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章:風雲迭起、誰來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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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節
每年一畝地的承包金增加到了一千塊錢一畝家家還是不同意,好像是有人串通好了一樣,意在要攪亂這場局。
許叔的觀點就是這麼認為的:“一千塊錢一畝地的承包價格已經就是天價了,如果種糧食那要是幾畝地的純收入,就算你是種果樹,也要分大小年限,要投多少本錢才能得到5000元一畝的收入啊?
再說了,要是五年這兒不征用呢?他們不要投一分錢的本不要花半點力氣去管理,不是要比政府給的錢還要劃算嗎?不知這些人是怎麼想的?肯定有人從中搗鬼!”
許叔很生氣!接著又說了一句沒用的話:“唉,早知道心在這樣當初到我們哪兒去包好了,這樣的價錢還不把我們那兒的人給喜死!”
一切的煩惱和氣憤都解決不了根本的問題,王醜男已經很無奈,這麼多的東西一下子能搬到哪裏去?而且他的這些東西也不是說搬就能好搬的。
樹園子目前隻有投入沒有一點的收益,大棚葡萄正是到了盛產旺產期,僅僅十畝地大棚的投本就是五十萬之多,還不包括購苗管理的費用。如果自己的樹園子和大棚真的毀了無疑就是要了王醜男的命---
王醜男知道自己不能死,他一定要保住自己的園子和大棚,於是他找到了村裏,想讓村委會幫助協調。
村委會的大門開著,王醜男騎著代步的電動三輪車子進村委會的大院內,他下了車子,見書記和主任的房間都鎖著,隻有會計服務站的門開著,他沒有拄拐一步一瘸地走向會計室,快到窗前的時候他停止了腳步,他聽到房間裏村主任代理書記章紅達的聲音,這時他正在跟現金會計司為利談論著樹園子的事---
王醜男停止腳步,站立在窗戶的旁邊,隻聽到章紅達尖著嗓子說道:“這反正都是你組裏人家的土地,找他們都說好一致都要地,讓他承包不成,除非他能給天價5000元?這樣他就夠去喝藥的了,嗬嗬嗬---”章紅達得意地笑著,王醜男強忍著心中的怒火不讓自己衝進屋裏去。
王醜男剛想離開就又聽到章紅達降低了聲音跟司為利說道:“王醜男樹園子所在的那塊地塊要開發了,大概是市裏的人民醫院要騰到這兒,包括我們村部大概都要礙事,整個占地一百多畝。所以王醜男的承包的地逾快搞定逾好!這回叫他永不翻身---”
司為利問章紅達:“這消息是否能準?”
“七八不離十,昨天我在鎮裏開會,鎮長偷偷跟我講的,應該是沒問題。而且是南方來的大老板開發的,現在正在市裏洽談這一投資承建事宜---”
下麵的話王醜男沒有聽到,王醜男也沒必要再聽下去,他盡可能悄悄無聲地走了。
王醜男知道找村裏協調解決是沒指望的,其實他本就該能想的到。隻是來村裏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離開了村委會,王醜男就去銀行取錢,然後一家一家地去找他承包的樹園子和大棚地塊的人家了,十來戶人家不到晚黑家家搞定,手裏拿著新簽到手的五年租包合同,心裏有痛但也喜---
第2節
許叔聽說王醜男把續租的合同跟人家全都簽下來,心裏的一塊石頭也便落了地,感歎地說到:“謝天謝地、謝天謝地!我就知道你會有辦法的!”他信任王醜男,但是仍好奇地問:“你是通過什麼辦法又續包下來的?”
王醜男苦笑著回答道:“錢!這肮髒而又萬能的錢!”
許叔不明白,還是想問。
王醜男告訴許叔:“我的續租條件是每年一千塊錢一畝的承包金,如果這裏被征用了,我一畝再另外補給他們每畝五千元,就這麼簡單他們都喜得屁顛屁顛地同意了!”
王醜男說完許叔傻了,但他還嚷著王醜男道:“你傻了、給了人家這麼多的錢?到時候你怎麼辦?你還能有什麼賺頭?”
王醜男理解許叔的心情,自己也不願意這樣做,但是又能怎樣做?他抓著許叔的手:“許叔別疼錢!錢是人掙的,這樣也好,隻要錢能擺平的事就是好事、就不算是事、就能有生機---”他沒能把村裏自己的仇家章紅達想整死自己的事告訴許叔。
許叔的眼淚流了下來,流淌在他那滿是皺紋的臉上:“這幫人的心都壞了,不憑良心!”
