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毋戲言·對簿】瓶邪  【一】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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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上中天,瑄鸞長街上靜謐如水,少年著一身白衣,貓一樣輕巧地在青瓦飛簷上行走。
    眼見就要到達目的地,他剛要跳將下去,突然一道寒冷淩厲的刀風無聲無息貼著身側襲來。
    少年驚異後躍一步,隻來得及使出鐵板橋一翻,抽出腰間長劍飛速擋去。
    “錚——”一聲蕭響,撕裂了這長夜的寧靜表象。
    吳邪隻覺得眼前刀光重疊,什麼都看不個清明,隻能慌忙拆招,還要提防著對方不會耍陰險。他如此打了一陣子,最後下了死力氣,找個刁鑽角度奮力還回一擊,跳下了窄窄的屋簷,趁這空擋,吳邪才借著月光瞧見襲擊他的是個什麼人。
    那人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腰間卻別了個極其顯眼的白玉佩子,隱隱見得麵容俊秀,和他一般年紀大小,正麵無表情地朝下看著。
    吳邪隱約覺得那玉佩眼熟,一時卻也想不起來。
    他還沒站穩當,突然就一把流轉青色光華的長劍擲了下來。
    吳邪一個翻身避過,匆匆看了一眼那劍,半個劍身已深深沒入青石板縫中,可見對方下手之狠。
    他覺得大約是有些什麼誤會,心裏鬱悶的緊,喊了句:“這位小哥,可是有什麼誤會?”
    那人緊隨著跳下來,並不應答,輕巧將劍挑出,直直又甩劍朝幾米開外的吳邪劈去。
    吳邪臉色一變,知道遇見了個不好對付的主兒,拔劍就去迎,少年血氣正方剛,一時興起,竟也打得不分上下。
    拆了幾個複雜招數之後,吳邪突然注意到了對方用的是什麼刀法,他後退幾步,嘲道:“藏海花!你使藏海花這套刀法,莫不是張家弟子?”
    那人一翻劍刃,難得頓了一下,目光冷冷一掃吳邪,突然開了口道:“張家的劍法從不傷人。”
    那聲音涼的出奇,吳邪聽的一愣,卻又聽那人道:“它隻殺人。”
    語罷,刀光刺目淩厲,直逼他麵門而來!
    一連串“噌鏘”聲響過後,吳邪連退幾步,唰拉一下把劍衝對麵一指,揩了一下額角的汗,搶著開口笑罵道:“你這個人,你要殺我作甚!我是江南吳門弟子,特前來拜訪張家掌門人張啟山前輩,怎知沒到門口,叫你個自家人給擋住了!”
    這時對麵那人才頓住動作,慢慢收勢,而後放下手中的劍靜瞧吳邪。
    吳邪也偷著打量他,心說,張家怎的養出這樣一個呆子?人到是狠的緊,好壞不分,上來便打。
    他剛琢磨到這兒,那人倏而從袖中翻出條極細的銀線,清淺地觸了一下吳邪裸露在外的手臂,探了探脈搏,又默不作聲注視了吳邪片刻,把物什一收,轉身便走,扔下一句:
    “你隨我來。”
    吳邪原地揉了揉頭發,隻得跟上前去。
    那便是他們第一次長街會麵。
    亦是第一次,兵戎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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