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月如笙發燒了。熟知自己身體狀況的他在昨晚一舞後已經清楚後果了。至於原因，隻能說他自作自受吧，大雪中跳舞也就算了，還撤了內力。麵對月傾塵擔憂又帶著譴責的目光，月如笙是隻能投降保證下回注意。
    月如笙病著，被勒令靜養不許起身，盡管他覺得自己並沒有病的多麼嚴重。倪彩兒又派了人尋軒轅夜，他也沒有拒絕，跟著出去了。就這事，月傾塵背後對月如笙好一頓埋怨，又是薄情寡義，又是白眼狼的，不管合不合適全數給軒轅夜套上，不知情的還以為他和那軒轅夜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呢，雖然他隻是在為月如笙鳴不平而已。
    月如笙也不製止，他師兄難得這麼孩子氣，總要欣賞下的，就當是，病人的福利好了。
    再看軒轅夜，經過昨天的事，倪彩兒也主動了起來，軒轅夜出了門就和她打了個照麵。倪彩兒嬌羞地對著軒轅夜一笑，軒轅夜也對著她微笑，目光透著溫柔，卻沒有深入眼底，當然，這並不妨礙他迷惑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倪彩兒。如果這一幕被月傾塵瞧見了，那估計又要給他套上一個詞——敗類。
    大雪已經停了，路上的積雪也已經清理完畢，小攤小販們的攤子也全都擺好了。
    倪彩兒緊貼著軒轅夜走，並不時地偷偷看軒轅夜一眼。
    軒轅夜是個很自我的人，倪彩兒自認為自己有了立於軒轅夜身側的資格，殊不知那個男人隻是以一種看待玩物的方式與自己相處。
    街上雖不是特別熱鬧，可倪彩兒是安淩城的名人，自然是走哪兒都倍受關注的，也有不少人對著軒轅夜指指點點，不知說些什麼。
    軒轅夜是誰？這二十多年受的關注可一點兒也不少，忽視這些目光的功力自然爐火純青。這看在倪彩兒眼裏卻又讓她對身側的男人更迷戀了幾分。
    二人加上隨從漫無目的的走著，倪彩兒偶爾會去攤子上瞧一瞧，軒轅夜自然不會吝嗇這麼幾兩銀子，給她買下不少玩意，畢竟有了餌，魚才會上鉤。
    這廂似乎是郎才女貌，情投意合的戲碼，卻被那突如其來的尖叫打亂了。
    軒轅夜目光一冷，拋下倪彩兒飛身就往聲音傳來的地方而去。倪彩兒畢竟是江湖兒女，輕功多少還是懂的，跺跺腳再不情願也隻能跟上。
    由聲音判斷尖叫的是一名女子，逐漸接近後軒轅夜隱隱聽見周圍百姓的議論，什麼死人了，死的真慘一類的，也約莫猜出了個大概，眉頭皺地更緊，他知道月如笙來聖嵐之前遇過蠱，聖嵐皇宮內也被那蠱蟲蠶食了一遍，那月熾還是個蠱人。殺人這一事，倒不見得能引起他多大的關注，怕也就怕這又是那蠱蟲鬧出來的。
    臨近現場，天氣還有些濕冷，沒什麼風，血腥味並不如何濃鬱。
    上文說過，安淩所代表的是聖嵐的江湖，所以這一趟，圍著的有看熱鬧的百姓和閑散的江湖人，也有官府捕快衙役與聖嵐各江湖勢力的代表。相比來說，速度也都不慢就是了。
    倪彩兒在人群中瞧見了倪家的人，看了軒轅夜一眼，還是往自家的位置走去。
    軒轅夜沒有動，勾著唇角，聽著映寒的耳語。介紹的是在場的各門各派。不得不說，來的人，年歲說是不大，可卻是門派中有頭有臉，擔得起那少俠稱呼的。並都是一臉凝重，看來這當中可有不小內幕，他想著，興趣愈發濃厚。“查。”淡淡的一聲出口，暗處少了一道黑影。
    軒轅夜已經有所預料，接下來的日子，應該會很熱鬧。
    至於原因，又出在安淩這座城池上。安淩再特殊它也僅僅隻是聖嵐的一座城，容不下聖嵐全部的江湖人士。它是江湖與官場之間相互製衡的地方，所以如果這件事夠大，又牽連到江湖的話，縣衙知府是做不了主的，而這些所謂的少俠，身份或許足夠，卻不夠有權利出麵，自然要等到長輩們前來。接下來的日子，就是這些個江湖門派之間的風風雨雨了。
    “走吧。”軒轅夜帶著映寒又原路返了回去，至於倪彩兒，不過消遣而已，自然是不在乎的。
    回到天下第一樓，月傾塵以及他那師父師叔在前廳悠哉悠哉的喝茶，月如笙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軒轅夜看了三人一眼，挑了個位子坐下。
    “看到屍體了？”問話的是月如笙，病雖說不嚴重，卻還是有那麼一點影響的，所以他的聲音有些嘶啞。
    軒轅夜接過映寒倒的茶水，搖了搖頭，“早早就圍起來了。”他自問速度也夠快了，卻還是慢了一步，可見是早有準備的。
    “看來那些老家夥是真的怕了。”月傾塵冷笑著嘲諷，那些老家夥指的是誰，在座都心知肚明。
    軒轅夜沒有接話，他們既然在這裏等著他，自然會說的。
    月如笙接過話茬，師父師伯是不會去解釋這些的，師兄對軒轅夜又沒什麼好臉色，事實上他不過是來做個解釋而已。
    “按說江湖人，死傷也算是常有的事，仇殺滅門一類的事，官府也是基本不會插手的。可現下這事，始於一個月前，類似的案子，發生了二十多起。死狀各不相同，之所以說是類似，也是因為凶手的手法。初步猜測，與宮中一事是同一個組織。”
    聽到這，軒轅夜也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他的猜想應驗了，又是蠱蟲。看來那幕後之人的目標是整個聖嵐了。
    月如笙這才抬起了頭，有些疲倦而帶上水霧的眼睛直視軒轅夜，他喜歡看那個總是胸有成竹仿佛天下都掌握在手中的男人露出煩惱的表情，至於原因，他也不知道。當然，他也很清楚，這個男人不是可以當做樂趣的存在，欣賞過後又開口繼續說：“屍首在鑄劍山莊城西的別院，如今那幫老家夥草木皆兵的，抱成一團也不知打什麼主意，沒有屍體，再好的蠱師也尋不見下蠱之人。”
    軒轅夜也明白了他們的意思，藥穀大穀主可是聞名江湖的蠱師，估計被當做了嫌疑人。而他們，大概想去瞧瞧那個屍體。不過他並沒有馬上回答，似笑非笑地看了月如笙一眼，等著他繼續說。
    “我們需要你的暗衛和情報網。”月如笙這次倒是直截了當，他們雖說有自己的情報網卻僅限於聖嵐，其他各國的消息始終不如軒轅夜的詳細，這才起了這個念頭。
    軒轅夜雖說有足夠的情報，但對江湖的了解卻不能僅限於那隻言片語。他自然懂得這個道理，雙方各取所需，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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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默發一張，淚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