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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工作。”我回答。
    “為了工作犧牲自己的姿色?你做的原來是那種工作啊~”他恍然大悟般說道。
    我給他一記手刀,說:“青峰君請不要開這種玩笑。”
    他吃痛,捂住被我砍到的地方,忽然笑起來,道:“這麼久不見麵了,開個玩笑都不可以?”
    我跟這個人最後一次次見麵是高中畢業的時候,他跟我上次見麵時候一樣,分不清場合跟我開玩笑。
    “話說回來,為什麼青峰君會在這邊呢?”我問。
    “我感覺你來這邊了我就來了。”
    “你是跟蹤狂嘛?”
    “不,我隻是感覺你會有危險,結果過來一看,真的有危險。”
    “……你看到了?”
    “嘛,差不多吧。”
    “全部?”
    “嗯……算吧。”
    我真恨不得直接把他用手刀切死,如果我做得到的話。
    這個人同我認識許久,我跟他,可以算是竹馬竹馬了。
    第一次見到他,是小學三年級的時候。那個時候,學校在舉辦運動會,他是他們班上籃球隊的,當時,我就覺得他打籃球的樣子特別帥氣,於是以他為目標,開始練習籃球。我跟他,一直到小學畢業,都沒有同班過,但是我一直注視著他,一直一直。
    後來上了初中,第一年我就跟他分到了一個班。他見到我,走過來,問我:“我們是不是一個小學的?”
    我點點頭,心想,可能我隻是比較眼熟而已。
    誰知他說:“對嘛!我就說嘛!你是不是以前一直看著我的呀?”
    我懵了。我心想,以我的存在感,應該是不會被發現的才是……
    “算了,不管那麼多了,我叫青峰大輝。”他伸出手,拍拍我的肩膀,說。
    “我叫黑子哲也。”我說。
    就這樣,我跟他的關係,一下子從互不相識升級到了朋友。
    初中畢業後,我們很順利地進入了同一所高中。三年裏,我跟他一直都是同一個班,前後座,真是異常的有緣。
    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因為我跟他,確實是發生過一些比較特殊的事情。
    初二升初三的那個暑假,他突然跟我告白,並且明確表示,他一定會保護好我,所以請我跟他交往。當時我還不是特別成熟,對於“同性戀”這個詞語也並不是特別理解,隻知道那是形容喜歡同性的人的一個詞語。所以,那個時候的我,並不理解這個詞語的背後,是被現實的殘酷所壓迫著的沉重與糾結。
    於是,我答應他了。
    當時我們才是多大的孩子,哪裏懂什麼“要為以後想想”,我們那時想的隻是,這一秒陪在對方身邊,下一秒也要陪在對方身邊,僅此而已。現在想來,我們一直說的“永遠在一起”,可能正好就是這個意思,畢竟“永遠”這個詞語的劑量太曖昧,從這一刻到下一刻,大概也可以算是“永遠”的一種吧。
    回想起來,那幾年,可能我活了二十多年來,過得最開心的幾年了。我依稀記得,他跟我告白的那個黃昏中,在橙色的陽光下,他輕輕抱住我,非常小心地跟我接吻著。那並不是什麼纏綿而深情的吻,但是那卻是包含了青澀和果敢的吻。那個時候,我們站在某個廣場的正中間,背對著一棟鍾樓,那鍾樓發出了《歡樂頌》的調子,仿佛在給我們祝福。我們身邊急促的人流不停來來往往著,有幾個人停下了腳步,對著我和他看了幾眼,然後繼續走路起來。但是當時,我們都沒有太注意周圍的情況,我們隻是,互相抱住,耳語著。
    跟他的關係發生裂縫,是高三第三個學期開始的時候。
    具體原因不記得了,總之就是雙方因為一點點小事情開始吵架,然後慢慢鬧成大事情。因為學業很緊張,雙方都不想因為這事情而毀了前程,於是和平分手,變回了朋友關係。
    雖然表麵上兩個人都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現,但是其實彼此都心知肚明,其實不想這麼就斷絕了關係。可惜當時我們都以學業為主,加上礙於麵子上過意不去,所以直到畢業,我們都還保持著朋友關係。
    畢業那天,我們全年級包了某酒店的餐廳的場子,一群人在那邊一邊生猛地喝著酒一邊交流著心裏的不舍。那是我第一次喝醉,我記得我當時借著酒勁,很主動地吻了他,他沒有回避,回我了一個很深的吻。那天後來,我們悄悄退出了餐廳,去開了房,進行了一夜的纏綿。
    第二天醒來後,他已經離開了。他給我留下了一封很長的信,說要我忘記他,以後各走各的,這樣會比較好一點。
    那之後,我再也沒有聯係過他。並不是因為沒有聯係方式,而是我不知道如何去麵對他,那個一下子從我生命裏拿走很多“第一次”的人。
    然而現在,他就站在我麵前,非常真實,不帶一點點虛假。我原本不知道如何去麵對他,結果他向我先開口了。這樣一來,我們之間就沒有那麼尷尬了。我原來想著,他應該不會像以前那樣對我了,結果他把我跟他之間的火候拿捏的剛剛好,好得就像我跟他從來沒有發生過那麼多事情。
    “阿哲,你在害怕?”他問。
    我點點頭:“這邊實在太陰森了。”
    “所以說你明明知道這裏是這種地方你為什麼還要來?”
    “我進來了才發現的。”
    “為什麼不逃出去?”
    “要是出的去怎麼會發生剛剛的事情?”
    他看著我,不說話了。許久之後,他握住我的右手,對我溫柔地嗔怪道:“阿哲,你還是一樣不會保護自己。”
    我搖搖頭,看著他:“反正,我和你現在隻是朋友關係而已,你不用管我那麼多。”
    “不,”他否認了我說的話,“你一定知道我到底是怎麼想的。你一定也知道當年給你留下的信裏的內容並不是我想說的。”
    我想了想,發現在這裏跟他探討這種問題是不會有結果的,於是我轉變了話題:“青峰君,我們與其在這裏商量這種久遠的問題,還不如想想到底怎麼找到我要找的人。”
    他點點頭,道:“你要找誰?”
    “這邊的校長,他之前給我打來電話,我覺得蹊蹺,然後就進來調查事情了。然後就發生了你看到的。”
    “……是不是那個時候他的聲音斷斷續續,說要你離開什麼的?”
    “嗯。”
    “你中邪了。”他很平靜地跟我說。
    “哈?”我不明白他說的話。
    他拉起我,快步向著出口走去:“先出了這個是非之地,之後慢慢跟你解釋。因為這不是什麼三言兩語說得清楚的事情。”
    難不成關於那些妖魔鬼怪的都市傳說是真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輕輕念道。
    “出去了立刻跟你講。”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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