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一滴淚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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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讓我們接著講這滴淚吧。它的主人是我高二時認識的一個女孩,當然我這裏說的認識並不包括她認識我。我在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就開始暗暗責備自己上語文課時為何不用功,以至於需要的時候找不到一個貼切的詞句來形容她。對於這種形容美女的描述手法我早就用膩了,可是美女們卻不膩,她們一茬接一茬地蹦出來,絲毫不給你用來尋找美妙措辭的時間。但就是這樣,她們那美好的長相還是把我的人生觀、價值觀也渲染得一片美好,雖然她們連與我擦身而過的機會都不曾給過。
而我為她起的名字叫——棉花糖。
記性好的讀者又要發問了:前麵不是有個棒棒糖了嗎?沒錯!但誰又規定的不能先後喜歡上兩個女孩呢?你們知道的,我總是喜歡真實地表達自己的內心感受。
她的出現是我受到“棒棒糖事件”撞擊而一度破裂的心靈得到根本的好轉。但不能免俗的是她也有個男朋友。這也沒什麼。像她這麼漂亮的女孩別說是一個男朋友,就算是兩個或多個也是很合理的。畢竟美好的東西大家都想要嘛。但隻可惜資源太過稀少,所以在沒有達到共產主義的情況下先實現漂亮妞的共享也應該算做是一種時代的進步吧。
令人悲憤的是,在棉花糖身上除了她的男朋友外,別的男人絲毫體會不到社會主義大家庭的溫暖。更令人悲憤的是,中華民族上下五千年的滄桑和艱辛都能從棉花糖的男朋友臉上找到蹤跡。兩人在一起整個一美女與野獸。於是大家紛紛發表看法,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這小子的老爸肯定是個大款。但一個星期後隨著這小子的老爸來學校看望他,之前的種種猜想便被推翻了。理由是,你見過騎著出廠日期還在上世紀七十年代且由於年久失修已經沒有製動效果的二八型號男式自助式橫梁踏板車的大款嗎?
針對這一現象,全校包括我在內的衣冠禽獸們紛紛出動,經過認真的調查商討得出了結論——這小子的老爸不是大款。但接下來的問題使我們非常棘手,既不是大款的兒子,長得又不帥,怎麼可能會泡上漂亮妞呢?這根本就不符合泡妞遊戲的潛規則。因為我們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案例,所以導致我們那群衣冠禽獸一度思考得十分痛苦,因為此事差點連人生觀、價值觀這樣的東西都給換了。
操!——這是我們發揮所有的想象力所能得到的最佳答案了。這個字雖然短小粗魯,但卻充分真實地表達了我們當時複雜、掙紮的內心波動。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書本上,電影裏大肆渲染的……愛情?
他們的牽手使我無比痛心,但他們的分手卻使我無比開心。
當時的情況是:在一個月朗星稀的夜晚,下自習的鈴聲剛剛響起,我由於尿急,橫衝直撞地往廁所跑。結果在花園的走廊中看見棉花糖正在和那小子熱情擁吻。我一時醋意大發,便沒了尿意。偷偷躲在一棵書的後麵偷窺二人的進展。我當時的真實想法是,主啊,如果現在與棉花糖擁吻的換成我,就算被尿憋死也值了。
之後二人耳邊私語了幾句,就見從棉花糖的眼中流下了那顆被強加了許多繁瑣昂長的淚滴。這是我第一次看見美女為男人流的第一滴淚,不知那熱淚有沒有燙傷棉花糖的臉。但之後我馬上意識到如果再不去廁所,我要麼被尿憋死,要麼就得尿褲子裏,然後回去再被大家糗死。然後十秒鍾之後,在男廁所進門的第一個便池前便出現了我的身影。正當我尿意盎然的時候,聽見後麵有兩個人嘀咕道:“看!就正尿尿那小子,都已經尿了一分多鍾了。真牛比!”
第二天,我沒有看見棉花糖的身影,卻看見棉花糖男友三次。心裏沒著沒落的。
第三天,依然如故。
第四天,同上。隻看見棉花糖的男友與別的女生也溝通得十分順暢。
……
直到半個月後,我才清醒地意識到,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輩子應該再也見不到棉花糖了。
按照我當時的思維慣性,覺得棉花糖一定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為了讓男朋友早些將其遺忘,尋找新的幸福而選擇獨自離開,亦或者是棉花糖父母得知他們的事後十分反對,逼迫棉花糖與其分手,然後將棉花糖送往了國外。
而事實是,當然是我後來得知。棉花糖的老爸身居稅務局局長的要職。這個職務的好處就是在查別人偷稅漏稅的同時,自己卻可以名正言順地偷稅漏稅。所以也就慢慢培養出了貪汙受賄的興趣愛好。而且如同煙癮一樣,越來越大,戒都戒不掉。可惜萬密總有一疏,結果隻能在東窗事發前攜妻挽女,穿金戴銀,飛往美國。花著中國納稅人的錢為美國的經濟增長貢獻著自己的一份力量。最後他以一名有責任心的老黨員自居,覺得應該發揮餘熱,為祖國母親增光添彩,於是大義凜然地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了美國人。
這是我認為他做的最正確的一個決定。以後要是再有美國佬抱怨中國的出口妞質量差強人意,讓他看看棉花糖,保證都乖乖地閉上嘴。
直到這時我才搞清楚,棉花糖那天晚上為何要流淚。而且估計兩人當時沒少說煽情的話。大意應該是:
女說,我要去個很遠的地方,要去很長很長的時間。
男說,沒關係。我會一直在這裏等你,直到你回來。
女說,那我要是一輩子都回不來呢?
男說,那我就等你一輩子。
女說,你怎麼這麼傻!……(此時要流淚,並沉默一會)別等我了!我走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注:女生這時一定要哽咽著說不出話來,然後淚水要恰到好處的從臉龐劃落。
男的此時一把將女孩擁入懷中,假裝安慰,實則揩油。
以上便是我們那群衣冠禽獸根據我提供的線索,經過認真分析探討,所還原出的那夜兩人耳邊私語的具體對白。
事實證明那小子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在棉花糖發出不讓他等的命令九十六個小時之後,他便開始積極采取措施,另尋他妞,沒有把過多的時間浪費在等等等等上。而且其悟性十分了得。他不僅自己好好地照顧自己,而且還字麵進行了拓展,找了一個女孩幫助他一起照顧自己。
但我一直堅信,那夜棉花糖流下的那滴淚是無比純潔的。此後如若有誰提出質疑我就跟誰玩命。其實連我自己也不曉得為何要如此過激。也許它隻是我心底唯一一件能與純潔掛上勾的東西了。至少在我心裏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