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霍家一群奇葩
    霍海到家啪嘰一下躺在床上，瞪著眼睛看天花板。
    他跟王鬆有好些年的感情了，高中的時候在一起玩，他們家有錢大學混得風生水起，小白臉招惹不少人的喜歡，他那時候也隻混了一個大專，人家直接進了家裏的公司，他呢，這裏混幾天，哪裏工作幾天，關係不好不壞，本想出去租個房子，跟他一起過，可王鬆就是不願意，說他怕家裏人發現，成，那就偷偷摸摸的，去年王鬆被人打，他去幫王鬆報仇，下手太重，進了局子。王鬆當時拉著他的手說，我等你。
    好嘛，等他，他兩個月前才出來的，哥們總跟他說，王鬆在他進局子這段時間，風流快活的跟個耗子一樣，不是混G吧，就是混夜店，他半信半疑，今天抓奸當場，火冒三丈，老子都沒吃到嘴的人，讓別人吃了？
    氣不過，這不，把人給揍了。
    媽的，斷了就斷了，打了就打了，老子為你都蹲進過去了，什麼恩怨一筆勾銷。
    草，浪貨。惡心人的玩意兒，看一次揍他一次。
    半夜，聽見門響，大姐回來了。
    霍海翻了一個身，他大姐比他玩得還瘋。深更半夜的回來，老媽絕對罵死他。
    果然，老媽在客廳裏女高音的罵人。
    “霍大燕，膽肥了？大半夜的才回來？幹啥去了？”
    “哎喲，媽呀，有人介紹對象，我去相親啦。二鳳都結婚了，我再不走，海子娶媳婦兒都沒房間啊。”
    霍海笑了下，他大姐說謊都不還眨眼的。不準和誰喝酒去了呢，他們家，三個孩子，個個都很奇葩。
    要說姐弟關係好得很？不可能，各玩各的，誰的圈子都不交疊。
    霍大燕瘋的要死，漂亮，跟空姐一樣，屁股腰臉蛋好，他那群哥們來了都會喊著，燕兒姐，你又甩了幾個男朋友啊，要不要把我們考慮在內啊。
    霍二鳳，腰粗腿短大屁股圓臉，沉默寡言，半天不回說句話，都以為她嫁不出去，可她在自己蹲局子時間不長就結婚了。姐夫是個開出租的。
    他，總是陰沉著臉，他媽發愁，這樣的娶不上媳婦兒啊。
    他們家啊，老媽二百斤，魁梧彪悍，手裏拎著殺豬刀能把城管追出三條街。老爹帥氣，別看都快五十了，還是帥老頭。可是沉默寡言三腳踹不出一個屁。用老媽的話說，他跟霍大燕，隨了爹的容貌，媽的脾氣。二鳳是隨了媽的身材，爹的脾氣。哎，各個都愁死人。
    老媽絮絮叨叨的回去睡覺了，四點還要起來擺攤呢。
    大燕洗完澡，穿著蕾絲睡衣就鑽入霍海的房間，嚇得霍海噌的一下用床單把自己裹上了，他可就穿一件小褲衩呢。
    “姐，你，你幹嘛啊，大晚上的。”
    哎喲我操啊，他們家除了二姐正常點，剩下的老媽大姐都不太正常吧。
    “看你那樣吧，我還能把你怎麼著啊。”
    大燕撩了一下頭發，橫臥在床。霍海別過眼去，大姐，拜托你，事業線露出來了。
    拿起自己的T恤丟給她。
    “小處男樣兒吧。”
    大燕笑著，捏捏他的耳朵。
    “哎，我親愛的弟弟，今天你讓我開眼界了啊。酒瓶子夠利索的啊，一下就把人給開瓢了。”
    “臥槽，你看到了？”
    不會吧，讓他大姐撞見了？那，他親人，是不是也看到了？
    這事兒要讓他老媽知道了，他媽敢拎著殺豬刀，追殺他三條街。
    “看見你把一個人開瓢了，看見你一分鍾不到勾搭上新男友了。哎，你打的人是誰啊，我怎麼不認識？”
    “人渣，認識他幹嘛。大姐，你別把這事兒告訴咱媽啊。”
    霍大燕摸出他的煙盒，優雅的點上一根煙。
    “海子，你記不記得，因為要一個男孩，你才出生的啊。你出生了就被罰了三千，八幾年，三千塊，咱們家可是讓計劃生育的抽走了檁子大梁，咱們五口子擠在窩棚裏過年啊。”
    霍海盤著腿，跟他姐麵對麵的抽煙。
    “大姐什麼都沒看見，啥也不會說。你呢，能改了就改了。不小了，是個男人就要承擔責任，頂天立地。你蹲進去，家裏為了往外撈你，把家底都搭進去了。你二姐的聘禮錢也搭進去了。好好地，別傷了爹媽的心。”
