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016·屈服、交易出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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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過去,真的就像王醜男說的那樣,宋德亞對王醜男的案子犯了難,他再次到監獄提審王醜男。
在審訊室內,宋德亞給了王醜男一支煙還給王醜男點著了火,然後遲遲沒有言語,但是這次提審他對王醜男的態度明顯比以上好。
王醜男雖然很憎恨宋德亞,但是經過了三個月的牢獄生活王醜男顯然煩躁不安了,真的希望自己的案子盡快了結,渴盼上法庭上自己給自己辯護的時刻,有罪無罪也可告一段落。在這裏時間久了,不被活活憋死也會去掉一層皮,所以不等宋德亞開口王醜男就先問“是不是我要開庭了?”
宋德亞遲疑了一下:“恐怕開不了!”
“為什麼?”王醜男驚訝地問。
“對不起!我大概是真的冤枉了你!”宋德亞說出這句話顯然是費了很大的力氣。
“是嗎?”王醜男聽到宋德亞說出這樣的一句話,又想哭又想笑,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對不起!”宋德亞再次說出這很難從他嘴裏說出的三個字。
“對不起!對不起!就你這一句對不起讓我在監獄裏度過了一百天不是人過的日子?就你一句對不起讓我失去了自由讓我和親情別離?”王醜男從座椅上爬起來。
宋德亞的臉色變得很紅:“院裏決定給你七千塊錢的經濟賠償,並且召開村民大會,在大會上由我代表檢察院對你公開賠禮道歉,恢複名譽!你看這樣還不行嗎?”
“七千塊錢?你看我缺錢嗎?我不需要錢、也不要你賠禮道歉!”王醜男淒然一笑。
“那你想要什麼?”宋德亞不解地問。
“我要你也到這監獄裏來,體驗和嚐受這裏的滋味,我想讓你脫下這身褻瀆法律的製服,我要告你!”王醜男恨恨地說。
宋德亞也爬了起來:“你是不是有點太天真了?告我?你拿什麼告我?我們就是玩弄法律的人,如若被你告倒了那還不是天大的笑話?試問你到哪裏去告?告我還是告我們檢察院?你不覺得你這是癡人做夢嗎?哈哈--”他真想放聲大笑。
“你別笑,我在這裏告不倒你我就是到徐州去,徐州告不倒你我就去南京,南京告不倒你我就去北京。我就不相信偌大的中國就沒有講理的地方?”王醜男的眼神怒視著宋德亞。
“哈哈,好!好!你就告吧!從現在開始,你有充足地時間去考慮到底是告還是不告?等你想清楚了想明白了再說!走吧!”宋德亞還是把王醜男送回了號裏。
又是一個半月過去,再也沒有檢察院的消息,王醜男熬得實在服氣了,巡監的時候他開始喊著要檢察院來人再談談---
檢察院來的人仍然還是宋德亞,把王醜男提出後先沒接著問他還告不告,而是問王醜男:“怎麼樣,最近過得好嗎?”言中不失諷刺之意。
“好!拖你的福!我想清楚了、我不告了。”王醜男的話語顯得無力。
“是嗎?”宋德亞的後背本來是倚在椅背上的,現在整個身體都前傾著:“我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這可不像是你王醜男說的話啊?”他還在奚落著---
王醜男仍又肯定地說:“不告了,真的不告了!我權當是一個噩夢!你放我出去吧我感激你八輩子祖宗!”說完閉上了眼睛。
“不告了?鬼才會相信!放你出去也行,但是你必須在這一份的材料上簽字!”宋德亞打開他的公文包,從裏麵拿出大概有幾張紙的材料來,先是扔在桌麵上然後用手推到王醜男的麵前。
王醜男接過來一看,原來是自己如何妨礙公務怎樣不配合檢察機關的材料,大體地看了一下問宋德亞:“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意思,隻要你在這份材料上簽上你王醜男三個字你就可以從監獄的大門走出去,聽起來這也像是一筆交易。應該說你還是挺劃算的!”宋德亞的神情顯得很得意。
“要不呢?”王醜男問。
“不,哈哈,這還要問我嗎?那你就心安理得地繼續在這裏蹲下去,有吃有喝的餓不死你,或許一年或許兩年沒有定期---”宋德亞像是對王醜男說也像是自言自語。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王醜男咬緊了牙齒。
“為什麼?還不是以防萬一。你現在說什麼能讓我相信?隻有你在這份材料上簽了字,我才能心安理得地放你出去。我現在真的承認你的非法拘禁罪不成立,你是冤屈的!但是關在牢房裏的人比你還要冤屈的人多的去了,怎麼地、難道他們都去找誰告狀去?隻有你在這份材料上簽過字,我才能放你出去,你在裏麵可以不著急,可是你的家人卻盼望你早日團聚,現在你的妻子就等在外麵我的車子裏。”宋德亞說的字字句句都很真摯。
“必須簽嗎?”王醜男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是的,沒有商量的餘地!簽了字後我就不怕你再告我,隻要你一告、我就以你妨礙公務罪重新逮捕你!這就是我們以後最好的交易,這年頭還是留一手好,你說不告了我憑什麼相信你?”宋德亞說的很有道理。
王醜男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不讓宋德亞看到他流淌下來無奈地淚水,他的唇被自己的牙齒咬破,有點鹹有點腥的血他咽進了自己的肚子裏---
他猛然抬起頭,手把淚水擦了擦,拿起筆飛快地在材料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王醜男三個字。
一切都是宋德亞等待的結局。
很快宋德亞也就辦好了王醜男出獄的手續,王醜男被帶了出來,過了幾道門終於來到看守所外麵的院子裏,站在院中等候的徐惠惠見到了王醜男,一下子迎麵撲了上來,擁在了王醜男的懷裏。
王醜男的手撫摸著她的秀發,這才發現惠惠的頭發裏已經摻雜不少白發,他知道這幾個月妻子惠惠的心裏一定委屈,但是自己的心裏何嚐不是憋屈?隻能怨自己不識時務,要是早答應宋德亞的條件,能提前一個半月離開這裏,他現在不想賠償和名譽,隻想在這裏多呆的一個半月那是什麼樣的日子---
宋德亞的車一直把王醜男和徐惠惠夫妻倆送到家門口,那晚王醜男的家裏擠滿了來看望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