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夜晚、小屋迷離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120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第1節
吃過晚飯,徐惠惠去了章雅的家,章雅的媽媽開門見是徐惠惠想關門但徐惠惠已把身子擠到了門的裏麵,章媽媽生氣了:“你想幹什麼?這是我的家!不歡迎你來!”
徐惠惠想說什麼但什麼也沒說,雙膝跪在了章媽媽的麵前,章媽媽被這意想不到的舉動驚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徐惠惠抱住了章媽媽:“章大媽~對不起!對不起!”
章媽媽的心再也硬不下來慢慢地軟了,自己也是女人,女人最容易理解女人。雖然快到七十歲的人了還不至於老的糊塗,王醜男千錯萬錯還錯不到他的妻子身上,天底下有哪個女人希望自己男人出去幹這種缺德的事?別說強奸就是通奸也是不希望,對於深愛自己男人的女人來說那也勝過挖自己的祖墳傷心---如今徐惠惠能肯替作惡的男人來賠罪來懺悔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精神?
章媽媽的老伴早些年就去世了那時兩個兒子陸續成過家,女兒也十幾歲了,就這樣自己還是感覺天塌了一樣無助,好在兒子們都能自食其力,並且經濟上都能照顧妹妹和我,丫丫才能繼續上學,雖然不愁吃也不愁喝,但是難免還會有那種孤雁單飛的感覺,那份夫唱婦隨的情感沒有寄托和著落---世間有些情感是無法替代的!
章媽媽慢慢地伸出手,想拉起眼前這位比自己女兒大不上幾歲的女人,男人犯罪了要蹲上好幾年的大獄,雖然有盼頭但一個柔弱女子帶著兩個孩子獨自肩負好幾年的生活重任,那也不是輕而易舉的事!當今金錢的社會裏唯有錢才可以處處通行,何況還有錢也有時行不通的事情?
徐惠惠沒有起來,她覺得在章媽媽的麵前自己沒有了站起來的資格,跪著才更能舒服些---
章雅沒在家,真的沒在家,吃過晚飯就出去了,章媽媽告訴徐惠惠:“自從派出所的人來調查取證之後,她就一個人獨自呆在自己的房間裏,晚上我喊她吃完飯她也沒吃多少,吃過飯她說要出去走走,我也沒敢阻攔,知道她的心裏一定很苦!”
徐惠惠決定不再等下去,等到了恐怕也難以啟口對章雅說出那些要求她的話。她終於明白了良心才是人類最難對付的盔甲,如果沒有了良心那麼人也就沒有了人的尊嚴可言、也就超脫了做人的道德底線。然而現在的世界真的很可怕,沒有良心的人不足為奇、到處可見---
徐惠惠心裏雖有不甘但不遺憾,悻悻地走出了章雅家的門,可是沒有回家,腳步不受思維的控製,竟然走出村子---
第2節
章雅很惆悵,無論怎樣,結果還是放不下那個自己朝思暮想而他卻從不把她放在心上的王醜男。她想叫他的妻子徐惠惠救他,可是石沉大海沒有回旋的跡象,今天派出所又來調查情況,看起來最近釋放他是沒有希望,相反讓她擔心案子會更加迷茫---
她有些後悔為什麼今天自己沒能對民警說自己是自願的?矜持和羞臊是否就是害了他的根源?實話實說就能把業已出現的問題改變?可是天性不可改變,從小到大自己就沒有撒過謊,今晚終於明白了世間也應該有善意的謊言。如果說是自願算是撒謊嗎?有沒有一種儀器能檢測出當時候的她真正心理?民警詢問她的時候雖然沒有勇氣說出自己是甘心情願的,但是她也準備為他開脫,講出自己的懷疑---
可是章雅沒能講出來,一是民警沒再給時間和機會,二是自己沒有底氣。因為懷疑畢竟是懷疑,不是事實可依的東西。我已寫信把懷疑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徐惠惠,不知道她到刑警大隊去了沒有?不去沒有道理!歸根到底那是她的男人,她應該把這種事比任何人都放在心裏,難道是我的懷疑---
章雅對自己的‘懷疑’產生了懷疑---
不知覺溜達出了村子到了村南的十字路口,她沒有想也沒有猶豫,也許這時根本就沒有想的道理,很自然地繼續向南溜去。
來到王醜男魚塘的那間小屋前,章雅停了下來,她不能再往前走,因為這裏已是這條路的盡頭。
小屋的門敞開著,她可以進去也可以走開。
這條小路她走的好酸好苦,無數次地走過,默默不被人知的尋求。
小屋的門前是路的終點,小屋內有她期盼的春秋。
雖是夜幕,小路和小屋都是她愛情的海市蜃樓,短暫的幸福和甜蜜,也許將要她一生的痛苦來鑄就---
步入小屋,沒有邀請,也不會有人邀請,這裏的主人已不在,就是在也不一定會邀請她進來,因為這裏本不屬於她的世界。現在這裏暫無了主人,相反更加自由自在,不再擔心不再害怕,她開亮了燈,讓燈光照亮這個她夢想的世界!
