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次愛情 第二十四日 女校紀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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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鬱、莊嚴、凝重、肅穆。高達三米,厚度一米五的大理石牆麵平滑光整,幾可鑒人。盤旋其上令人膽寒的電網閃爍著藍紫色電弧,無聲的震懾了高牆內的學生與高牆外的人員。由此可見,女校的規矩不比某些監獄寬鬆,甚至更甚於後者。紫明原按捺下內心深處的排斥感,向佇立在大門兩側的保安亭窗口遞交了相關證件。“這位小姐,請稍等。我們馬上通過內線和教務處連線,先坐會吧。”冷漠的女聲傳出。鬢邊的頭發一絲不苟地盤起,深深的法令紋越顯嚴肅。一身黑色的大衣包裹著瘦削的身體,散發著濃濃地遲暮感。怎麼會是一位女士坐鎮?
紫明原頷首,身側被打開了一扇門。一眼望去,除了一張圓桌、四隻矮凳和一條掛在牆上名為“天道酬勤”的橫幅,別無它物。幹淨的不像是可以招待外來人員的地方。這就是她筆下那所以盛產名媛淑女而聞名全市的學校嗎?和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樣,是什麼改變了它自由、上進、寬鬆的氛圍?
紫明原端坐在矮凳上,看著她給學校內部打電話。對話十分簡潔,就像上司下屬之間的吩咐或交待,沒有半句閑話。女士掛上了電話,沒有更多的寒暄,低下頭去看紫明原剛剛遞上的文件。好在氣氛隻凝滯了四、五分鍾,很快一輛小轎車出現在窗口。“卓主任,麻煩您了。紫同學,我是負責接待你和其他交流生的代老師,請你和我一起進學校。”搖下的車窗裏,那人麵色蒼白,頭發同樣被盤起。“再見,卓主任。代老師,我們走吧。”紫明原不喜歡這個卓主任身上的氣息,連忙逃之夭夭。
在轎車前半分都沒猶豫地就選擇了司機後座,如果相顧無言還坐在一起,那真是憋屈死了。“紫同學,你在來之前被分到了四年甲班,這是暫時的學生證,請別忘了隨身佩戴。”接過從前座遞過來的長方形銘牌,正麵刻著“四年甲班紫明原A435”的字樣,再看反麵,是一串毫無規律的數字。“名字後麵的四個數字代表你的寢室號,另外的數字是你的暫時學號。”紫明原了然,不過她不想住寢室。一來她不習慣和別人一起住,不方便又很擠;二來她什麼都沒有買;三來管家告訴她,紫家在女校附近有一棟別墅,沒必要住校。
“紫同學,來之前你應該知道芳菲女校是全封閉式吧。雖然你們隻是交流生,但是在來本校的期間還請遵守學校的規則,不要搞特殊化。”這明擺就是不讓她們在外逍遙。雖說交流的時間不長,個把月就可以完事,但她們這群天之驕女怎麼能夠忍受這種憋屈,這個破學校是不想開下去了嗎?!目前已經初具土豪本色的紫明原臉色沉了下去。
“這個交換生計劃是各大高校的校長都同意了的。因為女校的規則和其它學校不太一樣,為了不讓女校的學生分心才會有這種要求。如果紫同學不接受,可以去和能做決定的人提意見,我還可以送你一程。”這話說得無懈可擊,讓人不知從何下手。去和校長理論?哪個校長背後不是盤根錯節的關係一大堆。平時得罪個把沒什麼大事,眼下一鬧就要得罪一群,誰家的孩子也不會這麼腦殘。和這個代老師吵?不說風度全無,就憑沒人會中途退出,現在得罪了她,往後幾個月被穿小鞋不是分分鍾的事。兩條路都被堵死,紫明原自認是從不給學校找麻煩的“好學生”,她閉上嘴再也不說話了。媽蛋隻能怪自己豬哥本色不改,美色誤人。
一路上車廂內安靜得隻有發動機的聲音。紫明原靠著有些咯人的座椅背,望著窗外一成不變的景色發呆。十步一個一模一樣的圓形花壇,五步一棵大小仿佛的小型盆栽。幸虧她不是路癡,不然這裏毫無標誌物,不迷路才怪。不過,走了這麼一路,怎麼半個人影都沒有見著,路兩邊的建築物裏也空空蕩蕩?
一定深諳“讀心術”的代老師適時發聲:“今天是每個月一次的出遊日,學生們都出去放鬆了。到下午四點才會回來。你可以就著這個時候收拾床鋪,熟悉環境。”其實今天不是出遊日是放風日才對,不然怎麼不但校內沒半個人影,守門的都變成了主任?!你們真是逼得一手好學生。紫明原恍然大悟,不是自己惹人厭,而是對手太凶殘。
低頭看手表,現在已經三點半了,隻剩半個小時的時間足夠熄滅她再出去逛一趟的心思。曾經住過三年校的紫明原表示,隻要不是豬窩,半個小時足夠她收拾了。“這一棟就是A4,你住在3樓5號寢室。放了洗漱用品的床鋪就是你的了。希望你在學校裏的生活過得愉快。”在紫明原默默下車,反手關上車門的下一秒,毫不留情地讓她吃了一嘴煙。“尼瑪跑得這麼快是要去投胎嗎?!”好不容易脫離了那種壓抑氛圍的紫明原脫口而出。掃視了一番四周,確定沒有人看到聽到,才施施然地把銘牌戴到了左胸前。
眼前通體銀灰的建築物就是她要入住的宿舍樓吧。果然男孩子住的地方和女孩子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樣,陽台上晾了好多花花綠綠的衣服。哦,還有幾盆綠色植物迎風招展,養的真好。“同學,請到這裏來簽個名。”男生樓哪裏見過這麼溫柔的宿管大媽,還是不要惹她發火了。據說越溫柔的女人發起火來,越難纏。
接過大媽順手從房間裏帶出來的表,掃了一眼之後,在第一行簽下了和長相不搭邊的幾個字,惹得大媽關注得看了好多眼。“好了。阿姨,是這樣的,我是新來的交換生,住在3樓5號。麻煩問一下,我有幾個室友啊?”沒錯,第一時間探明敵情,才能夠遠離種馬主角,免遭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