    霍海耷拉著腦袋，年少的輕狂，玩鬧，可以說是熱血衝動，年少不經事兒。可真的不小了，也該盤算盤算了。不能每天都惹事兒打架吧。上次他打架蹲進去，可是給家裏惹了不少麻煩。
    “恩。”
    霍大燕丟了煙頭，趴在他弟弟的膝蓋上，眨巴著眼睛。
    “哎，你說要泡的那個男人，真不錯啊，你下次看見他，把我介紹給他唄。你別泡了，我幫你泡。泡回來給你當姐夫咋樣。”
    “大姐啊，時候不早了，你去睡吧啊。”
    “不是，那哥們還幫你出氣呢，又把那個人打了一頓，這爺們真的很夠意思啊。我喜歡這樣的。”
    “行了行了，我隨口一說，誰當真啊。”
    頭疼，他大姐啊，是個傻大姐啊。
    拖著他大姐的手，拉到門口，就把他推出去。
    “哎，霍大燕，我告訴你啊，你不結婚，別穿這樣跑帶一個陌生男人的屋裏，你在吃虧了咋辦。姑娘家家的，你多穿點衣服不行啊。”
    “呸，樣兒吧，什麼吃虧？你爽我也爽的事兒，海子，你沒開過葷呢吧，姐姐幫你啊，我有不少姐們，可以讓你爽啊。他們就喜歡你這樣高大帥氣一身流氓氣質的。”
    手指戳了戳霍海的胸肌。
    “真好摸。”
    霍海的臉都紅了，一把把她推出去，關門。
    霍大燕在門口笑瘋了，小處男，不禁逗。
    也是該長大了，成為一個男人，不給爹媽惹事兒，胡鬧過了，出格的也幹過了，大姐的話特別明白，咱們家為了要個兒子才有的你，為什麼要兒子，傳宗接代啊。你可琢磨清楚了。
    雖然霍大燕辦事兒太那什麼，話還是有理的。
    抽了一晚上的煙，反正他跟王鬆也斷了，就這樣吧，過幾年平靜了一下，娶個媳婦兒生個孩子。
    看著天花板歎口氣，人那，活著不是什麼事情都隨心所欲的。
    至於，江川？是這個名字吧，話趕話的事兒，不用當真。
    他不當真，有人當真了。
    江川半小時看一次時間，時間過得好慢呀，怎麼還不天亮啊，他迫切的想看到霍海。
    四點起來，老爹霍義做飯，霍海爬起來換衣服出來了。
    霍老爹看看兒子，說話都是慢聲慢氣的，輕聲細語。
    “起來啦？不多睡會。”
    “跟我媽賣肉去。”
    “你媽沒起呢。”
    霍海點頭，不用老爹說，都知道，因為關著房門，老媽的呼嚕都傳出來了。他們家什麼都是反的，包括呼嚕，一般家裏都是爸爸的呼嚕聲超級大吧，他們家老媽的呼嚕跟火車一樣。
    “爸，你跟我媽說，我先去進貨，他六點去肉攤都可以。我先走了啊。”
    西裏呼嚕的吃了粥，穿上外套，一條黑色的連體圍裙套脖子上，胳膊上的肌肉鼓鼓的，半長不短的頭發，大老爺們，可以撐起這個家了。
    下樓推著三輪車，去肉聯廠，批發豬肉，然後到菜市場去賣。
    霍老爹幹什麼都是慢悠悠的，看著兒子走了，回屋去。在老婆子身邊繼續躺一會，五點半了，起來，搖晃著老婆子的肩膀。
    “孩他媽，起來吧。”
    比蚊子哼哼大聲點，跟火車鳴笛一樣的呼嚕聲全給掩蓋過去了，霍老爹叫了半個小時，都不來高喊一聲的。脾氣好，太好了。
    話說王鬆，這哥們這個跟頭栽得爆，肋骨斷了，腦袋上縫了二十多針，頭發都剃了成禿瓢了，胳膊上還有二十多針，臉腫的跟豬頭一樣，咬牙切齒。
    媽的，霍海，老子跟你勢不兩立，你有什麼？一個破賣豬肉的，一個屠夫，要錢沒錢要權沒權，你他媽的還敢跟我叫板？以前在一起那時覺得你還有點用處，拳頭硬可以做個免費的保鏢，現在你把我打這樣，能饒得了你嗎？
    你們家不是祖輩單傳嗎？你們家不是就你一個兒子嗎？反正事情也出了，那就不要怪我，毀了你。讓你臭名遠揚。
    打電話叫來一個人，拿出一萬塊錢來塞給他。
    這個一腦袋黃毛跟殺馬特一樣的人，點了點錢。
    “老板請好吧，我絕對幫你辦成這件事兒，還不讓他們知道是你幹的。”
    “事成之後我在給你一萬，把他的名聲搞臭，讓他下半輩子生不如死。”
    殺馬特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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