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之肖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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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你媽生的!”雖然我爸表情很認真,但我從來不信,鬼才信!男人會生孩子嗎?!笑話!其實我知道,我是被拋棄,又很幸運地遇到我爸的熊孩子。我也曾埋怨過,懷疑過,是的,我覺得自己隻是他們的工具,他們為了能在一起而給家人的一個交代,有了我,所以才會被同意吧,兩個男人的“婚姻”。我反抗,逃走,或者想方設法破壞他們的感情和對彼此的信任,後來才發現,那隻是徒勞,我很幼稚,我不了解他們的過去,所以才天真的以為那些方法會有用。
最初的一點觸動,還是我小時候,大概七八歲吧,那時我爸還沒錢買房,和爺爺姥姥擠在以前的舊家裏。樓上是個很帥的大哥哥,貌似是爸爸的情敵,那時我不懂,反正就是他喜歡我媽就對了。為什麼呢?明明我媽又不好看人又悶,也沒有我爸那樣男子漢的氣概,為什麼帥大哥要喜歡同樣是男人的我媽?還有我爸也是,果然是中了傳說中“美男配醜女”的魔咒嗎?我想著不管怎樣,帥大哥搶走我媽就好,我和帥大哥的合謀,我爸居然會不在乎,我不知道他哪裏來的自信,反正我才不信我媽的堅貞!後來我們失敗了,我還能清楚地記得那天,我把我媽騙出去和帥大哥約會,然後很“巧合”地被我爸撞見,我以為他們會吵架,會分手,至少感情會變差,結果我爸隻是眯著眼,用手點了點自己的嘴巴,我媽就屁顛屁顛地跑過去,乖乖地撅著嘴吻上去,不顧來來往往僵化的人群。後來我爸故作滄桑地告訴我,他們之前總是因為顧及,錯過了很多不該錯過的時間,逃避,爭吵,分分合合,都累了,所以已經不想再分開了,因為一點小事或者不夠信任彼此。這就是所謂的婚姻之道吧,我猜。
我很嫉妒我媽,這是真的,我嫉妒我爸讓他呆在家裏“吃閑飯”,我還嫉妒我爸因為他經常請假,所以始終沒有升職。我媽有胃病,時不時會胃痛,其實忍忍也就過去了,我和我媽都這樣想,所以除非真的受不了了,才會打電話給我爸,更多的時候,為了不影響我爸,我媽咬咬牙吃點藥還能過得去,雖然有時我也會看不過去,他那種折磨自己的難受勁,總擔心他會不會幹嘔嘔出血,會不會暈死過去。但他攔著我不許我告訴我爸,我也隻能裝作看不見。其實不是沒試過私下找我爸說,有機會的時候就被各種事忙得忘記了,其他時候他們總是膩在一起。起初是這樣,我們一直保持著默契,笑一笑,對我爸說沒事。後來有一次,我爸因為工作原因提早回了趟家,看到我媽自己縮在床上的樣子,沒有怒吼,沒有質問,沒有責備,隻是冷笑了一下,就淡定地離開了。我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我爸居然會不關心我媽,在他還很難受的時候。難道這就是七年之癢?是我爸不再愛他的表現嗎?忽然我也很慌亂,不管怎麼鬧,其實我的心裏早已認定了這個奇怪的家庭組合,這裏是我的家,他們,缺一不可。我媽也是一樣的,表情很難看,帶點驚恐,還有欲哭無淚吧。。。。。。
那個下午很難熬,我們都很沉默,我是不知道要說什麼,我媽我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了,反正不是“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氛圍。晚飯我爸沒有回來吃,我媽開始瘋狂的打電話,一遍又一遍,很清楚地聽到話筒裏傳來的已關機的聲音,這麼徒勞,他在堅持什麼?可能我爸隻是生氣了,可能隻是工作安排緊張,像往常一樣,等我爸回家,賣個萌,撒個嬌,主動求歡,來點小誘惑,反正我媽那點實在不算成功的小伎倆,小勾、引,我爸還是會心花怒放外加急色鬼上身就對了。他們之間的問題,不都是這樣解決的嗎?那晚我媽一夜沒睡,胃一直在痛,我爸一直沒有回來。第二天一大早,我媽就乖乖跑去醫院看了胃病,開了新藥,再一個人默默回家,繼續窩在沙發裏等我爸回來,桌上的飯涼了又熱,很多次。我實在受不了開始散發的異味倒掉了那些不能再吃的飯菜。每晚都聽得到我媽房門無數次的開合,他甚至還會發神經半夜跑出去,然後天蒙蒙亮的時候再回來,一點都不考慮還要上課的我的心情。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大約一個月,我媽那種傷心和不安讓我覺得自己都開始心痛。我媽帶著哭腔問我,我爸是不是不要我們了。我真的很想罵他一頓,甚至是打他一頓,什麼鬼話?作為一個男人,好歹堅強點行嗎?胃痛的時候那股不要命地堅忍被狗吃掉了嗎?
