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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2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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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是盟主,武林盟主。我是齊府大小姐。
    哥哥十九歲,卻早已當上了武林盟主,他是武林後起之秀中的佼佼者。
    我母親是玄朝第一美人,可她紅顏薄命,在我七歲時就死了。母親是學醫的,可不管她的醫術多高明,還是救不了自己。
    沾了“墓”,必死,無疑。
    她死後,我拜在肖遙前輩門下學醫,那時候,哥哥總是抱著我,說:“玥,你和母親真的很像。”我知道,不僅是性格,還有身上揮之不去的,淡淡的草藥味。
    我說,我不想他離開,所以,清歌就放棄了去全真教拜師學藝的機會,隻是留在百藥穀,陪著我學醫,或是跟著肖遙師傅學武。
    那時候,日子過得很開心,師傅會帶哥哥出穀,於是他會給我買桐西街的冰糖葫蘆,青巷的泥人,七步胡同的紙風車,亦或者是豔粉樓最好的胭脂。
    他忘了,我還小,不用胭脂,所以將胭脂送給了小師姐付冬玲。
    清歌在三年前一舉打敗了上任盟主,成為了新盟主,他把我接回汴城,說:玥,我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
    他開始變得忙碌,經常好幾天不回家,有時處理事情到深夜,專心到我進書房很久,他還沒發現我。
    他不再帶我出去玩,亦不再抱著我,坐秋千。他說:“玥,我們都長大了。”“我是你妹妹!”我說。“我知道。”他低下頭。“我是你妹妹,你是我哥哥。”我依舊說道。“是,我們是兄妹。”是,我們隻能是兄妹。“我不想你離開我!”我緊緊抱著清歌,說道,“我不想你對我那麼疏遠,我們是這世界上最親的人啊!”清歌苦笑:“玥,你要學著長大。”他輕輕推開我。“我不想,我長大了,你就會離開。”他搖搖頭,站了起來,轉身離開。我哭了,可是我哭得再狠,換回的,也隻是他離開的背影。
    那晚,他在我房間裏呆了很久,他背對著我,輕輕歎氣:“明天。。。。。。”“不用你說,明天我知道自己該怎樣做。”我冷笑,他還有什麼過不去的?
    我一個人站在大廳角落,冷眼看著這一切。手中握著那隻長蕭,終於,我上前一步,說:“今天兄長大喜,小妹獻上一份薄禮,祝兄長和嫂嫂白頭到老。”“玥••••••”他聽到我說的話,愣住了,但沒有說什麼。那隻長蕭是他贈與我的禮物,如今卻。。。。。。罷了,這份感情終究是要斷的。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我原以為這輩子他都是我的,可是我錯了,錯的這麼離譜。
    我拂袖離開,再顧不了這麼多。
    “嗬,你來幹嘛?看我笑話的吧?”我眯起眼睛看著樹上的男子。他不以為然的笑笑,一個翻身來到我麵前,說:“對,我就是來看你笑話的。”
    “今天我花梨雪陪君笑醉三千場,不訴,離殤。“”笑醉?醉了又怎樣?他一樣不會為了我而怎樣。“他沒再說什麼,端起石桌上早已斟好酒的酒杯遞給我,我接過,將杯中清酒飲盡。
    濃烈的酒劃過喉嚨,刀割一般,卻是噬心的痛。
    花梨雪,眼前這個手搖折扇,一身白衣,如同妖孽一般的男子,當真是個有趣的人。
    “你,要不要跟我走?”他說道。“去哪裏?”“天大地大,浪跡天涯。如何?”他回眸一笑,竟比那梨花還耀眼。
    “浪跡天涯?好啊。”
    腦袋昏昏沉沉的,隱隱的有些痛,眼睛慢慢閉上,最後看到的,竟是他略帶狡詐的笑顏。
    我竟忘了,他可是魅者。
    所謂魅者,以音形魅人。
