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內心的執著
    “既然回來了，就給我像個樣子，不要成日滿腦子想那些不成熟的東西！你也不小了，要懂事了，得學著你大哥點兒，幫著處理些穀裏的事！知道嗎？！還有，我知道你心裏怨我，恨我，但人犯了錯，就該罰！”沉方卓坐在青銅蛟椅上，滿臉厲色地對著半跪在階梯下方的沉鈺說道。
    沉鈺垂著頭沒有說話。身上暗灰的弟子服與平常的紫衣形成了鮮明的反差，似乎整個人都變得灰暗起來。
    “還有，你當初賭氣離開，隻因我打傷了許景臨。。。哼”沉方卓輕哼一聲，“你以為我就不心痛了？他是我帶的所有弟子中最有武學天賦的，那劍法若一直練下去，定能成為伏靈穀第一大護法，秉承我穀劍法！正是因為你這個孽子，我廢了我最欣賞的一個徒弟！還不是希望你能有回頭的覺悟！沒想到。。。。”他的麵色越來越沉。
    見沉鈺還是低頭沉默著，沉方卓一氣之下離開蛟椅，站了起來。走下台階，到了他的麵前。“你不要以為我不會打你。從小讓你隨著性子玩鬧，還真是要飛天了！你往後若是再瞎胡鬧，修怪我不留父子情麵！”
    聽見沉方卓的話，沉鈺的嘴角終是動了動：“我。。。以後想跟著您學劍法。。。這次是認真的。”他雖然不喜歡沉方卓，但他不得不承認，沉方卓的劍法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是任何一個穀中長老都比不上的。
    若想要學到更精煉的劍法，必須跟著沉方卓。
    這些年來，真正是沉方卓手把手教上來的弟子就隻有許景臨一人。就連沉淵，後階段劍法也是由洪山長老所教，沉方卓隻是偶爾指導。
    師兄是唯一一個領略到伏靈穀劍法精髓的人。
    隻可惜，沒想到沉方卓會如此狠心，廢掉了他的一切。
    “跟著我學劍法？”沉方卓嘲諷似得揚了揚嘴角，“就你這十幾年的半吊子，還想跟著我學劍法？連你大哥，都不是我一直帶著的，他天生資質就隻屬於上等，而我隻帶天賦異稟的人，不然就算教了，也領略不到真正的精髓。”
    沉方卓擺了擺衣袖，邁步欲離開。卻未料，沉鈺竟完全跪了下來，從後方抱住了他的腿。
    “爹，就算鈺兒求您了，收鈺兒為徒吧。”他望著沉方卓，神情是如此堅定。
    “我是不會收你的。你本就資質平平，再加上十幾年的玩鬧，錯過了習劍的最佳時期，已經走不到多高了。你若是真想學，我可以去讓洪山來教你。”沉方卓試圖將自己的腿抽出來，卻被抱得死死的，紋絲不動。
    “爹。。。我是不會讓你離開的，除非您答應我。。。”沉鈺的語氣中開始逐漸帶著哀求。
    “都說了，我不會答應的！鈺兒，你若再不放手，就不怪爹不客氣了。”沉方卓板著臉吼道。
    沉鈺仍然死死地抱著不動。見狀，沉方卓凝氣於指尖，直接向沉鈺的手臂上點去。沉鈺的手臂被內氣震得一痛，反射性地鬆了手，沉方卓立即抽出自己的腿快速往外走。沉鈺瞧見，忍著手臂的劇痛，使勁撲上去，再次抱住。
    “爹。。。。兒子求您了！”沉鈺歇斯底裏地喊道。
    沉方卓沒管他，隻是用力地踢開他，使他硬生生的倒在了地上。卻又沒走幾步，小腹痛得無法站立的沉鈺拚命地爬了過來，又狠狠地抱住。
    “你！。。。。”沉方卓回頭見到沉鈺的模樣，臉色因變得蒼白，額上也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麵目表情因疼痛的緣故看起來很是扭曲，雙手卻依舊聚著力，抱著他的腿。
    “也罷。”沉方卓於心不忍地閉上了雙眼。內心卻也為沉鈺的這般堅持感到絲絲欣慰。
    聽到這兩個字，沉鈺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艱難的笑容，因為腹部和手臂的疼痛已蔓延到全身，他說話變得磕磕絆絆，有些口齒不清：“爹。。。您。。。這算。。。同。。。同意了嗎？”
    “收下你也罷，主要還是要看你自己。別指望我一開始就傳你什麼絕學，秘籍。一律給我從紮馬步開始練。”
    “謝謝。。。謝謝。。。。爹。。。”沉鈺內心終於舒了口氣，卻不知怎麼回事，眼前逐漸變成白茫茫的一片。
    “不過，在收你為徒之前，你必須先給我把親成了。以免你再鬧出什麼斷袖之癖來丟我的顏麵。恰好你大哥也到了成親的年齡，我準備辦個選親宴。讓江湖上的那些武林大派把自己家的所有閨女都給帶到穀中來赴宴。到時候，你們就可以自己挑了。。。”
    這是沉鈺在昏迷前聽到的最後一段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