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的小故事。 候忠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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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頂嘴,會死的!”
“三爺你往裏靠靠,別弄髒了衣服。”
潘子開始跟著吳三省的時候,還不知道自己接下來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吳三省,老九門吳老狗的二兒子,算是繼承了他的衣缽,現吳家的當家人,道上人稱一聲“三爺”。能在這條道上混的,都是有本事的,更何況是三爺,為人狠絕威嚴,手段精明,不然也管不了手底下的人,不然在這道上也站不住腳跟。
潘子跟著三爺,也就開始了與死相伴的生活。他跟著三爺大江南北的走,點穴定位,打洞下墓,受傷是常有的事,甚至好幾次他都與死神擦肩而過。好在潘子當過幾年的兵,這些他都能承受,漸漸的功夫熟練身手矯健,也愈發的對三爺忠心。
他跟著三爺這些年明白世道艱險,特別是他們這些倒鬥的,他們掙的是死人的錢,所以半隻腳算是踏進了鬼門關,就看閻王爺什麼時候高興收了他們。三爺嘴上不說但心裏明白,所以抓緊時間完成自己的計劃,潘子嘴上不說但心裏也明白,所以心裏做足了準備,倒鬥時也盡力的保護三爺和自己。
盡管三爺沒有告訴他在背後著手計劃的一切事情,盡管他不知道自己跟著的是吳三省還是解連環,他隻用忠心和跟隨來表明自己。
有種默契叫做忠。
他和“三爺”之間,便有這種默契。
對於三爺的侄子吳邪,潘子是知道的,大概因為是小輩又真心疼愛,三爺在他麵前沒有人前那般,倒像是摘下了麵具如長輩一樣。當三爺要帶他去倒鬥時,潘子心裏有些驚訝,眼前的小夥年輕好奇心重,不是個有心計的人,潘子笑看他喊了句“小三爺”。
這次倒鬥他還認識了身手了得的張小哥,還有滿嘴跑火車的胖子。幾人插科打諢,沒有往常倒鬥的嚴肅。吳邪是菜鳥,在他們中是弱手,但心善卻不耽擱事,在七星魯王宮裏,潘子被屍蟞圍攻不能起身,他想著終於要交待在這墓裏了,便對吳邪做了個手勢,讓他一槍崩了自己,可對方遲遲下不了手,滿臉的焦急。
這很好,起碼自己死前還有人這樣擔心。潘子自嘲想。
大概閻王爺還不願意收了自己,而他還要保護三爺和小三爺。潘子後來想這是命,生死瞬間張小哥出現,救了他一命,他活了下來。
本以為這次之後,他們再無交結,卻不想從這以後發生了一係列的事,而這些事無一不衝擊著吳邪的人生,而潘子默默的護在他身邊。他記得,當時三爺對他說“照顧吳邪”,他應承了下來,答應的自然要做到。
他護著小三爺一路前行,哪怕後邊三爺失蹤,小三爺假扮三爺,他也盡心盡力幫襯,他被煙灰缸砸暈,當天晚上卻和花爺一起替著三爺收回了六個盤口。他本可以退出這場腥風血雨,卻偏偏要隨著吳邪同行,他報答三爺,也真心去幫小三爺。
事情發展越來越複雜,他看著小三爺經曆這一切,他知道小三爺在改變在成長,他隻默默相護,能走多遠便是多遠。
隻是,沒多遠了。
這一次,他們一行人進入了張家古樓去救張起靈,他和花爺遇上了密洛陀,一場惡鬥之後他昏了,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山洞中,而下半身已經融進了密洛陀裏,他想這次真的要死了。他睜著眼睛,有些想抽煙,可身邊什麼都沒有,他咳了兩聲,卻聽到洞外有聲響,“小三爺!”
“潘子!”吳邪驚訝道。
果真是他,潘子笑了笑,“小三爺,快走!”
對方疑惑他怎麼在這,可這是件很長的事,可他沒有時間了。吳邪是個聰明人,他知道潘子的情況,他要去救潘子,卻被對方阻止了。潘子要了煙,可惜吳邪丟過來自己沒接到,他要了槍,這一次倒是接住了。
“小三爺,走吧。”
“別催我,我前麵的也不那麼好走,等下要是掛了,咱們在黃泉路上還能作伴。”
潘子知道吳邪想救他,但是沒用了,他潘子真的要交待在這,看樣子小哥是救出來了,那起碼還有胖子和小哥在小三爺身邊護著。他笑著想,“小三爺,有我潘子在,哪還能讓你受累?”說著拉動槍栓。
“小三爺,潘子我沒力氣說別的話了,最後再為你保駕護航一次吧。我去見三爺了,你機靈點,給我和三爺有個好的交代。”
“你想幹什麼?”
“你往前走吧。小三爺你大膽地往前走啊,往前走,別回頭。”潘子說著說著就唱了起來。
吳邪忍住心裏的衝動,小心得探過身子往前走,後腦勺碰上了一條絲線,他想著自己死定了。可瞬間他聽到了一身槍響,絲線上的六角銅鈴被打的粉碎。
這一聲槍響是為吳邪護航,卻也是潘子生命中最後的禮炮,響的讓人不忍心。
“大膽地往前走啊。”潘子笑道,他不知道小三爺有沒有哭,隻看著他真的大膽往前走了,他開槍替他解決所有障礙。為了鼓勵小三爺,或許也是為了自己,他大聲唱了出來。
“通天的大路。
九千九百九九千九百九哇。
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頭。
從此後,你搭起那紅繡樓呀,
拋撒那紅繡球呀,
正打中我的頭呀,與你喝一壺呀,
紅紅的高粱酒呀,紅紅的高粱酒嘿!”
他唱著唱著,眼前再無小三爺的身影,他的聲音漸漸變低,唱的自己都有些眼澀。他相信小三爺一定出去了。他摸著手裏的槍,突然想起了三爺,想起了胖子,想起了小哥,想起了以前他們一起倒鬥的時候。想著他們鬥嘴,想著他們一起曆險,想著……
潘子低笑了兩聲。
他不算白走人世這一遭。
閻王爺喊他了,他也該走了,也許地底下能有個別的好生活不是?隻是不知道這下邊有沒有酒,讓他喝上一口也好,哪怕灼的人撕心裂肺也行。
君問歸期君知否,吾雖身猝吾相守。
也許幾十年後,人化黃土,他潘子在黃泉下又遇見了這幾個人,那必定好酒擺上,一人一大碗。
“來,幹了這碗酒!”
(今天是潘子去世的第十年,終於也十年了。一直很大愛潘子,上課時決定要寫些什麼給潘子,所以下筆亂寫了一通,寫的時候心裏也酸澀的厲害,來,幹了這碗酒!對了,最近我忙著考證,所以更新不定時,現在才能體會三叔填坑的心裏,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