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 3年才吃一回豬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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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小器隨身錢包是在垃圾堆裏拾起的,錢包裏一共就880元錢,和一張儲蓄8880元錢的銀行卡。他狠命的掏出泛黃的真皮錢包,從最邊的一個口子裏小心翼翼用食指與中指夾起2張一元的錢幣,再帶著極為不甘願極為痛苦極為鬱結的表情遞給麵前的算命道士,在遞錢的時候甄小器還不忘再三叮囑的說,“你給我算準點,要是不準的話我會再來找你要回錢的。”
在他說要回這二元錢的時候裏,用的是咬牙切齒的語氣,這感覺就如在吃魚吐出魚刺吧唧吧唧的調子。這很多年來,甄小器從未,真的是從未吃過虧過,除了投機一次股票生意慘敗外,這多少年裏他都是一往無前的賺取,他在銀行裏存儲的8880元錢都是一個子一個字從牙縫裏給省出來的,是從一毛錢一毛錢的從買菜買米買麵條買雞蛋裏給還價來的,有次甄小器生病了,他帶著病怏怏的身子骨到了市場買下一斤雞蛋,也沒有在最後成交的時刻裏費半天嘴勁還下1毛錢來。而這此時算命居然一下子就要花費掉二元錢這麼多,這讓甄小器還捏了一把汗。可是,他卻覺得值得。這讓甄小器覺得值得的最終的原因是,他這段時間裏也確實都在虧錢,他害怕這吃虧的事接連的再次發生。就下了最大最大最大的決心花去二元錢買下平安。
“隻要你相信我的話保證在往後的日子裏也會一帆風順的呢?”道士張開嘴帶著成功人士在吹噓時的腔調說,“我在看你一眼麵相就當即斷定這一個月內你將會有血光之災,你的額頭上微微帶著一團濃鬱的晦氣,鼻梁明顯的凹陷一點,麵頰卻又帶著長期都在憂患裏的陰沉色調,黃黃的。”
其實算命先生說的話一點都不假,隻要是一個正常的人每天都隻吃點稀飯,鹹菜裏都隻滴上一滴二滴油,長此的吃下去你再健壯的身體都扛不住的,何況甄小器就這樣的生活了很多很多年。這臉上確實是晦氣,這晦氣就是由於吃多了鹹菜吃多了榨菜吃多了醃菜吃出來的麵黃。而甄小器卻對這道士說的話信以為真。他不是太過迷信的,崇尚也是科學。可是看在道士信口雌黃卻又處處都恰好刺入到甄小器的隱秘上。
“有什麼辦法讓我躲過血光之災嗎?”甄小器吃驚的大張了嘴,帶著苦澀的神情說,“消除我的大災難。”
“從麵相上看,你的陰氣過重,需要陽氣補充。當你的陽氣充沛壓過陰氣的時候,你就可以稍微的化解一點災難。”道士說著說著就在邊想這怎樣可以自圓其說忽悠成功,“最好的補充陽氣的辦法就是膳食裏多吃一點熱量高一點的食物。比如多吃點肥肉。”
“肥肉。”甄小器覺得極其的納悶,“難道吃了肥肉就可以化解我不幸嗎?”其實,甄小器大概忘記多少年月沒有吃過肥肉了,最後一次吃肥肉應該在3年前吧?而且那次吃肥肉的也完全實屬僥幸,都想對了以甄小器的吝嗇哪裏肯花錢買一點肉吃呢?他肯吃自己的人肉都未必會狠心下來吃啥上一次豬肉的,這也怪市場上的豬肉都被經濟危機一竿子攪黃了,飛速的向上抬價,而且到了15元一斤。而三年前的一次吃肉的經曆都是因為他在菜市場裏麵轉悠來轉悠去的,最終在一個即將關門的肉攤子上的案板上有一塊肉皮子,他想了想還是上去問了問賣肉的,這肉我買,便宜的話我都買了。賣肉的看在案板上的肉都銷售一空心情也高興,就將肉皮子廉價的1元錢賣給甄小器。這也是甄小器數年來開葷的一次。想一想,沒有吃過都有三年的時間裏了,殘留在舌頭上上的肉味恐怕隨著時間的流逝都灰飛煙滅了。這時,當這個道士說起多吃點肥肉可以驅邪時,一下子喚醒甄小器多年來的記憶。豬肉,是什麼味道呢?
