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臨淵的魂魄先是一愣，後嗤笑一聲“小娃娃你可莫要看輕我倆，雖是魂魄但卻也更方便些，你心中想著什麼，我倆看的一清二楚。”
    月如笙麵上一冷，“前輩，這番行徑可不光彩。”
    “光彩與否不重要，你既有那野心便聽聽我倆條件如何？”夏河淵說道。
    “可惜了，小子本就不相信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我算的上是自身難保了，前輩還是另覓人選吧。”也許有一個國家作為後盾是很誘人的條件，但是對於如今的月如笙而言卻不過是累贅罷了。若他今日一去是做為質子，便會很樂意接受一個國家，但他此去是為妃的，今後的一切都將處在那高牆深宮，一個國家與他又有何用？
    “哦？”上挑的尾音，他們也有些不相信月如笙的淡泊，淵國雖不大，但也是塊肉，且不算差。
    “二位若真能探聽晚輩的內心，該看的定是都看了，晚輩此行所謂何事又怎會不知。”
    “此行而去，晚輩怕是都自身難保，淵國托付於我，隻怕會毀了罷。”
    “再說了，最後稱霸天下的絕不會是我，前輩也是看的清的。”
    月如笙三句話說過，也不再多費口舌，尋了個位子休息起來。手不由自主摸上懷裏那支玉笛，這支玉笛也不是什麼貴重東西，玉器又易碎，要真說起來也不是什麼適合的武器，可他舍不得，一想著此去身份的變化，內心就難以平靜，最後抽出笛子吹了起來。
    “這玉笛你哪來的？”夏河淵突然出現在月如笙麵前，緊盯著那笛子，眼底深藏著懷念。
    月如笙冷著臉，攥著玉笛，斂下表情，說道：“這玉笛，是小子母親的遺物。至於這玉笛究竟從何而來，恕小子無可奉告。”
    “算了，即成了你的，那便與我無關了。”夏河淵先是一歎，似乎又看開了，笑了，“而今我有了他相伴，這玉笛還是隨了有緣人吧。”
    “也無怪你進的來，撐了這麼些時辰。”夏臨淵也開了口，講述的該是月如笙沒有直接被飛廉攻擊的原因。
    “你既是多了那麼一層身份，更需要自保，得了淵國絕不會有壞處，不是嗎？”
    “前輩莫說晚輩不識相，想來二位去世百年，淵國早就易主，縱使是小子應下了又如何作數？”若是一般人，這些事早就應下了，哪需要夏臨淵兩人這麼勸告，但很顯然的，月如笙對此是心動了卻還沒迷失，“再說了，若將淵國作為與他談判的籌碼，我又如何證明這淵國……”
    “你且明說便是，信與不信在他，如何勸服在你，與我倆何幹？”夏河淵心頭不快，他哪想過送人一個國竟然這麼難。
    月如笙很無奈，一個國於他是籌碼，但也並不能全數用上，淵國不見得多大，但攻克難度向來都排上位，若是用它做條件自己以後的生活定然不錯，再加上自己月族的身份……換取權力絕不成問題，可主要就在於如何讓夜帝信服，而他自己又如何能通過兩位已故之人的手獲得這個國家，而月如笙又從不相信一個國能如此輕鬆獲得。
    “弱水早已不是當初了弱水，它變得貪婪，若幹年後將再度幹涸，淵國哪來的那麼多人可供獻祭？我倆予你的並非一個國，而是獲得淵國的條件。”終於夏河淵鬆口了，“猛獸你們也無需擔心，我倆能拖得住，它們也該明白的弱水早不似從前。”
    月如笙權衡之下，答應了下來。這是雙贏的，他必須自己掌握這個籌碼。兩隻魂將他送了出去，他這才發現已經過了一天一夜。
    他現在的樣子有些狼狽，衣裳破了，發髻亂了，也有些灰頭土臉的。要說平日裏愛幹淨的他絕對忍受不了，可如今好心情的他倒是不怎麼在乎。
    “軒轅夜，你該是個明智的君主。”
    再說小蝶他們找人已經快找哭了，軒轅靜卻隻是讓人去找然後自己休書一封，他心想月如笙已經出事了，也不是說詛咒什麼的，隻是對於不確定因素還是無法放下戒心。
    啟明似乎已經有以死謝罪的想法了，一回頭卻見月如笙暈倒在房裏，一顆心還沒放下就又起來了。
    匆匆忙忙叫來大夫，雖然被告知隻是太過勞累暈倒了，他卻放不下心，和小蝶衣不解帶輪流照顧了差不多兩天才等到月如笙清醒。
    “殿下，您之前去了哪裏？”
    月如笙沒回答，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然後就一句話不說了。
    “殿下……”
    “出去”月如笙不想見糾結在這裏，他不是不記得，而是全都記得，他也明白什麼是多說多錯，那還不如一句不說。他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小蝶出了房門就讓軒轅靜叫了去，詢問了半天，隻得到那一句不知道。
    “皇兄，他……”軒轅浩有些不相信，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軒轅靜單手撐著下巴，勾著唇角，“我可不信這套，他是個聰明人，也絕對記得。”
    “至於為什麼，那就不是我們管的著的，接下來就看陛下如何做了。”
    “這種人，他……”
    “信與不信不在我們。”軒轅靜明白軒轅浩說什麼，但是他說的也是實話，這人的一切最終還是掌握在軒轅夜手中，回了聖嵐也就與他們倆無關了，那人本也不願講於他們聽，又何必自討苦吃？
    次日，他們離開了千陽，月如笙還是沒有將事件說明，軒轅靜也不詢問。兩方就這麼僵持著。
    ‘軒轅夜，我隻想報仇而已，我與你的籌碼，權看你接不接受。’
    也許是沒錯的，為了報仇，我什麼都願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