她坐在了床上,就像坐在了幸福的船上,漂泊在愛情浩瀚的海洋---
突然一陣惡浪打翻了坐船---
她幸福的旅程已終結,置身於苦海---
當章雅回憶起那夜大哥二哥衝進小屋的一幕不由還是心驚膽戰,一聲長笑:“啊哈哈哈哈---”
甚是淒然!
第3節
徐惠惠走出了出村子,也是一直向南,這是她的熟路,也是她的必然,幾年來數不清多少次在這條小路上來回往返。
小路依然,夜幕中還是原有的容顏,小草青青、野花爭豔。路的西邊,還是大片的良田;路的東麵,農田的視線已縮短,自家魚池的北麵又有一個池塘子出現,魚池的東頭燈火通明,映照著磚廠的輝煌和燦爛---
夜空中繁星滿天,月不是殘缺而是逐漸滿圓,風,涼!已能嗅到初夏的溫暖。
這條小路還像往日一樣迷人,隻是這兩年來自己不該對它冷淡,世俗的網讓自己迷失了從前,從前是多麼美好啊!徐惠惠由衷地感歎---
徐惠惠想起了從前看過自己丈夫寫過的《情滿小屋》,文中描述了這條小路:“就像是從村子裏拋出的一條彩綢,一頭係著村子、一頭係著我的那間小屋。”
小路上有她無限的歡樂!往事如煙,一一在眼前。
遠遠看到魚塘自家那間小屋內的燈還亮著,心也更加明亮,像是跳躍般來到了小屋的門前:“醜男!”她輕聲地呼喚。
沒等回應她已歡快地走進小屋裏麵。
小屋內一切安然、如故,隻是沒有她要、她想的醜男,可是這屋裏為何還會亮著燈,不是醜男回來了那剛才是誰來過小屋裏麵?她用手摸了摸床鋪,感覺還有剛剛被人坐過的溫暖---
她坐在了有溫熱的床上猜想不到是誰,真的希望能是聖經裏所描述的自己的‘另一半’,這間小屋給過她無限的快樂、幸福和溫暖,朝陽、晚霞、晨露、炊煙;野花、蟲蝶、莊稼、禾田;魚兒跳、鳥兒叫;碧波蕩漾的池水、醉人忘返的蓮藕花仙---
這曾有過的一切,此時此刻一下子泛濫在自己的心田---
徐惠惠終於明白了,人的幸福美滿原來是那樣地簡單!不在於,房子有多大、存折小本上有多少位的數字;也不在於,吃有多好、穿有多華麗、佩戴多少克重的金銀首飾,這一切都是身外之物、過眼雲煙,生不能帶來死也同樣不能帶去,重要的是你自己能不能走進你深愛的人心裏,能不能根深蒂固地把你深愛的人心田牢牢占據?
