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情人節快樂！送上小番外，還請笑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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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深呼吸，再深呼吸，感覺到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人開始漸漸變得不耐煩，韓岩才顧不得快要蹦出喉嚨的心髒，雙手遞上一個盒子，包裝紙選擇了那人喜歡的純黑，再一絲不苟地親自包好，打上暗紅的禮花，禮盒不大，隱隱透漏著幾分神秘。盒子裏是韓岩想了好久才想出要送的禮物：限量版ZIPPO打火機。今天是情人節，為了這一天他已幻想了很久，想著要說什麼好，想著他會不會喜歡，想著他歪起嘴角跟他說謝謝，甚至幻想他會不會點頭答應，在一起……此刻的他卻隻敢紅著臉捧上禮物，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真慫，他在心裏罵自己。
    “是什麼？”頭頂傳來的聲音並沒有多少溫度，似乎並不在意韓岩的禮物。
    也感謝那人沒有溫度，收到打擊的韓岩沒有先前那麼緊張，鼓起勇氣望著他，“禮物啊！我想你會喜歡的……”
    “你知道今天是情人節。”
    韓岩聽得出他話裏的意思，原本準備的話是用不上了，索性直白地說：“肖揚，我……喜歡你！”
    “你之前說過。”
    “可是你沒答應啊……”
    “你沒有性別認知障礙吧？”
    “沒有……”
    “你真是gay？”
    “恩！”
    “可惜我不是。”
    事實就是這麼殘酷，韓岩垂著腦袋，“我知道。”
    “所以找別人好嗎？跟你一起的那男生也行，反正他也不嫌棄你。”
    “我喜歡你！”韓岩隻剩這一句話可說，郭磊再好，那隻是發小，友情跟愛情怎麼能混為一談呢！
    “我沒興趣！”
    “我有！”
    肖揚頭疼地抓抓頭發，發火道，“你無不無聊啊！你追了那麼久不煩啊？有這毅力拜托您去幹點正事行嗎！”
    “……”什麼是正事？追你才是正事！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那我再努力努力！“禮物給你……”韓岩幹脆轉移話題，大冬天一直這樣捧著很冷的，收下吧，我的心意欸！
    “我不要。”
    “收下吧……”
    肖揚麵無表情地盯著手捧禮物眼神誠懇的韓岩有一分鍾，然後一把奪過它，高高舉起砸進垃圾桶。
    韓岩難以置信地望著他，“怎麼能這樣？！”
    “你現在明白了吧，我就是這種人，你是瞎了狗眼才莫名其妙看上我的吧！算我求您了，別再傻逼了，別再危害人間了行嗎！天下男人多的是，您還是另尋佳偶吧！”肖揚嘲諷地說完，頭也不回地走開。
    韓岩盯著他帥氣的背影，委屈極了，“怎麼這樣……”天下男人再多，我就喜歡你不成嗎？
    其實不是沒有人這樣對待過他，同學老師，嫌棄的眼神從來不加掩飾；還有惡意整他的，比如冬天灑水時灑濕他的褲子，比如放很惡心的東西在他書包裏，再比如暗地裏使絆子的……韓岩不知道，為什麼人在知道有異於自己的物種存在的時候總是充滿惡意，多一點點的寬容和理解都不願意施舍。為什麼肖揚也這樣，不是一直都很溫柔的嗎，為什麼也有這麼殘忍的一麵？
