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夜色漸漸安靜了下來。
    齊王府一片寂靜。
    不單單是主人擔心，就連著下人也是提心吊膽。他們擔心，要是他們的主人死了。那他們以後的日子怎麼辦。
    齊王府的水斜亭，一個白衣少年靜靜的坐著。
    一個人，舉著一杯酒輕輕一呡。
    那個白衣少年便是程風兮。
    “世人都說酒是解千愁的東西，可為何，到了我的手裏，卻也不過隻是一杯水而已呢？”程風兮不由的苦笑。
    看著掛在天空上的圓月，心中悲涼，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和那個人在看一次這麼美的月色？
    “颯……”
    一陣風響。
    程風兮眼神一淩，絲毫沒有剛剛的迷茫：“誰，出來。”語氣平淡，沒有一絲感情的變化。
    黑暗中，一個身影修長的男子走了出來。
    程風兮眼神開始迷離了，那個身影，好像……
    真的好像那個他日思夜想的人。
    可是當那個身影來到他的身邊，卻讓程風兮臉色一變。
    “你來幹什麼？”程風兮語氣一冷看向來人。
    來人便是左寒夜。
    左寒夜一愣，他沒想到程風兮會這樣的對他說話：“風兮，我對不起……但我沒辦法你為了你的王爺，我也是為了我的公子。”
    程風兮冷哼：“是啊，都說戲子無情，也不過如此罷了。”
    左寒夜看著程風兮的表現，心裏早就知道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風兮我知道你恨我，但是，請不要這麼說我家公子，你知道公子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公子早就知道他和王爺不過隻是在做夢。”
    “……”這一點，程風兮出奇的沒有否認。
    “而且，王爺雖說不怕世俗的言論，但是，王爺的身份，是這個世界所不能忍受的。而且，公子也知道王爺在宮中的處境，要是這件事情被捅破，會受傷的還是王爺。所以，公子才會這樣的。”左寒夜見程風兮沒有否認，便繼續說到。
    “可是，沐昭就連看他一眼都不能麼？”程風兮始終想不通這點。
    左寒夜搖了搖頭：“不是不想，是不能，你們不能對公子太狠了，他放棄了一切，但是，他放不下感情，這樣不見，就不會想……見了，便會心軟，所以……”就像我一樣……
    “是啊，我們是太狠了。”程風兮說。
    左寒夜連忙解釋道：“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
    “不用說了，以後，互不相見。”還沒等左寒夜說完，程風兮便打斷了他的話。
    聽到這裏，左寒夜的心徹底涼了：“風兮，你是說真的麼……”即使心裏早就明白了這樣的結果，但是左寒夜該是不死心般的問道。
    但是，程風兮決絕的眼神，告訴了他所有：“是的，我說的是真的。”
    決絕的不留一絲後路，這就是真正的程風兮。
    “那好……我不會再來了，對不起。”左寒夜幽幽的說著。
    下一秒，沒有絲毫預兆，左寒夜黑衣一閃，人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剛剛是從來都沒有人來過一樣。
    程風兮終於放鬆了背。
    整個身體都軟了下來，他不想做的這麼決絕，但是為了蕭懷乾，為了沐昭，為了永安，他必須這樣做。
    他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事情再去傷害蕭懷乾。
    他隻有以這樣的方式去傷害別人。
    程風兮垂下眼眸。
    看著桌子上憑空多出的一枚七彩劍穗。
    他知道，是左寒夜留下的。
    程風兮拿起劍穗，借著淡淡的慘白月光，他看清了，那枚劍穗便是他丟下的，但是上麵卻沾滿了血，鮮血將劍穗染紅，看不清原來的樣子。
    他知道，他保護了蕭懷乾，卻傷害了左寒夜，那個一如既往的為自己付出的左寒夜。
    程風兮看著那枚染血的劍穗，心中卻又一絲不安。
    為什麼？
    他竟然感覺到了悲傷，他以為從歸裏死後的難過被埋葬之後便不會在出現的感情，竟然再次出現了。
    迷離之中，程風兮看見了一個身影。
    他知道，那個在他心裏的人。
    那個身影漸漸清晰。
    程風兮看見了。
    那個人，居然是左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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