她有點動搖了如今自己在王醜男內心的分量和位置?就在這間屬於自己的小屋裏,自己深愛的人卻和另一位容貌美麗的女人發生了這樣齷齪的故事。她滿腹的甜蜜中一下子又注入了苦汁---
她的腦海裏還是重複一百次一萬次地問題~~王醜男不愛我了嗎?他是喜新厭舊、見異思遷還是一時衝動難以控製自己?就是不愛了那也一定有自己的過失,章雅又一次深刻反省自己---
她如同從夢中醒來,用手擦去了臉上的淚滴,起身抓起放在桌子上的門鎖,熄滅了小屋內的燈,知道裏麵的門栓已損壞,要把外麵的門鎖鎖上,小屋是自己的小屋怎能讓別人輕易地進來?就像是自己的男人看管不住隻能怪自己沒有能耐!從今以後她要把這間小屋門上的鑰匙像裝飾品、項鏈一樣係在自己的脖子上,等王醜男回來再把小屋的門打開。
第4節
章雅離開小屋沒有把等關滅,就像她內心的那盞燈,雖不是燈塔但也誘引著自己前行,多年來都是圍繞著他的航線,她自己也知道這條航線上一定有暗礁,不知哪天不知何時說不定會毀滅自己,可是她不願意更改航線,甘願自己時時暗藏著危機---
這場危機終於發生了,不隻是毀滅了自己,而且還毀滅了誘引著自己的那盞燈塔,不管怎麼說那也是因自己而起,誰對誰錯並不重要、毫無意義!
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要的結局。
章雅離開了小屋,並沒有原路返回,而是從小屋偏北處兩池塘中間的路向東走去,一個多星期她沒有走過這條路了,從前經常地走,估計以後不可能再常走了。沒有人不讓她走,但是這條路也將成為她自己規定的禁地。
到了磚廠的場地上她到處走走看看,這裏的一切她都是那樣地熟悉。
以後還能再在這裏做事嗎?她覺得自己應該沒戲,出了這事估計大哥不會讓她再在他這裏出頭露麵,聽說前兩天他就找了一個二十剛出頭比自己還小幾歲的丫頭做會計。之前就有風聲,這丫頭的父親不在了,大哥和丫頭的媽媽明裏暗裏說不清關係,這年把和這丫頭也是過分親密,別看大哥滿頭滿臉滿身嚇人的牛皮癬,但是有錢啊!有錢就有不嫌棄他的女人!不是人太賤,而是錢太迷惑人!
飽暖思淫欲,有錢出妖蛾。沒錢的時候你想作也是沒法作,有了錢後不作也有人把你往水裏拖,這世上有些女人天生就是為錢而快活。
不管男人女人學好費勁,學壞可就沒法說。
章雅不是男人,但也不難把男人的心態揣摩。既然能去嫖的男人他一定不能像正人君子講究的那麼多。
嫖媽媽對女兒不想、不垂延三尺,像這樣的嫖客是否該發給文明獎章?這樣的嫖客是值得尊敬的嫖客!可惜這樣的嫖客不多。嫖者吃了老草嫩草做夢都不想放過,除非母女不是一樣的貨,女兒是超人的貞烈,隻是長期的熏陶下做到出泥不染的又能有幾個?
農村有句土話:“猴子不上杆多敲幾遍鑼!”如果再遇上貪財不要臉的媽媽那事情就更事半功倍了許多---
當會計的丫頭就是和章雅一個村子卓寡婦家的,名字叫卓娜娜。
章雅能夠預感到這個小綿羊一樣白白胖胖溫柔沒有脾性的女孩子,一定逃脫不了她大哥奸詐的魔掌---
章雅出了磚廠就到了村部門前的大路、不幾步到了十字路口,向西還是向北?向西可以捷徑回家,向北也可以回家那可就要繞上大圈子。
最終她舍近求遠向北走去。
第5節
章雅還是有點想和徐惠惠見麵,盡管自己把情況都在信中對徐惠惠說清楚了,但心裏總還是感覺不太踏實!那天夜裏就迫不及待地想找她問問情況,可是熱臉遇到冷屁股、徐惠惠不但不開門而且還惡言惡語‘相敬’---
我錯了嗎?我到底錯在哪裏?章雅始終想不通。生氣了!真的不想再問、不想再操那份與自己沒有半錢好處的心,可是不問心又難寧,畢竟自己對那個男人偏偏愛的那麼深!愛有錯嗎?隻是折磨自己的靈魂,藏在自己的心底很深,沒有破壞別人的感情傷及她人,傷、隻傷了自己,寧願自己被傷。可是事與願違,結果呢?結果又能怎樣?
