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退休的生活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7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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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段時間,我被“人為什麼要自殺”這個問題搞得差點自殺。最後終於搞清楚,當一個人從某種環境突然轉換成另一種化境的時候都會不適應,這時便需要一段時間的調整,而那些等不及調整的人便會選擇自殺。
    說起自殺,我有一個朋友認為這是一種既可以體會到殺人感覺,又可以體會到被殺感覺的不二方法。此人思想及其複雜,對世間萬物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並且飽讀詩書,當然這裏所說的絕大部分都是黃書。
    此人名叫二胖兒。他在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就開始暗戀我們班的班花。這是我第一個發現的,因為當時我坐在他的後麵,他每節課都會向班花的方向扭頭一百次以上,然後對外宣稱晚上睡覺落枕了。而且二胖兒經常以問問題為由和班花呆在一起。
    在醞釀了一個月後,二胖兒覺得時機已成熟,然後用了半天的時間,參考著從高年級借來的《情書大全》和《新華字典》給班花寫了一張紙條,但二胖兒糾正說“這是情書”,那時的我卻固執的認為隻有紙很厚,字很多的才能稱之為書。最後他差使我去交給班花。在交之前我偷偷看了一眼,是這樣寫的:
    親愛的班花:
    你好!
    昨天月亮很好美力,但你更美。當流星劃過的時候,我閉上眼睛,默默地許了一個圓。我是♡你的人,你就是我的親(新)娘,你能家(嫁)給我嗎?
    他的這封情書使我很長一段時間覺得二胖兒以後得成為作家,因為寫得太好了。
    班花在收到這封情書後,有幾個字看不懂,且開頭的一段比較深奧,便拿著情書去找班主任老師請教。我們班主任姓李,年輕漂亮,經常用實際行動教育我和二胖兒“落後就要挨打”這個道理。所以我們對其恨之入骨,認為她是更年期提前。
    姓李的看後立馬火冒三丈,把全班所有的男生都叫到辦公室挨個審問。最後在姓李的威逼利誘之下,二胖兒坦白了,但坦白並沒有從寬,之後姓李的將二胖兒爹給叫了過來。二胖兒爹身居公安局長這一要職,每天工作就是貪汙受賄和保養二奶,經常工作到深夜還不休息,多次被組織上評為“勞動模範”、“人民的好公仆”。
    二胖爹一進門便握住姓李的手說,“麻煩您了!”然後怒視二胖兒,一腳將二胖踢飛在地,心裏憤憤地想,“小兔崽子,耽誤老子泡妞,平常這個時候正是泡妞的黃金時段。”
    之後在二胖兒爹和姓李的輪番嚇唬下,二胖兒用眼淚表示知錯了。姓李的見目的達到,便草草結束了當天的教育。二胖兒爹在臨走的時候,緊緊握住姓李的手說,“讓您費心了,您的電話是多少,以後有什麼事好方便和您聯係。”
    後來我發現姓李的成了二胖兒爹的三奶或者更後麵的奶。因為有一段時間二胖兒爹經常開車來接二胖兒和姓李的,然後用一頓肯德基堵住二胖兒的嘴,不會向二胖兒媽說起此事。從那之後姓李的對二胖兒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對二胖兒體貼入微,經常將二胖兒叫到辦公室,借講題為由,實則詢問二胖兒媽的情況。
    情書門事件之後,二胖兒將對班花的愛轉變成了恨。這很正常。一個男人對漂亮的女人無外乎要麼愛,要麼恨,而且愛與恨之間的區別有很模糊,所以轉變起來也是十分便捷的。
    在升入二年級之後,我和二胖兒在《奧特曼》的指引下,每天焦急地等待奧特曼趕快來拯救地球,結果卻一直了無音訊。三個月後,我們兩個覺得應該挺身而出了,為世界和平戰鬥到最後一秒。每天下午六點看完《奧特曼》後便帶著滿腔沸騰的正義感出家門,找個看上去瘦小的家夥便是一頓操練。