“就是豬肉。”道士相當肯定的說,“我預測出來你的被一股冤魂附身,他們都個個身強力大的,對付他們就需要大的能量,我也估算出你的體內的脂肪量比較的少,因而真的需要補充肥肉。”
“這也太浪費了吧。”甄小器差點脫口而出說,他已經三年時間都舍不得吃上一塊豬肉了。可是,為了能夠辟邪,他也決定到菜市場的肉攤子上再買上半斤豬肉,如果可以他也許還會如上次一樣期待賣肉的收場時剩餘的一點肉皮子買了去。
“這隻是我看你麵相而已,推測出來的你的厄運。我進入到對你算命的程序上麵去,在我手邊有一套多米若骨牌,你隨便的抽出一張來。接著你說出你的生辰年月。”道士故弄玄虛的說,一張鳳眉微微的上揚,飄蕩起一種英氣,而道士的臉始終都無表情,看不出歡喜悲涼。
“就這張。”甄小器就從一堆骨牌裏隨手的抽出一張來,看都沒看一眼的就給道士。“8月8日8點生的。”
“啊。”道士本來就沉穩的目光忽然的被驚訝的瞪大了,他實在覺得奇妙在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會真有這樣的一個人,這個人出生的時間占據天時地利人和,集中天地之靈氣和萬物之精華,可是,不幸的是他有一種誰都沒法估量的能力還沒有被開發。而道士實在不會想到這個幾百年出現一個人居然是一個吝嗇鬼。
“有什麼問題嗎?”甄小器說,“難道你看出所以然來。”他目光呆滯而無神的看了麵色蒼白的道士一眼說,“看出啥來了。”
“我實話對你說吧?在近一個月裏你會出現很多的麻煩事,也許說了你也不信的,你在路上走路會被風給卷起來,你在喝水會被嗆死,你吃飯會被噎死,你睡覺都被睡死。”道士定定的看向倉皇的甄小器說,“人生居然會出現如此的悲劇。”
“我必死無疑了嗎?”甄小器沮喪的說,“有沒有化解的辦法。”他平靜的對著麵前的道士說,因為他自己都不會太相信這樣極端的話,可是,他還是需要對道士辯駁。
“也未必的。”道士手裏拿起這張骨牌說,“雖然你的命中在這一年裏會這樣那樣的不幸悲哀等等,可是,你抽出的這張骨牌屬於上上等。可以幫助你渡過難關。這張骨牌曾流傳出一個故事。隻要是手裏抽中這張骨牌的人都可以在短時間內飛黃騰達,買彩票中大獎,投股票賺大錢。”他收斂起震驚的表情又換了一張淡淡的與世無爭的態度說,“我可以教你化解這個困境的辦法。”
“說吧?”甄小器的注意力都被無限的提升上來,他分外凝神的望向道士說,“趕快說化解的辦法。”
“這個需要錢的。”道士轉化成了商人的一種的氣息,銅臭味。他的手捏著骨牌,眼神帶著高僧似的仙氣,扮演成需要仰視的那種人。
“多少錢。”甄小器隨即按了按癟癟的錢包,心虛似的說,“難道還需要添加二元錢嗎?”這讓他一陣的頭大,一次償付二元錢都讓他心痛不已,要是還要收他二元錢的話他能夠安穩的走大街上回家嗎?站得穩嗎?腳步沒有打哆嗦嗎?還是就幹脆因為浪費掉二元錢而一命嗚呼倒在地上了。
“這次比較嚴重的。需要二十元錢。”道士很會做生意的,在提起顧客興趣上很有一招的,他平靜的說,依然是一張無表情的臉。
“什麼。”甄小器幾乎被震驚到無語,算一個命居然要二十錢,這還不如一刀捅死他還爽快一些的。他皺起眉頭,半天無語的說。“你要趁火打劫也可以,隻要是別找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