到了王醜男的家後章雅自覺地停止了腳步,心速慌亂---
一會兒過後,章雅還是慢慢走到了王醜男的家門前,不知哪來的勇氣敲打著門而且還大聲地喊著:“徐惠惠、徐惠惠,在家嗎?你放門我和你好好談談!”
喊了幾遍沒有人理睬,失望和傷心的章雅隻有再次離開,無力地走上大路向西、向南,往她唯一的去地~自己的家而去,家~~是她的收容地,那裏可以容納著她一切的喜怒悲哀---
章雅能想~是徐惠惠不在家;章雅也能想~是徐惠惠故意不理睬自己。
一路上章雅的心很是痛苦,就像是被蟲兒吞噬著---
一次一次地自找其辱,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上天就是這樣恩賜與我?真的是哪輩子欠過他的債嗎?怎麼老是這樣折磨摧殘著我?章雅一邊往家走一邊胡亂地想著,回到家母親看到她的失魂落魄的樣子,想把剛才徐惠惠來找過她的事情告訴女兒,但話到嘴邊還是停止了,母親掂量一下覺得最好還是不告訴女兒,隻是關切地問:“丫,你回來了?”
章雅隻是“嗯”了一聲沒有對母親多說一個字,就一頭紮進了自己的屋裏。
徐惠惠在自家魚塘的那間小屋裏坐了一會兒,觸景生情!回憶是一杯濃濃的酒,讓她醉、讓她亢奮、也讓她苦---
一切都像是夢,一場突如其來的噩夢,不管什麼樣的夢終究都要醒,結果一樣往往都是夢醒成空!
“唉~!”徐惠惠深深地歎出了一口氣,爬起了身。她想起兒子楠還在嫂子家和他的姐姐哥哥玩,有些不放心。出了小屋就按照原路返回了,沒有回家直接到了嫂子家,所以章雅的喊門她上哪裏能聽到?往往事情都是那麼湊巧!
婆婆吃過晚飯去老三家去了,哥哥也出去玩了,就嫂子一個人和這三個小孩在家,三個小孩在看電視,海天和楠要看動畫片《貓和老鼠》,梅子要看那個喜劇電視劇,爭的紅了臉不是大人在跟前震旦著說不定還能打起來---
嫂子見徐惠惠來了,兩個人拉起家常哩呱,被孩子吵煩了就嗬斥小孩幾句,有時爬起來要錘要打的---
玩了一會,明天楠還要上學怕早上起不起來,徐惠惠就帶楠回家睡覺了。
第6節
王媽媽吃過晚飯去了住在村子南頭的小兒子家,正往前走著正好看見了從章雅家那條小路出來又向南去的二兒媳婦徐惠惠,心裏合適詫異!這麼晚了她往南去幹什麼呢?心裏好奇地想著,也就不由自主地尾隨後麵跟著徐惠惠而去,跟著徐惠惠到了魚池,徐惠惠進了小屋,王媽媽躲在小屋的後麵,小屋內的燈已早在她來到之前就已開亮著,王媽媽屏住呼吸可是什麼動靜也沒聽到,最後燈滅了,徐惠惠獨自出了小屋鎖上門,一路也沒停留地回家。最後又串小路直接來了老大的家,一切沒有異常的發現,可是這一切又不能不讓王媽媽費思,她始終想不通其中的奧秘---
這是一道讓王媽媽無論如何也解不開的謎!謎底就像一個結死死地係在王媽媽的心裏。
2014/8/17晚•天下第三醜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