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允祺徑自往前走了起來，無視莫白軒的呆愣。
    “他根本不記得我，所以，我也沒必要在他麵前躲來躲去。”鍾允祺說得坦白。
    “他不記得你？”莫白軒追了上去，驚了，“他是不是有老人癡呆啊！”
    “或許。”鍾允祺淡淡應道。
    莫白軒瞥鍾允祺一眼，怎麼好久不說話了啊？
    輕輕的吸鼻子聲音，從鍾允祺的身上傳來，連帶著，還有輕輕的抽泣聲。莫白軒皺了皺眉，鍾允祺哭了？
    莫白軒不會知道，鍾允祺的這些眼淚，忍了有多久。從司徒希說初次見麵開始，他就開始忍了，剛才被人撞倒了，身體很痛，眼淚就更加容易被刺激了，但是他還是忍住了眼淚，忍了很久，突然就忍不住了。
    “你沒事吧？”莫白軒靜靜跟在鍾允祺身後很久，從聽到他細微的抽泣聲開始，到他擦幹淨眼淚，吸了吸鼻子，在一張路邊小長椅上坐下，莫白軒才走近他，遞上紙巾。
    鍾允祺看那紙巾一眼，“我不需要。”
    “不需要你也擦一擦，回去讓小俊兒看到淚痕，你說多少話也說不清楚。”又不是不知道自家兒子聰明又敏感，頂著一臉淚痕回去，鐵定會鬧出大事。
    鍾允祺這才接過紙巾，擦了一下還濕潤的眼角，抱怨一句，“我竟然還有這麼多眼淚……”
    “不然呢？難道你以為司徒希拋棄你的時候你就流光眼淚了啊？你的感情就這樣擱下了啊？”莫白軒駁斥他。
    “喂。”鍾允祺瞥莫白軒一眼，卻因為自己為司徒希流了眼淚，不敢明瞪了，此刻的他理直氣壯不起來。
    怎麼說他的心情也已經很差了，莫白軒說話用得著這麼狠嗎？
    莫白軒歎了一口氣，“你一直放不下他。”
    “我以後不會了。”鍾允祺擦幹淨眼淚，他承認，以往的他是放不下司徒希，但是之後不會了，“眼淚，也是最後一次為他流了。”
    鍾允祺一抬頭，眼睛刺痛，但是極力眯起了眼睛，這樣眼睛就舒服不少了，“那樣的人，不值得。”
    鍾允祺越來越認真了，一下子想通，搖了搖頭，“真不值得，他耽誤我太多了。”
    “我五歲就認識他，從那個時候開始把他當作弟弟，做什麼事情也率先考慮他的感受，我也是小孩子，但是因為他年紀更小，又是小少爺，所以我什麼都遷就他。”鍾允祺苦笑一下，看向莫白軒，“從小到大，我沒對他說過一個‘不’字，一個也沒有。”
    “現在呢？”
    “原來，說‘不’是很簡單的事情。”鍾允祺站起來，爽朗一笑，“我想通了，也應該解放了，以後司徒希對於我來說，不再是禁區，因為他不重要了！我不會再被他牽絆了！”
    一次是單純，兩次是失誤，有第三次，他就是傻瓜了！
    “那我給你安排相親怎麼樣？”莫白軒笑，慫恿他。
    鍾允祺狐疑地看著他，“你是收了那些女人的傭金吧？”
    “原來你是這麼想我的！”莫白軒撫著胸膛，“你太傷我心了！”
    “你敢說你沒有？”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