    這樣的生活一直到電視台開始播放《貓和老鼠》,然後我們懲惡揚善的對象轉變成了貓。所以那段時間我們周圍幾條街的貓看見我們就像耗子見了貓一樣。那段時間我們的想法就是要和老鼠做朋友,此想法一直到電視台開始播放《黑貓警長》才被全盤推翻。
    再後來電視台開始播放《四驅兄弟》,這直接導致我和二胖兒開始向家裏要錢買四驅車。二胖媽對此十分反感,確切地說是在輸錢時十分反感。此人以打麻將為生,勤勤懇懇、任勞任怨,隻有在業餘時間才會看看二胖兒是否還活著。每次輸錢後都要找二胖兒爹要錢,這就直接導致了二胖兒爹又得加班加點地工作才能把之前的損失補回來。
    在我們的四驅車裝備已經在學校無敵的時候,二胖兒覺得應該換換口味。因為他覺得一個人把自己的興趣和精力全放在一件與自己肉體本身沒有直接關係的事兒上是一件很傻比的事。於是我和二胖兒在升入初中以後,便加入了學校的一個幫派,名叫“野狼幫”。幫內個個都如野狼,確切的說是色狼,幫眾都以欺負弱小和調戲女孩為己任。然後老大向我們介紹了他的江湖史,主要就是和幾個女孩上過床,打架時負過幾次傷。在我和二胖兒用崇拜的眼神聽完之後,老大意味深長地對我們的未來給予美好的祝願,並希望我們能夠將幫派發揚光大。我和二胖兒聽後很受鼓舞,當時就決定要幹一票大事。
    當天下午放學時,我和二胖兒蹲在學校門口,四下尋找個看著不順眼的,然後媽的好好修理他一頓,如若此時有美女恰巧經過是最好不過了。之後二胖兒看見一個家夥正和一個美女往外走,我們認為時機已到,走過去便收拾了那家夥一頓。過程十分簡單,二胖兒衝過去給了那家夥一腳,將其踹倒在地,我剛要動手,那家夥就開始求饒。但二胖兒覺得過程太過簡單,應該再加入些內容才像話,於是二胖兒順便將那個美女給調戲了。
    通過此事,我和二胖兒揚名學校,成為了“野狼幫”的骨幹分子,而那位被調戲的美女也成為了二胖兒的女友。通過此事使我神悟出一個道理:美女是需要調戲的,因為隻有這樣才能體現出她的價值。
    我和二胖兒得到了老大的賞識,所以每次幫裏的重要活動都會有我們的身影。我們幫的宗旨就是:幹什麼事都要很酷。為此我們經常開會學習探討如何做好黑社會,也就是聚在一起看《古惑仔》之類的電影,學裏邊的人說話、泡妞、打架。然後一定要穿黑色的衣服,帶上黑墨鏡,選擇在天黑的時候外出。總之,黑的一塌糊塗,暗無天日。
    在初中畢業的那年我退出了“野狼幫”。因為我開始明白,這個社會本來就是黑的,而且到底哪裏更黑還不一定呢。而二胖兒繼續著他的江湖生涯,所以導致他的生活中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重複著兩件事——進公安局和出公安局。幸好他有個當局長的老爸,所以每次在公安局逗留的時間都不長,且每次二胖兒爹去撈二胖兒的時候為了麵子,都會對外宣稱二胖兒是臥底。
    這便出現了問題。首先,因為有人罩著,二胖兒更是有恃無恐,經常幹違法的事,所以進出公安局的頻率越來越快。其次,黑社會都以為二胖兒是臥底,沒人再敢接受他。最後還是二胖兒爹用發展的眼光看問題,反正也得經常進出公安局,那還不如直接去當警察,於是二胖兒從一個黑色社會團體到了另一個更黑的黑社會團體,而他的任務也由當初的打人轉變為在打人的同時,順便抓捕打人的人。
    若幹年後,當我再見到二胖兒的時候,他也摟上了漂亮妞,真正地做到了子承父業。然後我們彼此寒暄了一陣,二胖兒信誓旦旦地說:“哥們兒,用得著的地方盡管開口,兄弟我一定鼎力相助。”我聽後點點頭,沒有說話。我想還是不找為妙,因為我找他的時候也就是我出事的時候了。之後他在我的目送下,摟著那個漂亮妞,上了奧迪A6,然後消失在我的實現中。此後我們不得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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