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的眼瞳都變成了血一般的紅色，身上的戾氣竟和玉泉城外的那些屍體一般重，隻不過這些人還是活著的，他們有些有肉，在這寒冷的黑夜裏甚至有白色的哈氣從他們的嘴裏呼出來。
    北淵不禁又將手中的鬼鏡握的緊了幾分。
    若是以往，他們大可以大開殺戒，砍出一條血路來。而如今，他們麵對的不是他國士兵也不是那些被操縱的屍體，而是本該並肩戰鬥的人們，那是他們該保護的百姓。連沈力一人他們都隻是將其擊暈而不是殺害，更別說如此眾多的北朝百姓。
    身為一國太子，北淵下不了手。
    北璵亦然。
    可單憑他們兩人，麵對上千的訓練有素的北朝士兵，想全身而退可比登天還難！而且現在，他們僅剩一匹馬了……
    北璵將癱軟的沈力拖到了一旁的枯樹下，讓他盡可能的遠離他們。
    他站起身，向著大軍的方向看去，握緊了拳頭。
    這必將是一番苦戰。
    ……
    不同於普通的平常百姓，眼前這些滿眼血紅的人是北朝的正規軍，與他們而言那些北朝百姓幻化的屍體簡直不值一提，他們更健壯，也更懂得配合。
    更令人絕望的是，這些人不同於那些屍體隻會毫無章法的攻擊，他們似是還能思考，竟配合的訓練有素。
    不稍多時，二人就被重重包圍，那本該對著敵人用來衝鋒陷陣的兵器，此時都對向了他們。
    他們一個個怒目圓睜，睚眥盡裂，其中的血紅在近處更是看得清楚。
    北淵現在唯一慶幸的是這些人還沒有死，盡管被控製著，但至少還活著。如此一來，也好向玉泉的百姓交代。
    可，這也是最讓人頭疼的地方，如此眾多失去心智的人，該怎麼盡數就出？
    不過，這樣的邪術倒是和上次的有很多相似之處，這樣一來，那操控者也是遠不了的，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將那人找出了吧……北淵皺著眉毛徑自思考著，而一旁的北璵則警惕的環顧四周，提放著這些人突然撲上來。
    正是此時，這些僵持不動的人中終於有一人先有了動作，這人就像那壓垮馬背的羽毛，頃刻之間所有的人都向他們撲來，凶狠無比，如狼似虎。不過這一切卻都是無聲的，像是按了靜音一般，除了兵器劃破空氣的聲音和衣角摩擦的聲音，他們連呼吸都好似無聲。
    “北璵，找出來。”以往一口一聲皇兄的北淵此時不知不覺間改了口，那語氣間滿是作為王者的威嚴，他的命令是母庸置疑的，既然這一仗在所難免，那他們無論如何都得贏，堵上彼此的性命。
    “知道。”簡單的應了，北璵一掂手中的刀，將刀身翻了一翻，用刀背指向這些人。
    一刀一個，二人將一個又一個士兵擊暈，一邊打一邊向馬的方向挪去。
    可奈何人數太多，打暈一批就有另一撥人頂上來，半天也不見挪動多少。
    ……
    北璵正與一人兩刀相抵，背後就有人鑽了空子一刀就要砍下，等北璵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
    “嗤！”竟是血肉模糊的聲音。
    北淵將鬼鏡從那人身體裏抽出來，習慣性的一甩，又迅速轉過了身。
    憋了一眼倒在地上不住抽搐的人，北璵皺了皺眉，懶得說一句謝謝。
    北淵終究是下了手。
    不過也是遲早的事。
    兩人艱難的向來時的林子挪去，而北璵的馬已聽了北璵的哨聲跑到了林子裏麵等待著。
    一點點的，兩人艱難行進著。
    不覺間，二人身上多了許多處的傷痕。
    而血讓這些人更興奮分了。
    “嗤。”又是一聲兵器沒入身體的聲音。
    不過這次，握著刀的卻不是北淵或是北璵。
    是那剛剛被北淵擊暈的沈力。
    而刀身，則沒入了北淵的身體。
    北淵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刀重傷了，可卻還不能停下。他倒退一步，迫使嵌在左肩上的馬刀離開自己的身體。
    脫離的那一瞬，血毫無美感的噴濺而出，北淵又是一聲悶哼。
    身形一閃，北淵淺淺的單膝跪了下去，剛剛的沈力還沒有這樣的速度和力道，可隻是不到一刻的時間他便醒來而且更強大，如此說來……
    借著半蹲的姿勢，北淵掃向麵前黑壓壓一片的人，將他們迅速掠過一邊。
    當他的目光掃過遠處高坡時，他的瞳孔猛然一縮。
    不同於這些士兵的黑，那裏，有一個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
    小染要期中考了，所以更的慢了一點……大家不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