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路口停就可以了。”蔣默淡淡的發聲。
    方然看了看蔣默指的路口，那路口實際上離蔣默的居住所還有幾分鍾的路程，但是，方然看了看蔣默，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選擇閉嘴不言。
    對於蔣默視作最重要的尊嚴，方然能做的，不過是不發一言。
    車靠在路邊停下來，蔣默禮貌性點了點頭：“多謝這位先生送我，”蔣默又看向方然，抿了抿唇，“方然，多謝了，我回去了。”說完，推開車門下了車。
    “蔣默，”打開車窗，對蔣默的背影喚了一聲，“晚上早點休息，明天早上記得來上課。”
    “嗯。”蔣默點了點頭。
    “林先生，我們回去吧。”方然對林正文說道，林正文直接啟動車子，往公寓的方向開去。
    兩人一起回到公寓，方然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林正文看著癱坐在沙發上的方然，溫和的一笑，問道：“我去接你之前煮了點粥，要喝一碗嗎？”
    “嗯，肚子有點餓。”方然微閉眼，點點頭。
    林正文笑著揉揉方然的頭發，轉身走進廚房，盛了兩碗粥端出來，放到茶幾上：“我們一人一碗。”
    “好，”方然睜開眼，拿起一碗粥，用勺子慢慢舀著喝，“蝦仁粥啊，味道很好。”方然笑了笑。
    “你喜歡就好，”林正文抿了一口粥，看著方然假裝不經意的問道，“你跟你那個同學關係很好？”
    “嗯？”深深被蝦仁粥的香甜所吸引的方然抬起頭，“還好吧，隻不過畢竟是同學，能幫一些就幫一些。”
    “你是替你一個同學才會在‘惑色’做事，隻是你的同學怎麼會在那兒工作？”林正文純粹好奇的問。
    “呃，我的這兩個同學，他們都是看中‘惑色’的高薪才會在那兒工作的。”方然覺得與蔣默和劉科相比，自己的生活算的上好了，十七歲以前即使沒有父親也還有媽媽舅舅舅母的陪伴，十七歲以後，他碰到了一個莫名其妙對自己好的人，讓自己最初討厭，如今信任的，林正文。
    林正文畢竟是進入社會那麼多年，基本聽兩句話就推測出了大概：“這樣啊，同學之間確實應該多互相幫助，”幾口將粥喝完，林正文放下碗，拿紙巾擦了擦嘴，“喝完粥，碗就放到洗碗池裏，我待會洗，我先上樓去給你放水，你待會吃完就上來洗漱。”
    “好的。”方然乖巧的點點頭，快速的喝完粥，將碗放進水池裏，便上了樓。
    正好林正文給浴缸放完水，看到方然上來了，就準備下樓洗碗，方然忙拉住林正文，說：“這麼晚了，林先生就不要去洗碗了，你趕快去休息吧，畢竟你在公司也忙了一整天了。”
    林正文看著難得善解人意的方然，抬手揉了揉小孩的頭發，笑道：“你也知道關心我了啊，真是難得難得。”
    聽出林正文的調侃，方然撇開林正文的手，臉頰微微泛紅，羞憤道：“我，我以前對你，也沒有那麼不好，好麼……”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連自己都不信。
    其實仔細想想，林正文對自己真的關懷備至，反而是自己，第一次見麵就對林正文冷嘲熱諷，雖然之後態度有所好轉，也是不冷不熱，實在稱不上好，這麼說來，自己剛才的關心，對於林正文來說，確實是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