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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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皺著眉盯著地上的花,附近依舊沒看到人影,葉兮然猶豫了下,還是將花從地上抱起來了。
    淡藍色的卡片在潔白的百合花內很是顯眼,眉宇間的褶皺更深了。
    簡潔大方的卡片上張牙舞爪地盤旋著幾個大字——兮然,我回來了。
    沒有署名,也沒有任何的提示。
    盯著那幾個字看了幾秒,葉兮然還是想不起來這字是出自誰之手。
    雖然花開的很不錯,淡雅的香氣也很新鮮,不過,葉兮然卻沒打算把來曆不明的東西待會家裏。
    隨手將花丟進不遠處的垃圾桶,嬌豔的花被關進漆黑贓物的空間,卻得不到新主人的一丁點留戀。
    也沒打算去保衛處調監控錄像查查可疑的人,葉兮然根本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是惡作劇也好,還是其他,對他而言都無所謂。
    葉兮然對於自己不在意的人,從來都是冷淡到近乎絕情。
    轉身回屋,關門,這次的意外直接被拋之腦後。
    牆上的掛鍾顯示十點了,凱歌出門的時候是下午四點,一眨眼就在畫室待了六個鍾頭,也隻有畫畫,才能讓自己的心平靜。
    手機突然響了,是前不久才換的鈴聲,《戰神》的主題曲《千年》,他的手機鈴聲,總是伴隨著顧凱歌出演的電影而更換。
    帶著淡淡憂傷卻又充滿深情的音調襯得室內尤為的空曠,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設計這麼大的房子,也不會總是提醒他隻有他一個人在的事實。
    其實,每次就算凱歌在家,家裏也隻是多了一個人而已,那種感覺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即使凱歌大多時候是呆在房間裏的,但至少他知道,這個屬於他們共同的房子,不止是他一個人而已。
    “兮然,你終於接電話了。”
    剛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葉母滿是擔憂的聲音,還帶著微微的顫音。
    “媽,我隻是去畫室了而已。”
    畫畫的時候,他是不喜歡被打擾的,一般是不帶手機進去的。
    “你嚇死媽了,媽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下次進畫室之前記得跟我說下,你一個人在家……”
    一向溫柔的葉母也開始絮絮叨叨不停,以前也不是沒遇上這樣的情況,也不是不知道葉兮然這個癖好,但這幾天葉兮然的身體不好,她實在是放心不下。
    才在葉兮然這裏待兩天,葉兮然便催著她回去,她知道葉兮然是不想顧凱歌不高興,不過以她看,顧凱歌這次的態度明顯比以前好了,她還想趁機改善一下顧凱歌和葉家之間的關係,這樣的話,以後葉兮然就不用為難了。
    隻可惜,葉兮然不領情,她又倔不過葉兮然,隻能妥協。
    耳邊聽著葉母的絮絮叨叨,葉兮然一邊進廚房準備吃的。
    他這邊沒聲音,葉母也知道她的那些話多半被當成了耳旁風,一吹就散。
    歎了口氣,嚴肅中帶著些哀求,“兮然,回家住兩天吧!等你身體好了你想回去就回去,媽不會再說什麼的。你現在這樣,媽實在不放心啊,身邊沒個照顧的人,凱歌又經常在外頭,你要是有個什麼意外……”
    後麵的話,葉母忌諱地沒有說出口,聲音已經哽咽了。
    手上的動作停止了,盯著鍋裏翻騰的水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兮然?兮然?”
    等了許久都沒等到葉兮然的答複,葉母忍不住出聲喚他。
    “媽,不用了,我知道怎麼照顧自己。”
    顧凱歌這幾天好不容易忙完了,他不想錯過這來之不易的相處,更何況,他要是回去了,誰來照顧顧凱歌。
    葉兮然完全忘了,很久以前顧凱歌還為他下過廚,隻是那個時候,他對顧凱歌的‘殷情’不怎麼領情而已。
    “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我可以出麵親自去請顧凱歌回來。”
    冷硬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關心,雄渾的中年男音,不是葉母,而是葉兮然的父親,葉雲軒。
    他可以無視母親的話,畢竟那些話他早就聽習慣了,但對於很少開口的父親,他說出口的話,葉兮然卻無法充耳不聞。
    葉雲軒是一個嚴謹到近乎有些古板的人,這樣的人,大多沉默寡言,但說出口的話,一般都會付諸行動。
    “明天我會回去的。”
    皺著眉,葉兮然終究還是妥協了。如果真的由他父親出現的話,事情隻會變得更糟糕。
    “沒事的話,我先掛了。”
    終究是被半強迫著回家,想要明天離開,葉兮然的心情自然算不上好。
    沒等那邊說什麼,葉兮然先一步切斷了電話。
    葉母本來還打算和葉兮然嘮叨兩句,卻被葉父告知電話已經被掛斷了,心裏一陣失落,不過聽到葉兮然明天會回來,葉母心情這才好轉,大半夜了卻精神抖擻地想去給葉兮然準備好吃的。
    結果,當然是被葉雲軒一言不發地拖著去床上進行某項有益身心健康的運動了。
    這邊,葉兮然盯著鍋裏翻騰的水,卻是一點胃口都沒了。
    熟悉的鈴聲又一次響起,一看,葉兮然卻是愣住了。
    爛熟於心的號碼,根本不需要存,隻一眼,他便能確定,那是顧凱歌的電話。
    七年來,顧凱歌找他的次數,屈指可數。印象中有那麼一次,是顧凱歌的那群朋友拿了顧凱歌的電話打給他,說是顧凱歌喝醉了,讓他去接人。他那個時候因為去看畫展,去了B市,聽他們說顧凱歌醉得多嚴重多嚴重,又沒人照顧,他當即便趕回來了。
    趕了最近的一班飛機回來,直奔他們說的地點,他們卻都不在。打電話過去,是顧凱歌接的,聲音十分清醒,一點醉的跡象都沒有。
    根本沒給他開口的機會,顧凱歌隻是冷冷問他,什麼事。
    當時,他趕得氣喘籲籲的,心髒疼的難受,連張口都困難。
    顧凱歌卻沒給他緩和的時間,隻是留了句,沒事掛了。
    他隻能茫然地聽著電話裏嘟的一聲,而後再也沒有任何聲音。
    忘了那次到最後是怎麼離開,已經快要以往的事,卻又因為這個突然而來的電話而蘇醒。
    這一次,又是因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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