自竊喜。但是這一切,與解語花已經無關了。倒是挺多的士族子弟前來一探,結果發現解語花真的不唱了。雖說戲班子沒了解當家還是辦得如火如荼,但終究是差了那麼一點不夠味道。
好在最近宮裏也挺混亂,解語花離去也沒有惹得太多麻煩,太後還算客氣,打賞了一番便恩準。從頤和園搬出後,解語花又費了一番心思,在醉花樓的對街買下了一棟挺大的鋪子,戲場還是照開無誤。
管這麼一個熟得很了的戲班子也不太費事兒,自己又不再上台,解語花的一天的日子倒是悠閑得慌,早上起來依舊是要吊嗓子的,早膳後處理交代一下事務或是查下賬本便到午膳時間,小睡一會再出去走走,也不讓人跟著,但是最後都會繞到醉花樓前,買一壺清酒,兀自安靜地對著院子裏掛滿花骨朵兒的桃樹發愣。
驀然發現不知不覺之間,從他們認識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年。
再等等,又是花開日。
那日解語花才剛躺下,突然覺察到屋裏多出一絲熟悉的氣息,可是總想不起來是誰,便警覺了起來。
挑了未燃盡的燈絲,解語花披衣坐起來,“誰?”
窗邊一陣輕笑,“我便說,哪兒來的美嬌娘?”瞎子上前摟住解語花,下巴在解語花額上輕輕摩挲著。
解語花本繃緊的身體突然放鬆下來,也不去惱他輕浮的語言動作,隻覺眼睛很幹很澀。外殼好像被砸得粉碎,一顆沒有著落的心似乎也被捧住了。
突然地就放鬆下來了,身心都是。
“你,回來了?”
回答他的是瞎子嘴角的笑意,“花兒?”
“嗯。”
“我剛回京,明兒去麵聖,這不急急忙忙趕回來看你來了。”
“……”
“花兒,你看冬季都過去了。”
“那又如何?”
“你可知,我想你了好久。”
“嗯。”
瞎子微微用力抬起解語花低垂的腦袋,直直交換了一個溫婉的吻。“花兒,我想你了。”
笑著看向那人有些紅潤的臉,瞎子變本加厲道,“你呢,你想我不想?”
解語花心中惱羞,嘴上也就支支吾吾的“嗯”了一聲。
瞎子自然是抱得美人歸,晚上興奮得一宿沒睡,光摟著解語花,不厭煩的看著他睡。第二日要回去複命,瞎子戀戀不舍地放開懷中的美人兒,起身離開。就在門掩過去的輕微聲響中,解語花驀地睜開了雙眼,眼下有一片淡淡的青黑。
好像是等到了自己的花開,終有可解花語人。
夜漫長夢太多,落花惆悵,紅塵膚淺,緣分不過過眼雲煙,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共攜一路不滅的年華,此間莫問別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