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人都穿著中國古代的衣服。
    難道是回到了古時候的中國？我忐忑著，難道中國古代有會飛的老虎？
    從他們招待我的人說著流利的中國話中可以判斷，這裏應該是中國。
    然而，這裏大部分的人說的話我都根本聽不懂。
    “對不起，剛才對你的無理都是因為最近我們這裏出了一點亂子。”接待我的那個中年婦女歉意地笑著說。
    “哦……”我摸著依然疼痛的腦殼，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請你現在這裏委屈一下，日後我會幫你安排去處的。”
    “請問……你們剛才好像一直有人說我是海客，這是什麼意思？”
    “因為你是從遙遠的海中，蓬萊飄來的客人，我們這裏都這樣稱呼從蓬萊來的人的。”
    “蓬萊？啊，哈哈，不是的。雖然都在山東，但我是高密人，不是蓬萊的。”
    “嗯？不是蓬萊的？山東？你不是來自倭的人嗎？”
    “倭？應該不是吧……”
    “……抱歉，不過，你的語言的確有些奇怪，和我們這裏其他的海客都不同。”
    “是嗎？……那我能問一下嗎？這裏是溫州嗎？或者……是靠近溫州的地方？”
    “溫州？為什麼這麼說？”
    “我聽我父親說過，中國人之中，說話口音最古怪的就是溫州人了。若果沒人告訴你，你都不會把他們說的當作是中國話。”
    “中國？你是指漢……在你們似乎那裏稱作中土的人？難道你是來自昆侖的？你是山客？”
    “這裏難道不是中國？”
    “不是的……真是稀客，我們這裏幾百年了，漂流來的一直隻有海客，第一次有山客來到這裏。其實不能確定也是有原因的，五十多年前我們這裏經曆了一場浩劫，我們與那個世界的連接也便混亂了……應該是海客已不止會出現在虛海，運氣壞的海客會摔死在岸邊甚至是內陸上……”
    “怎麼會？那這裏是哪裏？”
    “應該說，是和你所在的世界不同的另一個世界……”
    “那我怎麼回去？”我激動地站起來。
    “很抱歉，恐怕……”
    “你……你是說我回不去了嗎？”
    “這倒也未必，但據我所知，必須要身為三公以上的官員才能通過蝕去往你的世界，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十分了解。”
    “三公？那是什麼？”
    “是三個官職的總稱，三公身份十分尊貴。之上隻有王和塚宰”
    “隻有這麼大的官才會有可能回去？那我這麼說以平民的身份回不去了？”
    “這……應該是這樣的，具體的情形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誰清楚？讓我見見他問他怎麼回去可以吧！”
    “最近恐怕不行……因為你的身份需要進一步考證。”
    “為什麼？有什麼可考證的？”
    “慶東國的寶重水禺刀顯出近期出現的一名海客即將觸及整個常世安危存亡。於是她便將此事告及其他諸國，對於這一時期海客要多加防範。而剛巧在景王告及我國不久，便有一名海客出現在我國過境之內。根據景王口氣，應該就是那名海客。”
    “那……與我無關吧？”
    “……抱歉，這是我們所不能確定的，所以現在你也需要和我們配合。”
    “你們打算怎麼對待我們？不會是處死吧？”
    “景王信函中提及，我們隻要發現海客，需要及時遣送去恭州國，由恭州國自行處理，盡量不要使用暴力處理，以防造成幹涉他國內政嫌疑。”
    “恭州國？”
    “該名海客與恭州國有很大的淵源，很有可能是恭州國的胎果……”
    “那和我沒關係吧？你剛才都說我是什麼山客而不是海客了！”
    那女人看著我，輕笑了一下，她把我的身份證還給我，指著我的照片。
    “這是你吧？”她問。
    “當然。”我看著，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而後，她又遞給我一麵鏡子一樣的東西。
    我拿起來看了看。“這東西很有意思。”我說。
    “那隻是普通的鏡子。”她依然笑著。
    普通的鏡子？我像猛地被人打了一棍子，把那麵鏡子摔了出去。
    “你胡說！你胡說！鏡子裏的是誰？我怎麼成了那種樣子！”
    我顫栗著扶著桌子從座位上站起來。
    “那是你也是胎果的證明。”那女人接著說，“同時兩個胎果出現可是史無前例的，現如今已經被謠傳是不祥之兆。”
    “什麼胎果？什麼恭州國？……我知道了，你們在騙我對吧？不對，這裏根本就不存在。對，對的，夢，對吧？”
    “請你冷靜些……”
    “你給我閉嘴！”
    我蹲在地上，用力撕著自己的頭發。疼，為什麼？我不想承認這會是真實。
    那女人喊了一聲我聽不懂的話，便出現了兩名士兵一樣的人。
    那兩名士兵一樣的人一架起我一邊的胳膊。
    “放開我！”我掙紮著。
    但一切都無果，我的力氣根本沒有辦法反抗那兩個士兵。
    就這樣我喊了一路，但最終還是被他們帶到了一個房間。
    剛被推了進去，門就被關上。我趔趄了一下，一站穩便立刻去拉門，門已經從外麵鎖上了！
    “放我出去！”我用力敲打著門。
    但回應我的隻有靜寂，霎時間，一種莫名的恐懼與無助侵蝕了我整個內心。
    這裏是哪裏？我又是怎麼了？我隻有依在門上，慢慢滑下去，坐在地上，然後軟弱的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