    韓岩不知道自己呆站了有多久，久到因為凍僵而感覺不到更冷。這條小路上已經沒有人，上課鈴也不知打了多久，反正也不會有人管不是嗎。若不是因為母親，他壓根就不想上學，在母親看不見的地方盡遭人欺負，哪裏還能安心學習？
    學校裏的清潔工阿姨拿著掃帚簸箕掃過來，“同學，你怎麼不去上課？”
    韓岩這才猛然驚醒，在阿姨之前衝向垃圾桶，桶裏黑色的禮盒胡亂地立在垃圾中間，包裝邊緣已經有了破損，韓岩小心地撿出來，抽出紙巾擦拭被弄髒的表麵。眼淚不爭氣地滴下來，肖揚真狠心，他根本不知道這份禮物花掉他多少心血。本來就是單親家庭，生活一點兒也不富裕，韓岩不敢問母親要錢，隻好將飯錢一點點攢下來。本來就是有胃病的，攢錢的時候經常餓到胃痛，幾個月不好好吃飯，明明痛到冒冷汗，感覺酸液要將胃部腐蝕殆盡，卻依然要咬牙堅持，那種痛苦隻有韓岩自己最真切地體會的到。何苦呢？為了什麼呢？韓岩也知道自己傻，肖揚根本不喜歡他的啊！可是誰叫你曾經施舍給我陽光呢？若是叫我一直在黑暗中爬行，又怎會貪戀你的溫暖？若是讓我始終在地獄中煎熬，又怎會奢求你的懷抱？人都是貪婪的動物，因為嚐到了甜頭才不肯再放手，才自私地想一直擁有……
    可憐的胃又開始報複他，興許是吹的冷風太多，受了寒氣。教室是回不去了，否則會受到大家的“洗禮”，過一陣子就放學了，不想再動的他，捂著肚子坐在路邊，盯著自己的禮物。你說，肖揚會不會心疼我？突然又想通了呢？韓岩自言自語地說。
    2。
    人也是會回憶的動物，和魚的七秒記憶不同，一種既甜蜜也痛苦的能力……最初的相遇，平淡無奇。不過是因為上學要早起，不小心在公交車上睡著，巧合的是，旁邊坐著肖揚。韓岩聽過他的名字，校草級的人物，而且是學霸。微微的不自然被瞌睡戰勝，直到被搖醒，韓岩迷糊地睜開眼，眼前黑黑的，帶著洗發水清新的味道。好黑啊，韓岩伸手摸了摸，咦？
    手很快被握住，傳來學霸校草無奈的聲音，“喂，我說同學，睡醒了就別玩了，我把肩膀借你已經夠意思了啊，你就別再摸我的頭了！”
    韓岩立馬清醒過來，偷偷瞄著周圍，有認識的人正在鄙視他，還有個別興奮的女生。
    “你臉好紅啊！難道害羞了？”肖揚又悄悄湊到他耳邊說，韓岩的臉幹脆紅成猴屁股，抱著書包躲到前排無人的座位。
    其實肖揚也就是開玩笑而已，生活如此無聊，快樂要自己創造。看見興奮的女生就明白是同桌的同類，不過想逗逗她們罷了，誰知道他這麼大反應？
    性格開朗的人多少帶點自來熟，韓岩還在咬著舌頭平複心情的時候又被學霸校草拎著後脖子拎下車，“喂，你叫什麼？蠻好玩的，會害羞成你這樣的男生不多見啊！”
    “我叫韓岩。”韓岩盯著搭在自己肩頭的手，一點也不介意的樣子，是還不知道他是gay吧，不然早跑了。就連發小郭磊，雖然還是他最好的朋友，但自從知道他是gay後，不少親密的接觸卻是刻意的避免。
    “韓、岩，記住了。”肖揚重複了一遍，挺簡單的名字，很好記，像他的人一樣，受受的。肖揚順手給他拍了一張，“不介意吧？”韓岩愣愣地搖頭，肖揚滿意地看著他呆呆的樣子，揮揮手，“我是肖揚，拜拜！”看著手機裏韓岩無辜的眼神，肖揚舒口氣，這下同桌能少YY他一陣子了。
    其實韓岩一點也不呆，隻是突然被熱情地對待，讓他一時以為自己在做夢。上一次正常像朋友一樣跟他交往的人，要追溯到沒被人發現是gay之前……肖揚，韓岩沒想過能和他有交集。
    因為一次的友好，讓韓岩忍不住想去嚐試，嚐試從這個人身上得到關心，得到安慰。於是有了更多的偶遇……
    “真巧啊！”肖揚招手。哪裏有很巧？肖揚不會知道人為的巧合能巧到什麼程度。有過一兩次的巧合之後，韓岩每天提前跑到車站，透過車窗張望期待的身影，總會有一輛他等待的車駛來。即使後來掌握了時間的規律，依然會提前等，生怕錯過。