“沒有什麼許叔,他們的心地本就不壞,壞就壞在他們的錢太少了,他們真的需要錢,經受不住它的誘惑,一切都是錢的錯!都是這些‘花紙’作的怪,有時讓人失去原本美好的東西,迷亂了心智,叫人不講鄉親鄉裏人情、有時親情也會被它歪曲變形---”
王醜男一麵安慰許叔也是一麵在安慰自己,他真的不氣憤這些勢利的鄉親近鄰,他心裏真正氣憤的人是章紅達,那個一直對王醜男還懷恨在心的人。
氣憤歸氣憤,但是王醜男還是能理解章紅達對自己的懷恨,畢竟是自己招惹過人家的妹子,這種事給誰身上誰都不可能輕而易舉地就忘記。
不管自己聽到章紅達對司為利講的話是假是真,但是這兒的地被占用都是遲早遲晚的事。自己的心裏都必須考慮到這問題,於是王醜男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在一些樹園裏空著的地方搭建了雞舍,喂起了散養的草雞,中秋節的時候把公雞都上市,一下子賣了個好價錢,母雞留下來下蛋,樹園裏喂了雞,自由采食的小雞把樹園裏的草兒全部吃光了,不但養雞掙了錢而且還省去了人工除草的這方麵數目不小的開支,真可謂一舉兩得!
過完了中秋節不久,真的征用這塊土地了,先是國土局的人員下來丈量和對地塊上植物和附屬物進行錄像和登記,緊接著第三天征地的入戶登記的任務就下達到了村裏,村裏會計服務站的會計和被占用到地的各組村民小組長一起進行入戶的丈量和登記,王醜男的樹園子和大棚全在征地的範圍裏,人們看到王醜男的這片家業都羨慕地說:“醜男這回發財了!”
第3節
今天午後,青苗費和附屬物補償的的清單就在村子裏麵新開一家超市的牆上張貼公示,王醜男的樹園共計3689棵香樟樹,每棵砍伐費20元,計為73780元;大棚每平方30元,6650平方的大棚,記為199500元,魚池的補償每畝1000元,49畝也就是49000元,小屋100元一平方,25平方的小屋和10平方的鍋棚賠償2500元,幾項共計賠償324780元。
王醜男發了,王醜男發了---
天那三十多萬,這對於那些以食為天的老百姓來說,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概念?
王醜男真的發了嗎?看到這個數字,王醜男隻覺得自己很可憐,這個數字與自己這些年投入的數字差的好遠,不算這些年的其它開支和承包款,就算算37畝地征地時合同上承諾的每畝5000元補償給農戶,王醜男就要拿出185000元,試問王醜男發財發到了那裏?可是老百姓隻看到了王醜男一下子能拿到這麼多的錢,誰去算王醜男要付出的錢?
王醜男的心不甘,別人賠償的錢都簽字領取了,就是剩他遲遲不領,村委會通知他再要不領就要調來挖機鏟車來把樹和大棚鏟毀、強製執行!
承包地給王醜男的農戶像是預約好一樣紛紛來向王醜男要錢,王醜男對他們說:“我答應大家的白紙黑字寫在合同上的,我絕不會賴賬的!試問大家我王醜男這些年有沒有賴賬的曆史?”
“沒有---”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一致地搖搖頭。
王醜男繼續說道:“既然大家都來了也省我去請大家了,今天大家既然來了就是想要拿回自己的錢,但是我把醜話先說在前頭,地是我承包的,但地終究是大家的,如果賠償不合理,不光是我的損失也是大家的損失,今天我真的想賴大家的賬了,你們想想看,如果我的樹園和大棚被強製執行了,我蒙受了巨大的損失後我拿什麼錢給大家?反過來說今天這園子裏的樹假如都是你們自己栽的給你兩三千元一畝的補償那麼你們能接受嗎?將心比心、所以我王醜男懇請大家幫我王醜男一個忙!想要錢的你就幫,不想要錢的隨你怎麼樣!大家可以細細地算算這些年我在這塊土地上投入了多少錢?這樣的賠償我是賠錢了還是賺錢?這些年無論我是多麼地艱難,大家的錢我是一分都沒有欠!包括今年給大家的承包錢和征用後承諾給大家的補償款,大家用手拍拍自己的胸口我是不是對得起大家?”
