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西域風雲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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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雷老虎這麼個活寶貝,肖湘火速包了個鋪子,請了個夥計,基本上由雷老虎坐鎮,肖湘在旁邊看著,而蘇生就是打手,負責趕走鬧事的人。
那個夥計叫豆子,是個長得機靈的,個子小巧了點,皮膚白的不正常,整個人又瘦又小,凸顯的那雙眼睛很大,不過卻賊賊的,眼睛總是在滴溜溜的轉,莫名的讓肖湘想到了童話中的守財奴侏儒小精靈,挺可愛的。
雷老虎坐在大絨毯鋪著的椅子上,一邊一手搭在病人手腕上,一邊抬頭瞪著肖湘,肖湘很鎮定的站著看,表情認真,時不時點點頭,就像沒發覺似的。
雷老爺子不幹了,看完一個,就背過身去,像個小孩子似的,嘴裏嚷嚷著:“不看了不看了!”
不可否認,老爺子之前教導肖湘的時候,發現她是個天賦很高的,很多灰暗難懂的方子一說,她就能自己分析出原理,沒教幾天,她就出師了一半,接下來她隻需要記背藥名,而自己也能繼續去周遊天下。
可哪想到,踐行那天,肖湘灌醉了他,也不知道和他說了什麼,等老頭子醒來,就發現自己麵前多了一份“賣身契”!
他雷老虎可是要周遊天下的人,怎麼能困死在這裏?!不行!
肖湘看老爺子那樣就知道他想什麼,雷老虎這人跟個孩子似的,一騙就上手了,也不知道以前是怎麼混的。她慢悠悠的拿出那份“賣身契”,不緊不慢地念叨著:“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雷老虎,名冠天下,誰聽了不敬佩,要是被人知道他說話不算話……嘖嘖嘖……”
雷老爺子聽了,心頭一喜,故作嚴肅問:“丫頭,你真的真麼想的?”
肖湘暗笑卻不顯,嚴肅道:“什麼叫我這麼想?!明明是事實!”
於是雷老爺子就這麼被留了下來,樂嗬嗬的做肖家醫館的“鎮店之寶”。
但是,這樣開一個醫館,就夠了嗎?
不夠,很明顯不夠,肖湘需要的是江湖名氣,而不是什麼地方上的愛戴。
肖家醫館還有一個二廳,那裏就比正廳血腥多了,在走遍天下的張虎張鏢師的努力宣傳下,基本上西域很多散俠都知道,有個地方專門接別的大夫不敢接的病人,多是些江湖人士,被開膛破肚還有一口氣的、缺胳膊斷腿血流不止的都要從後門進,大多數都獲救了。
當初雷老虎並沒有教她那一套能摸出人感情波動的摸脈手法,而是教了她怎麼點穴能止血止痛。肖湘雖然疑惑,但是她還是尊重雷老爺子的意願,所以沒有問他要。
某天,肖湘正在二廳,剛剛做完一次手術,她正在洗手。
在這個手術不能做到無菌的時代,但是欣慰的是,加上雷老虎的幫助,這些人被救活的可能性為百分之六十,說是這麼說,不過到目前為止沒出過大事。
病人感恩戴德的走了之後,肖湘笑了。
這幾天,外麵流傳的那個“聖手神醫”就是她沒錯,說的那叫個神乎,一個又漂亮又有醫術的女人,一下子被大家接受了,名聲傳播速度很快,雖然可能還沒有傳到中原去,不過快了。
不一會,之前出去的那個病人又折回來。肖湘挺疑惑的問:“怎麼了?難道我縫的開線了?”
那人搖搖頭,道:“姑娘,在下隻是來告訴你有個人暈倒在你醫館的後門了。那麼,在下告辭了。”說完,很大俠範兒的飛走了。
肖湘趕緊跑到門口,隻見一個眼熟的人臉朝下趴在地上。她趕緊上前把人翻過來。
“師父?!”
凝香顫了顫長長的睫毛,睜開眼,看到了肖湘,淡無血色的嘴角勾了勾,無力的笑道:“是你啊,我還以為是她……”然後就暈過去了。
肖湘很悲憤,是誰傷了我們貌美如花玉潔冰清亭亭玉立的小受師……咳!現在的重點是快點把師父帶進去。
凝香呼吸極淺,但是肖湘臉紅紅的翻遍他全身上下卻沒有發現任何傷口,真是傷腦筋啊,受了內傷,身上也會有淤青才對啊。
此時,蘇生從前廳過來,看見躺在手術台上的凝香,他還不知道凝香已經知曉了他的真實身份,此時看見凝香,心裏不免有些擔憂,怕對方戳穿自己。他問:“這是誰?你的病人?”
肖湘搖搖頭,輕蹙秀眉道:“你見過的,上次打暈你的那個,他是教我武功的師父。你幫我看看,他是不是受了內傷,我看不出來。”
蘇生查了查,眉頭緊蹙,道:“我看不出來,他的脈搏與常人無異,但是麵色又不妥,看起來真的受了傷,隻不過不屬於我所見過的任何一種。”
倒是雷老爺子看出點苗頭,他笑眯眯的縷著胡子道:“有意思,有意思啊!想不到我師父遇見的狀況今個兒讓我給遇上了,他肯定是那個苗寨出來的。”
雷老爺子賣關子不說,讓肖湘一個勁兒的追問,這才心滿意足的道:“那個寨子寶貝可多著呐,什麼武功秘籍,多著呐,人稱寶寨。那裏的人一輩子不能外出,否則將死於非命,好像是迅速衰老而死,三天之內從青年變成垂暮老人,這是一種苗蠱。你可別不信,在我二十來歲時,親眼見到師父當年救過這麼一個人,活是活了,但是方法失傳了。”
肖湘如有所思的低著頭,看了看凝香,卻見他已經睜開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流露出惆悵的神色,道:“你說的是,當年那個上門求醫的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