    人與人，就是在一次次的相遇中漸漸熟絡起來的。熟到肖揚開始搶他的早餐，又分早餐給他，記得替他占座位，慷慨地借肩膀給他睡，後來還替他帶著胃藥……
    溫情這回事兒，透過一件件小事悄悄滲入人心，然後在你不知不覺間上了癮，戒不掉。更何況這種溫情，韓岩渴望已久……
    “韓岩，你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當郭磊嚴肅地問出這句話時，韓岩懂了什麼叫“一語驚醒夢中人”。以後靠著他的肩膀，卻心亂地無法入眠，不經意的觸碰，會臉紅地像煮熟的蝦。
    “哥，我喜歡你！”不知何時起，韓岩開始這樣稱呼肖揚，就像不知何時起，韓岩忍不住告白。
    “那是！好歹我也算校草級嘛！”肖揚如是回應。雖然同桌的腐文化令他深受其害，但他從來沒想過真有這種事，就算有，也離他很遠。不當真的，像班上男生為了娛樂大眾故意抱在一起一樣。
    “臭美！”韓岩扭開頭，果然肖揚不會當真啊……
    “哥～我喜歡你啊！”“去去去，小屁孩懂什麼！”“哥……你不信嗎？”“小心被人誤會！”“……”
    3。
    “肖揚～～”同桌擠眉弄眼，五官扭曲變形的時候，肖揚就知道一定又有“好消息”被她發掘了。
    “大姐，是你家公狗又光顧你家公貓的小菊花了還是天真又被小哥撲倒了？”
    “去！這次是真人哦～～”同桌性急地拿出手機在他眼前晃。照片上的主角，他和韓岩。因為角度問題，看著像韓岩踮起腳去吻他一樣。
    “誰拍照水平這麼高？”
    “不許轉移話題！老實交代，你們在一起了吧！”
    “哈？！”
    “證據麵前不許抵賴！啊！我家韓小受要被腹黑攻吃掉啦～～”同桌故作心痛地捂著胸口。
    “他的照片還是我給你看的，連人都沒見過，什麼時候成你家的了？還有，老子明明是溫柔攻！”
    “！！你吃醋了？承認了？”
    “逗你玩呢，我又不是gay。”
    “Sowhat？愛是不分性別的！直的也能掰彎啊！你就承認吧，咱倆多堅固的革命友情啊！”
    “姑奶奶您消停會好嗎！照片哪來的？誰說我們在一起了？”
    “樓下韓小受班的女生，那天她正好路過。”同桌是了解肖揚那易怒的脾氣的，乖乖交代。
    “你的同道中人真多……”
    “哎，肖揚，說真的，你對他，沒有感覺嗎？”同桌還是不死心。
    “……”
    “那……他有沒有說過喜歡你？”
    “說過又怎樣？你能別是個男的就要配對行不，小心嫁不出去！”
    “真說過？！”
    “鬧著玩的，能當真嗎！”
    “肖揚，”同桌打量著肖揚，“你不知道嗎？”
    “什麼？”
    “韓小受，他真是gay啊……”肖揚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是驚訝還是明了，那麼多次的“喜歡”，其實真的在表白是嗎……
    4。
    肖揚突然的變化，韓岩敏銳的感覺到了，沒有以前那麼自然，會收斂自己的行為，刻意拉開一點距離……
    “哥，我做錯什麼了嗎？”
    “沒有……”
    “我很討厭嗎？”
    “不是……”
    “那為什麼？”
    肖揚撓撓頭，“我不想讓你誤會，你知道，我隻把你當弟弟，我怕你又多想……”
    “我喜歡你！”“你又這樣！”“真的喜歡！”“小岩，再這樣我們還是不要來往了！”
    “喜歡你！”韓岩不明白自己為何此刻要固執，或許是不想放手，不滿足於單純的朋友關係，不希望肖揚刻意的距離感。
    “小岩！”
    “我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類似於聲嘶力竭的表白，換來肖揚的背影。他是說到做到的人，再這樣，就不要來往了。