大家無語。
王醜男又說到:“我請大家幫忙無非是想讓大家幫我個人場,必要的時候幫我說句公道話,我也不要大家為我去做違法亂紀的事,從明天開始我的樹園和大棚能堅持多存在一天我就每天發給大家一百快錢,所以大家幫我不是無償的,不幫我、這兒一旦被強製執行了,那麼我相信損失的不僅僅是我的,也有大家的,我不想等著和大家打經濟官司,鄉親鄉裏的我不願意走這一步!“
大家不可能不明白王醜男的意思,都答應幫助王醜男。
村委會給了王醜男最後的通牒,王醜男力爭:“你們憑什麼文件和標準作為賠償的依據?”
村會計解釋:“我們按樹公分大小給予砍伐費。”
王醜男問:“那為什麼人家果樹賠償5000元一畝?我---”
“你種植的不是果樹!隻能給你砍伐費!”會計搶著把話噎在我醜男的前麵。
“那我的大棚為什麼賠償這麼低?”王醜男再問。
“有牆的棚可以賠償高,你的棚沒有牆隻能算中棚,20~30元一平方,給你30就是多給了!”負責做賬的會計理直氣壯地解釋著。
王醜男要求村委會拿出相關征地補償的相關文件和標準來,但是村委會拿出的都是老掉牙的徐州市政府【85】文件,而且是東一條西一條的並湊品,這樣做無非是為市政府有利而為之。
20世紀了居然用19世紀八十年代的東西來糊弄誰?王醜男十分氣憤,王醜男決定拚了,心想反正就這樣了,不是魚死就是網破---
第4節
村裏、鎮裏、市裏都組織來了很多的人,派出所民警、聯防隊、防爆大隊、還雇來了好多社會上流氓地痞,就是救護車和醫護人員也來了等候在旁邊,以示政府此時的決心!
以往經常都是這樣,到了這種程度想阻撓的人一般都會被震懾住!還不服的弄不好隻有豬八戒照鏡子~自找難看了!白找挨了一頓打之後事情還是要就範。
看這陣勢,強製執行勢在必行!這樣的片子放多了,老百姓還真的有點害怕!畢竟是胳膊扭不過大腿。原先說好幫忙的農戶看到了這情形也不敢上前而是開始往後杵,王醜男手拿兩把菜刀衝到了推土車的前麵,他聲明:“今天就是自己死了也不能讓別人動一下自己的樹園子!”
這時有一個女人手提著釗勾擠過圍觀的人群護在了王醜男的前麵:“要死我先死!今天誰敢動一棵樹我就要誰的命!”
這個女人竟然是幾年前失臆後都一直沒搭理王醜男的徐惠惠,今天這個時候她竟然能站在他的前麵與他同生死共拚命,王醜男真的意想不到,他驚奇、驚喜、感激---
王醜男的哥、嫂、弟、弟媳婦,以及已長成大人樣的梅子、海天、楠手裏都各拿著鐮刀鐵鍬一些東西加入到了保護樹園和大棚的隊伍裏,70歲的老母親也來了,她就躺在了啟動要向前推土車的車輪底---
推土車不敢向前,強製執行的人員想上前把王醜男的母親拽過去,徐惠惠提著釗勾就衝上去亂刨:“看誰敢動我的婆婆?!”這些狐假虎威的人不是不怕死,平時很能而是他沒有遇到過不要命的,如今遇到了,他們比誰跑的都快!找來的小痞子中也有不少認識海天和楠的因此也就不好意思上前,王醜男對他們大聲地喊著:“我和大家無冤無仇,我也不想傷害你們。你們家也有爹娘父母,他們把你養大了也不容易,但是今天逼在這兒了,不上就沒事,上了不是你們死就是我死!”
指揮這次行動的領導喝令人員往前上,王醜男的家人門手提家夥也主動向他們逼近,他們先停住了腳步,原來害怕向後杵的那些農戶這時也不知道從那裏來的勇氣,也紛紛跟隨到了王醜男家人的後麵,好多村民也自發跑過來和執法人員開始論理---
形勢有些混亂,一貫害怕政府行為的村民看到王醜男一家,特別是平時很文靜賢惠的徐惠惠今天表現出的烈悍,也都自覺地跑過來幫個人場---
指揮的領導心中有數,他也害怕真的出事,不出人命還好,出了人命自己無論如何也脫不了幹係。他把電話打到了分管的市領導那裏進行請示,分管的市領導也怕事情鬧大出事連累自己,吩咐到:“酌情處理,不能出人命的事!”