    他娶了妻,再沒來過。
    那天偶爾在引風亭看到他,身邊卻站著付冬玲。
    微笑漸冷,心如死灰。
    已是四月,梨樹早已發了新芽,那素白的花朵,今年已無福再欣賞。
    風吹過,還是很冷。我縮了縮脖子,將手藏在袖口。“我帶你浪跡天涯,現在就走,好不好?”花梨雪走過來,緊握著我的雙手,那語氣,竟有一絲的討好。雙手傳來的溫度,好熱,卻不想遠離。要是他一直在就好了。
    他帶我來到了玄國都,卞京。站在街頭,他緊握著我的手,五指冰涼。好在衣袖寬大,並沒有人看到。
    “你,信不信我?”他問,手又加緊了力道。我輕點頭,說:“我若不信你,還能去信誰?”“當真是吾之摯友。”他回我一個微笑。
    榮王府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我氣憤地甩開他的手。“你信不信我?”他又問道。我沉默,任他拉著我敲開了王府大門。
    開門的侍從是個年長的老者,見了他竟是稍變了臉色,大概是見過世麵的,沒說什麼,彎腰將我們恭恭敬敬的請到了大廳。
    “爺,您終於回來了,王爺等了您很久了。”那人說著,落了淚。“靖叔,我這次來,是告別的,以後恐怕就不會再回來落了。”花梨雪笑得一臉雲淡風輕。
    “你又要走?”聲音輕柔卻略有些黯啞。“以後或許再見不到了。”他笑道,這次,卻有些悲涼。“花……”他給我一個安心的眼神,我沒再說什麼。“你,當真狠心。”那華衣少年輕歎。“以後,我會陪她。”花梨雪拉我與他並肩站在一起。“齊緋玥?你當真與她私奔?”那少年訝然。“私奔?隨他們怎麼說,隻是以後,你別來找我了。”他笑道。“林以恒,你到底記不記得你的身份?”那男子憤怒道。“我的身份?被榮王妃趕出王府的庶子?還是絳花宮的宮主?這些身份有什麼用?”他說完,便拉著我轉身走出大廳。“哥,我知道,你恨我,我……”“莫要說對不起,在下受不起。”“我們之間已經這麼生分了麼?罷了,我,再不會攔你。”說著,淚已落下。“你莫要後悔。”花梨雪隻是停了一下,但並未回頭,隨即帶我離開。
    “花,你恨不恨他?”我奪過酒杯問道。“恨?不恨?有什麼用?”他一臉茫然。如墨的發絲垂下,遮住了他的眼睛,“今天由你來陪我笑醉三千場,可好?”我皺眉:“我不想你出醜。”他停下來,定定的看著我,說:“好。”
    那又是一個關於愛恨情仇的故事。
    “所以說,恨他麼?”我問道。
    伸頭向下看去,卞京街市隱在黑暗中,若有若無。
    墨色的瞳孔微微透著亮。我微笑,說:“你從未哭過,十年前是如此,十年後的今天也是如此。”
    他突然又仰頭笑了起來,嘴角卻是向下的。
    “我從未像今天這般失態,對嗎?”
    “你會為了我哭嗎?”
    “你百年之後,我會為你而哭。”
    我輕笑,這才是那個正常的花梨雪。
    真是的,他這樣風流多情的人會為我而哭?
    他當真是能稱得上風流多情的。
    卞京起家的飛絮閣,揚子江畔的西風小築,株洲夜街的花滿樓,全是他絳花宮的。也怪不得別人說我是被他騙走的。
    “江湖又有傳聞?”
    “明知故問!齊府大小姐齊緋玥被絳花宮宮主花梨雪騙走,流落卞京,以舞為生。”我白了他一眼。以舞為生?他們瞎了眼吧!
    要不是前幾日飛絮閣的蘭心姑娘崴了腳,我至於穿成那樣給她救場嗎?
    “明天帶你去榮王府可好?”
    “少來了!剛剛不知是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還去?你絳花宮宮主的臉都丟盡了!”我嗬斥道。心結未解,見麵也平添尷尬。
    “明日是他生辰。”他說著,望向遠方,又不知思緒飄到了哪裏。
    還在惦記那個人嗎?怎麼心裏怪怪的?
    是嫉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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