    開始後悔就已經來不及，人之間的關係，有些時候是無法破鏡重圓的。像往常一樣等來的公交車，上車的韓岩看到肖揚，看到韓岩的肖揚下車。一個簡單的動作有多殘忍。
    韓岩默默坐到還留有某人溫度的位置，拿出早餐，被人搶去。
    “你還給我！”
    “嗬嗬，你怎麼不臉紅了？癩蛤蟆還想攀上天鵝，活該啊！”
    “你還我！”
    “有本事就自己拿！”
    從車窗裏飛出去的早餐，韓岩是拿不到的。“傻x！”
    於是立馬被推到在地，臉頰一痛。
    “後麵的，你們再打就給我下車！”司機看不慣，吼出一句。
    打人的男生住了手，有好心的女生默默遞上濕巾。所以說，夢就這樣做完了嗎……
    兩人再見，算是偶遇，畢竟隻隔一層樓。
    肖揚不是鐵石心腸，看著臉上掛花的人還是多關心了一句，“被人打了？”
    “嗚……”人總是會在恰當的時候示弱，見到肖揚，委屈就藏不住了。
    “喂別哭啊！”肖揚慌忙抱住他，“小岩乖～～”他屬於對眼淚無能為力的那類人。
    “你不在，他們就欺負我……明明我什麼都沒做，憑什麼這樣？嗚……”
    說不心疼是假的，肖揚縱容他，讓他在懷裏哭個夠。
    “哥～～”韓岩哭夠了抬起頭，“別不要我好不好？”
    “你這樣，我很困擾啊……”
    “……”
    “放心吧，不讓你再受欺負！”
    韓岩短暫的喜悅來的快消失的也快。不再受欺負不是他留下來，而是為他做了些事情。不難理解的，一般在學校裏有名聲的人，人緣、社交都是很廣的。那又如何？韓岩倒寧願有人欺負他，好讓他跑去告狀……
    4。
    天色暗下來，冬天的夜來的早，肖揚偏著頭躲避迎麵吹來的寒風，看到了燈光下坐在路邊的韓岩，坐在地上縮成一團，手裏是被他扔掉的禮物，眼睛無神地盯著前方，本就瘦弱的身板此刻顯得尤為單薄。會不會做得過分了？可是不這樣能斷了韓岩的念想嗎？早知道就不去招惹他了。
    風向著韓岩的方向吹去，他似乎沒什麼感覺。難道不冷嗎？肖揚記起同桌跟他說過，韓岩是單親家庭，還經常被人欺負。肖揚自己也是單親，他明白那種來自父母中某一方的愛缺失的感覺，心裏始終有半邊天是塌的。不如就盡可能去照顧他吧，不想看他這麼難受的樣子。
    肖揚支走康輝，小步跑到韓岩麵前。韓岩迷茫地看著他，突然眼圈一紅迅速低下頭，“我不纏你了，還可以做朋友嗎？”還是選擇了放棄，果然形同陌路更痛苦。。。。。。
    肖揚從他手裏拿過禮物，“我收下了。”韓岩點點頭，還是朋友啊。
    “小岩，我想。。。。。。我不想看你難過。”
    “？”韓岩疑惑地望著他。
    “或許，我可以試著接受你。。。。。。”肖揚說服自己蹲下身，猶猶豫豫地在韓岩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要他一下子轉變還是有點難，不過還好，沒有奇怪的感覺。或許其實早就喜歡他了吧，現在總算是明了了。。。。。。
    在韓岩因為過度的驚訝死機的時候，肖揚又試著吻了他的嘴，“哎，我好像，是喜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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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大家情人節快樂~~~那個，敢不敢給個評論出來啊？好歹給點繼續的動力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