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愛:花妖篇】 【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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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槃山莊在江湖裏是個頗為正氣的武林世家,可這樣的地位和莊內現在的平靜的卻是沾了不少血腥換成了。莊內鬥爭不斷,而簫楓作為莊主最看中的徒弟,更不可能是個單純的人。
簫楓生來就冷血淡漠,殺人無數最是凶狠手辣,隻不過他懶於鬥爭所以一直所以鮮少與人交流,一向獨來獨往。可即便這樣同師門的卻依舊不放過他,經常找他麻煩。厭了煩了擾了他清靜,他便毫不留情地除去。包括整日待他如親的師傅,他的師傅真如大家所言傳那樣待他極好?
並不見得。即便經常留他一人在房裏相見那又如何,不過因為師傅遇到稍微不順心的事情就拿他發火得到的隻是師傅的鞭笞,被刮皮被水淹被火燙甚至抽筋骨下毒一樣沒少過。即便說師傅最為認真教他武功那又如何,不過是變相折磨他而且凡是都留有一手,他真正的功夫全看他的天賦和無意得到的秘籍。
而且莊內最難完成的任務總是他來做,最血腥最殘忍的事情也大多由他來動手,說是為訓練他看中他,不過也隻是讓他鋒芒畢露這樣才能讓所有人把矛頭對準他。
幼時的他也曾羨慕過其他人同師門能得到師傅的關心愛護,至少其他人能得到師傅的笑,能得到師傅的一句關心,但是他什麼都沒有。伴著她成長的隻有嘲笑和冷眼,無論他再怎麼努力都換不回別人一絲真心,無論是師傅,還是師兄弟們,大家對他隻有怨恨。而他也恨,他也怒,但是他也忍了。
所以,很小時候他就知道,他要比任何人強才能生存下去,因為畢竟他才是最不受師傅待見的人。他想起在師傅叫他殺了所有同輩師門的人唯獨留下簫旭,那個一直在師傅羽翼下保護下成長的簫旭,他恨。他記起師傅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是冷笑看著他說,有些東西你是永遠得不到,他恨。他憶起身上毒是從小就被師傅下的慢性毒,他恨。
每當想到此時,簫楓眼底盡是嘲諷。本來這一切都該順理成章,差點連他自己也快放棄了,不過他們千算萬算唯獨沒料到他遇到了小妖,不僅為他解了毒還功力大增了。
既然得不到,就搶。然後為了複仇奪回一切,他也成功了,隻是多少又有些空虛。唯獨在見到她的時候,那個小妖,才會真正放鬆下來,因為他知道小妖是不會害他的並且是真心待他為友,有些什麼填滿了他的心,她的嬌嗔,她的可愛,她的嫵媚,她的任性隻為他一人。因為在人間,她隻有他,這感覺真好。
想到這裏,簫楓有些落寞,有些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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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大人已經幾個月沒出現在悅兒的眼前了,雖說是妖王大人時不時就離開妖界一會兒,但卻從未有那麼長時間過。或是在人間呆的那段時間過得太好了,在妖界這些日子,悅兒竟有點想念起那樣一個地方了。
不過,妖王大人可說過不能去那個地方。但,她已經破例去過兩次了,這次急著回來也是聽妖小妖怪說妖王要回來了。滿心欣喜等待著,可連妖王的影子都沒見著,隻叫悅兒好生失落。一連幾日都未在與其他姐妹遊玩,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於她不舒服。
悶,悶,很悶。胸口有什麼像是空了一樣,一張一張得到的卻都是空氣。傷心,失落,悲痛,哀愁的感覺一湧而上。往年這些日子,妖王大人都會呆在她的身邊,讓她趴在妖王的大腿上,然後柔柔細長如玉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絲滑的長發讓她安心。
她也試曾問過為何會這樣,妖王隻說她隻是一縷精魂幻化的妖,雖有實體但卻無心。至於為何會無心為何每年這時會胸悶還會心痛,但怎麼也就問不出了。
“這點,悅兒無需知道。隻要待在我身邊,就不會悶了。”妖王那妖冶的臉上細長勾魂的金眸一眼無底,仿佛在說,忘了吧…忘了吧。悅兒就會癡癡地自甘被妖王捧著小臉然後漸漸有了睡意,妖王的眼瞳裏帶著憂傷帶有痛楚,她的心也會隨著一般痛起來。
明明她是無心的啊,可每當被妖王癡癡看著自己臉的時候她也會覺得痛,隻有這個時候她才覺得自己也是個有心之人。在不短不長的一陣心痛後她便會睡去,沉沉墮入睡夢中,任何事情都無了聲響。
可如今妖王不在,在金絲床褥上輾轉反側的悅兒怎麼也睡不著了,胸口好悶,想哭,好想哭,揪著胸前的衣服,她滾在床上緊閉著雙眼腦袋卻異常清晰。倏地,豆大的淚珠如掉落的珍珠串般滴落在香枕裏沒了痕跡。每年這個時候就會難過,明明她是無心的,可就是會憂傷就是會有痛苦,反複有些情緒排山倒海地湧過來將她淹沒在痛苦的海洋裏。
跌跌撞撞跑到了屋外,悅兒神情恍惚而迷離,月光披灑在她的身上閃亮的讓人看不真切。
眼前滿滿的霧氣,這是哪兒?霧是在她眼前,還是眼外?分不清,道不明,她隻知道她好痛,好痛。
悅兒她不知奔走了多久,恍恍惚惚闖進了一個似曾相識的地方。
一個溫暖的懷抱襲上,滾燙的感覺深入骨髓,那熟悉來得猛烈的氣息撲進鼻中。
終是安心睡了過去,男子愣著看著在夜裏僅著有一件淩亂裏衣的少女神奇迷離而憂傷淚眼婆娑地從窗台跳進,闖進了他的房,投入他的懷裏,又沉沉印入他心底。
“抱我…。。”少女臉上滿是淚痕,她的眼前迷霧輕繞,看不清眼前的一切,隻知道有個溫暖的懷抱讓她覺得安心,抬起美麗的頭顱,晶瑩的淚珠滴滴墜落打到了男子的手裏。男子眼裏盡是柔情與心痛,緊緊抱著懷裏的人,喑啞的聲音低聲吟語,如清冽的冰泉敲打著山野的石頭,柔靜而又溫情。
“別怕,有我在。”暖暖的懷抱像是一個可以依靠海岸,再大的波濤此刻平靜了下來,有的隻是那柔情似水的眼神和一顆柔軟的心。
我的悅兒,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