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公子……”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有病？我也不想這樣，可是，離開他，我會很難過，既然他認為我走了，他認為我不愛他，驕傲如他，絕對不會再來理我，很有可能會恨我，但我就是不想離開，我不想回去，離開他，我會覺得自己什麼都做不了。是不是我中毒太深了。”沐昭自嘲般的笑了笑。
    左寒夜不知道自己應該接什麼話，也隻能靜靜的聽著。
    “我就想這樣，遠遠的看著他，隻要他幸福就好了，可是，隻要一想到他的幸福不屬於我，我還是會覺得很難過。”
    ……
    “我是不是瘋了，明明答應過他和他一起走下去，可是，卻在一半又反悔了，我這樣的人，是不是不配得到愛啊？”沐昭自顧自的說著，似乎是要把所有的難過都宣泄出來。
    左寒夜一直以為沐昭是一個無可挑剔的人，可是，這世上有怎麼會有完全完美的人。
    沐昭在感情這件事上，依舊和一個普通人一樣，準確的來說，是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
    沐昭下定了決心，左寒夜也不能改變，隻能依照沐昭的想法做事。
    他們怪不得任何人，這一切都是他們自己一手造成的，若他們不曾相遇，是不是一切都會按照正常的軌跡走下去。
    他們本是情長，卻奈何斯人猶在，歲月早已離去。
    那情長，也漸漸的變為手中的灰。
    被風一吹，天地無痕。
    ……
    齊王府。
    蕭懷乾醒了，但是他的眼底再也沒有了希望，剩下的是深黑的瞳孔，看不清思緒。
    從蕭懷乾醒的那一刻，程風兮知道了，蕭懷乾不一樣了。
    從此，蕭懷乾再無弱點。
    什麼也不能擊垮他。
    他唯一的弱點，也已經被弱點本身切斷了。
    蕭懷乾說：“從此，再也不要再我麵前提起沐昭這個人，我不想在見到他。”
    程風兮微微動容：“……”
    倒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但他為沐昭感到難過，他知道沐昭這樣做也是在傷害自己，要是沐昭知道蕭懷乾的這番話，不知道會有多難過。
    可是，想必沐昭早就知道蕭懷乾會這樣了吧。
    程風兮離開了。
    屋內隻剩下蕭懷乾一個人。
    蕭懷乾再也偽裝不出來了。
    讓他離開沐昭，他已經生不如死，讓他不見沐昭，不知這世界還有什麼可以值得留戀的。
    但一想到死去的叔父，蕭懷乾不得不活下去。
    程風兮說的對，他的命早就不屬於自己了。
    他不能讓他所要守護的人失望，不可以放棄這一切。
    他要複仇，他要守護他的永安。
    所以他必須堅強，必須學會偽裝。
    剛剛的他，便是偽裝，他不允許任何人看到自己心裏的悲傷，即使真的早就傷痕累累，他也要做一個什麼也打不倒下的人。
    他不能在因為兒女情長而墮落。
    因為，他早就不能在和原來一樣。
    永遠的無知無覺活下去了。
    過了許久，一聲歎息從蕭懷乾口中傳出。
    “阿昭，此生唯一摯愛，雖然你離開了，但我的心，此生永隨。”
    像是這輩子永遠都不能違背的誓言，永遠的被銘刻在了今天。
    而蕭懷乾用了一生，來實現他的承諾。
    那是他這一生中最重要的承諾，也是最無悔的承諾。
    沐昭，我愛你……
    直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