出不出人命誰能預先得知?把這次指揮行動的領導難為死!如果灰溜溜地撤了,政府的威風掃地。如果再指揮往前上,最後的場麵肯定不好收拾---
第5節
就在這進退兩難,事態一觸即發的當頭,馬路上開來了幾輛豪華的小轎車,停在了對勢的人群之後,豪車裏的人紛紛下了車,指揮這次行動的領導看見了車裏下來的人慌慌忙忙地跑了過去迎接,嘴裏喊著:“馬副市長,你怎麼來了?都是我無能工作沒做好---”這個領導向他的領導檢討著。
那個被叫做馬副市長的向他介紹說:“這位是上海來的房地產開發的何老板何總!”他趕緊畢恭畢敬地握住何老板的手、謙卑地叫著:“何總、何老板---”
何老板戴著一副寬邊的近視眼鏡,眼鏡下一張白皙的麵孔顯得很和善,剛才那位指揮強製執行的領導就是向馬副市長彙報這裏的情況的時候,恰巧何老板和馬副市長在一起,他問了馬副市長,馬副市長告訴了他征地清理工作中遇到了一個叫王醜男的樹園子和大棚,王醜男不接受補償現在正和清理人員發生衝突,現在很棘手不好處理。何老板一聽說王醜男趕緊叫馬副市長陪他來,何老板說自己要親自處理。由此馬副市長陪著他一直走到兩陣對勢的中間,他笑著問道:“誰是王醜男?”
王醜男大聲回到:“我是!”心想,不知又玩什麼貓膩?
這時馬副市長也說話了:“大家都散開吧!沒有什麼事了,有事情我們可以好好商量嗎,怎麼可以傷了政府和老百姓的和氣?”叫剛才指揮的那個領導:“你趕快把人員都撤回去,以後要注意工作方法!村民對賠償有意見想不通可以多做做思想工作嗎?不能粗魯行事,我們都是共產黨的幹部,一定要注意政府的形像,不能破壞政府和老百姓的魚水關係---”
馬副市長在訓斥著來強製執行的那位領導,何老板在和王醜男交換意見。
何老板問王醜男:“你為什麼不肯清除樹園和大棚?賠償沒到手嗎?”
王醜男:“說沒有!我不願意!”王醜男回答地很幹脆。
“為什麼不願意?”何老板問。
“這問題我要問你?將來你開發這裏,比如你投資了1000萬,人家給你100萬你願意嗎?”王醜男沒有回答反問。
何老板明白了。自己征用這塊地開發,所有的青苗費、附屬物和土地金的賠償他都按標準一次性打入了市政府的賬戶裏,可是等給到農戶的手裏少的離奇,少的隻要老百姓能接受就是。
大部分的錢都被市、鎮、村各級截流而去,聽王醜男跟他講的賠償價格他有些不大相信,他安慰王醜男:“你不能衝動,這樣要是出事了怎麼辦?會連累你的家裏人,你看把老人和孩子都牽扯進來了,你覺得值得嗎?應該走正當渠道,不能和政府有對抗情緒,講明事理。”
王醜男說:“不光是錢的問題,我也有點氣不過。你覺得我們老百姓和政府講道理能講的通嗎?一畝土地幾十萬上百萬地賣出去,黑心的幾萬一畝都不想給老百姓,你說到哪裏去能講贏這理?自古都是官逼民反,誰不是爹娘養的,誰想去拚命誰想去死?”
王醜男的話讓何老板無語。他思想了一會,對王醜男說道:“你的園子和大棚我按江蘇省的2006字號文件評估重新賠償你,評估後的香樟樹我全部留下來,作為醫院建成後場地上的綠化用。剩下的再把它移栽到我開發承建的其它居民小區去,正好樹園子這兒是停車場,不影響前期主體樓的施工。政府給你的錢無論多和少你都簽字領取吧,相信我,我會給你合理的讓你滿意的價格補償你!我另外給你的補償,和政府給你的補償沒有關係---”
王醜男想說:“我憑什麼相信你?”但是他沒有說出來,倒真的相信了眼前這位和自己空口無憑的人---
2015年2月22日深夜3點·天下第三醜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