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笙並沒有直接審問，他對這個不在行，威脅什麼的，不過是覺得有趣而已。
    正巧鬼麵蠱聖也檢查完了屍體，三人正從屋裏出來。
    把那兩人扔在一邊，四人等著鬼麵蠱聖的結論。
    “蠱蟲已經被破壞，屍體也爛的沒法觀察了，那人估計也料到了我們會來查探，先下手毀屍滅跡了。”鬼麵蠱聖一邊擦手一邊說著，但內容顯然不盡如人意。
    看到屍體時，月如笙雖然隻是堪堪掃了一眼，但也看的差不多了，這情況似乎也在情理之中。“那屍體先放一邊，看看能不能從他們嘴裏問出點東西吧。”說著，把那兩人推了出來。
    這也確實是蠱聖的想法。
    “你們隻要回答幾個問題，別妄圖撒謊，你們喝過蠱酒，我想殺你們那是不費吹灰之力。”
    兩人使勁地點頭，為了保命，哪裏還敢撒謊，估計心裏已經萬分後悔因為一時貪心去偷那蠱酒喝。
    “莊裏招待的都有誰？”
    “這……我倆不過是小侍衛，那個……不是我們可以知道的。”其中一人說的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地生怕他們下一刻就讓他去見了閻王。
    月如笙皺眉，就算是小侍衛也總會知道點東西的，他可不覺得兩人會一無所知。正如他預料的一般，那人突然話鋒一轉，說道：“不過，大致上是隻要在江湖上有點地位的，莊主都想盡了辦法去拉攏，因為山莊的名聲，幾乎沒有人會拒絕。”
    確實，麵對作為龍頭的鑄劍山莊拋出的橄欖枝，絕大多數人都無法抗拒。
    “還有呢。”鬼麵蠱聖問道，一個個問顯然效果並不好，他打算讓兩人自己講。
    那兩人也明白了鬼麵蠱聖的意思，自覺的說了起來。
    首先是大約一年前被鑄劍山莊莊主接回來的一名女子，然後直接被莊主娶作莊主夫人，如今正住在莊內的秀閣。
    他們說自從莊主夫人來了以後，莊內就總有人失蹤，不論男女，並且無一例外的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一時間有些人人自危起來。但是兩個月後又銷聲匿跡再也沒有人失蹤了。此後，莊主夫人身後就一直跟著一名體型高大的男子，陰沉沉，呆呆木木的，從未聽他說過話，主要是保護莊主夫人的。
    再後來，莊內就出現了蠱酒，據說都是莊主夫人釀的。
    “她釀的？”月如笙眉頭皺地更深了，他不會釀蠱酒，但是也有過一定了解。藥穀的一小壇子蠱酒就幾乎能耗光鬼麵蠱聖手頭所有的蠱蟲，鑄劍山莊有這麼多蠱酒，砸在裏頭的蠱蟲更是數以千計，得虧了藥穀蠱師數量多，連帶的蠱蟲數量也頗多，否則定是負擔不起的。
    月傾塵以及兩人的師父顯然也是深知其中道理的，同樣皺起了眉。
    釀蠱酒的蠱蟲並不需要多麼強大，但是一個蠱師手頭的蠱蟲是日積月累煉出來的，速成之法雖有，但卻太過凶殘，已成禁忌。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月傾塵有些吃驚的看向鬼麵蠱聖，並且得到了他的肯定答複，“基本已經確定，用的是那個法子。”
    “難怪……”
    兩人打著啞迷，其餘三人雖說並不懂卻也明白並非什麼好事兒。
    好在這時候，他們也並沒想著隱瞞什麼。隨後月傾塵便開始解釋起他們蠱師的某個禁忌之術。
    蠱師本身就被當做是不詳，從古至今也曾被追殺殘害過，其中的原因也無非就是這些人啊，怕了。
    蠱師的蠱蟲是武器，可殺人；也是良藥，救人於水火。但是因為不了解，並且無法被他們掌控，那些人便起了將蠱師滅族的念頭，曾經大陸之上蠱師雖不算多，卻也不少，如今卻隻能藏著掖著，沒點後台實力也就隻能淪為砧板上的魚肉了。
    而禁忌之術之前也提到過，包括蠱嬰在內，蠱師的禁忌多是血腥且殘忍的，此次所用，大約是那人蠱。
    總所周知，蠱師煉蠱大多用的是蟲，廝殺的勝利者，便成了蠱。而人蠱，便是由人養成的蠱。
    先將蠱蟲植入人體，待其繁衍到一定數量破體而出時將之盡數捕獲，人體一次可成功繁殖出近百甚至更多的蠱蟲，再進一步煉化，得到的蠱威力更強。
    月傾塵說，他知道有些蠱師想報複，卻不想他們竟然用上了禁忌之術。他們殺了那麼多人，蠱蟲……實力自然不會弱。確實不是我能抗衡的。
    有些像喃喃自語，更多的，則是惋惜。被仇恨蒙蔽了的人，有再好的天賦又能怎樣？不被世人所接受最終也逃不脫死亡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