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那個一個月沒見的熟悉麵孔，直接撲進長恭懷裏：“長恭，你可算回來了。”長恭揉揉我的臉，還是一副溺死人的溫柔笑容：“是啊，我可算是回來了，終於能回來見你了。過得好麼？有沒有好好照顧芍芍？”我用力點頭，往他脖子裏蹭，忍不住撒嬌：“你給我的玉很好看，可是沒有你好看。”長恭摟住我的腰，輕笑道：“越來越會說話了。走，我們一起看你芍姐姐去。”我笑著“嗯”了一聲，半抱半扶地和長恭一起到鄭芍那去。
    鄭芍剛剛睡醒，拂雪正給她送去安胎藥，鄭芍見到長恭很是驚喜，正要下床來拜，被長恭拉住，扶她坐回床上，道：“你我之間還講這虛的做什麼，倒是生分了。”“王爺說的是，奴家記著了。”鄭芍溫婉一笑，微微頷首算行了一禮。
    長恭坐在她身邊，拉著她的手，娓娓道：“這段日子我不在，喃喃自己也是個孩子不懂什麼，辛苦你照顧自己了。”“王爺別這麼說，小七把我照顧得很好，我吃的藥，都是小七和拂雪一起研究出的。小七平日裏貪玩，較起真來倒真的有幾分擔當。”鄭芍說著，笑如春水的眼眸就落到我身上，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長恭看看我，顯出欣慰的樣子：“這孩子也知道擔當了，倒是真的長大了。你肚子裏這個可還安生？”鄭芍露出慈祥的笑容，輕柔地撫摸著微隆的小腹：“挺怪的，不曾給我惹什麼麻煩，這麼聽話，怕不是個小師姊了……”長恭拍拍她的手安慰她：“不是又如何，是姑娘是小子，本王都喜歡。”鄭芍露出少女般的羞怯，臉上飛過一片紅暈：“謝王爺。”長恭細心地扶她躺下：“來，躺著休息吧，我和小七說些事。”
    我聽出長恭的意思，知道他要問我什麼。想起斛律將軍，心裏又是一陣難過。
    我跟著長恭走到書房，一路都是低著頭的，怕長恭看見我又在哭。
    我跟著長恭進去，長恭掩上門，壓低聲音問：“我在外頭隻聽到一點風聲，卻也知道斛律光死得蹊蹺，你一直在這兒，可有聽到什麼？”我摸著下巴回憶：“我隻聽落霜說是被皇帝用弓弦勒死……”“可有罪名？”長恭皺眉，在思考著什麼。“沒有。”我搖搖頭，“斛律爺爺是奉旨進宮的。”
    長恭想了良久，幽幽開口：“小七，我們，死到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