我爸很奸詐,對,很奸詐!他算好了我媽崩潰的時間,然後在他絕望的時候若無其事的出現。我爸出現的那一刻,我隻感覺到什麼東西嗖地一下從身邊躥了出去,下一幕就看到了我媽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掛在我爸身上的場景。我不知道我媽怎麼那麼脆弱,那麼容易絕望,懦弱的讓我有點看不起他!我猜,如果哪天我爸真要分手了,我媽會不會不打算活下去了。
“我錯了,我錯了,嗚~~~真的錯了,對不起。。。。。。”有幾分鍾的時間,我媽一直在不斷地重複這句話,讓我連話都插不進去。為什麼要先道歉,難道不該是我爸解釋一下他的行為嗎?為什麼那麼久不回家,為什麼一直關機?於是我很不友好地打斷了我媽的哭哭啼啼,理直氣壯地質問他,得到的回答很簡單,出差,不想開機。。。。。。如果這也算理由的話。。。。。。那一刻我突然為我媽感到不值,擔心傷心痛苦驚恐了那麼久,差點神經質的我媽,就這樣一個簡單的理由可以說得過去嗎?可是我生氣有什麼用?我那沒骨氣又懦弱又愛哭又傻萌親娘,完全無條件接受了這個說法!他們的世界我真的不懂,如果換做是我,不好好說清楚就別想好好過日子了!不過自此以後,我媽不再咬牙忍痛吃藥片應付就對了。小痛發一條短信,大痛打一通電話,每次都會乖乖上報給我爸。每次看到他們這樣,我都能感到一點小幸福,真的隻是從家庭的瑣碎常事裏,我早已在不知不覺中無所謂於他們的性別。
以前,不,直到現在也是,總有人問我關於兩個爸爸的事,最初是羞於啟齒的,我感覺很奇怪,別人也感覺很奇怪,我受不了他們總是用別樣的眼神看我,好像同性戀的不是我爸媽,而是我一樣。這種感覺不好受,是真的,總有人在得知你有一個同性戀家庭的時候,突然很投機的話語氛圍會瞬間降溫,後來我的“修為”夠了,這種時刻尷尬的總是別人,不是我。隻能說,沒有真正經曆過,就沒有資格評論。
“老公、老公、老公、老公!好了吧,柔柔還沒睡呢!!”
“那有什麼關係?不行,不夠愛,再來!”
“你!我不叫了!”
“乖啦~~~快點,不然~~~~~一次一夜。。。。。。”
我抖了抖一身的雞皮疙瘩,好吧,又是我爸的惡趣味,除了欺負我媽,他就沒有事可幹了,老夫老妻多少年了,還像初戀似的,受不了了,他們這麼甜蜜,我越來越覺得自己是電燈泡了。。。。。。不行,我要早點睡了,我媽還在努力叫“老公”,誰知道我爸會不會突然獸性大發,要非禮勿聽,非禮勿聽。。。。。。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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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炎:拖了好久的番外,對不起TAT不知道大家還滿意否,以後會繼續努力的,也請大家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