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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這麼好說話?這人看著長得人模人樣,想不到是個冤大頭啊!不過,小爺我還是個有人性的良好青年,“咳。。。那個。。。我隻需要在這裏住三天。”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不多不少,包吃包住三天,小爺我立馬閃人。
    席鄴黝黑的瞳孔盯著我良久,被這樣一雙眼睛盯著,任誰都不會感到不自在吧,我已經從席鄴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傻呆呆的模樣,呆呆的就像一隻呆頭鵝。就當我自我安慰登堂入室什麼的果然是得寸進尺,不答應也情有可原,卻聽,一個字清晰地入耳,“好。”隻聽耳邊“哈利路亞”的聖音響起,渾身都如沐春雨,渾身都舒暢了不少。
    抬頭,就見席鄴笑成月牙的眼睛,不曉得席鄴知不知道自己一個大男人,笑容卻是比這世上的女人還要令人神往,雖然小爺我語文沒學好,但不知為何,總覺得“笑靨如花”也許這個人真的能夠擔得起。傻子雖然傻,但隻對自己傻的傻子求之不得呢。
    “兄弟,好人,大大的好人!”一個激動,對著眼前願意收留自己三天兩夜的“花瓶”一個大大的熊抱。
    席鄴被一個結實的熊抱突襲,充滿力量的擁抱給了自己這麼多年來夢寐以求的安全感,不是那種禮節性的微末接觸,是內心深處的碰觸,這個人總是能給自己很多意外的驚喜,可每每無能的自己隻能看著這個人離開,可現在,怕是不那麼簡單了呢。收緊手臂,攬住撲上來的那人的腰,讓這個擁抱再久一點。
    幸福來得太突然,已經被飯票和房卡包養的我完全沒意識到周圍曖昧的氣氛,隻是覺得這擁抱好像長了點,管他的,抱個三天兩夜都比流落街頭強。
    陽光灑在擁抱的二人身上,留下深深的陰影,影子依偎在一起,顯得多情又纏綿。
    既然要做三天兩夜的室友,該了解還是要了解的。敲定了暫居席鄴這件困擾了我許久的大事,正式安定坐下來做一下象征意義的了解,對於席鄴這的確是走個過場。
    “我,陳凡安,今年19,Z大大一新生,還有三天去報道,現在由於。。咳。。。原因你懂的暫住你家。”結結巴巴,這已經是第幾次在這個人麵前緊張得語無倫次,實在不利於收小弟的順利展開。小時候的小霸王長大了以後變成了唯唯諾諾的乖寶寶,對此,我自己當然是不承認也很心傷,但,唉,世事難料,小霸王變成了軟腳蝦,以為大學自己就能重振雄風,擺脫老媽的霸權統治,可惜,小爺不做大哥很多年,收個小弟的氣魄都已經喂狗了,尤其是在這個人美目眈眈的情況下。
    “席鄴。”簡短得不能再簡短的介紹,清冷的語調,總感覺主人對自己的名字有一種不滿的感覺。席鄴扔出兩個字以後繼續與坐在自己對麵的人大眼瞪小眼。
    這就完了?習業?洗液?我還洗衣液呢!哪兒有這麼介紹自己的?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忍,打著笑臉,你不說,我可以問啊。
    斟酌措辭,“席大哥芳齡?”呸,芳齡?這夠酸的,小爺的大牙都要被腐蝕了。
    “嗯。。。”一個漫長的“嗯”,總是喜歡那般作弄他,看著他齜牙咧嘴,想怒又不敢怒的樣子,真是想不到,長大後的自己跟他的立場倒是跟小時候掉了個兒,身為上位者的感覺真是不錯,也難怪他總要作弄自己。“今年剛過。。十七。”十七,我已經整整離開你十三年。
    “十七。。嗯。。嗯?”十七?這小孩居然還比我小兩歲,這副大佬的架勢是怎麼回事?倒也不是說席鄴長得老成,隻是席鄴給人的感覺就是經曆了一些我未知的事情,整個人周身總帶著讓人微微心疼的孤傲,可他的笑卻又是讓人覺得這麼暖。
    我的吃驚仿佛在席鄴的意料之中,任誰都不會認為這樣一個人隻有十七吧,畢竟自己在那樣的成長環境長大,又如何能跟平常一般人家的孩子一樣呢?“還有,我也是Z大的。”
    居然碰到了校友,這世界還真不是一般的小,短短兩天內,就遇到了同為一個大學的校友還承蒙校友照顧,果然,出門在外皆兄弟啊~希望能夠在以後的歲月裏老是能碰到這樣的傻大個兒【你確定?】盡管不算是一語成僭,但聽到這句話的上天很盡職盡責地讓我的大學生活變得水深火熱,自然,這是後話。
    擠牙膏般的“審問”終是告一段落,我和我的室友席鄴終是開始了我們真正意義上的同居生活,當然,也正是因為開始了,我才開始意識到席鄴是個多麼龜毛的人,潔癖,挑剔,難說話這些公子哥的怪毛病從來沒有在他身上出現過,這讓我甚感安心,畢竟,同樣是人,非要在某些細節上吹毛求疵實在有違大丈夫氣概。凡事總有但是,席鄴說自己懼怕黑暗,這就成了我的一大心病。
    “怕黑!”初聽席鄴把我認為應該難以啟齒的兩字說得輕描淡寫,席鄴忙不迭地點頭表示我的耳朵沒有問題,“你不是吧,都多大的人了!”引狼入室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幹的,笑話,躲過了街上的變態,還解決不了你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孩?
    “事情是在我小時候一個深夜發生的,黑暗中我總覺得自己的床下有呻吟聲,可那時的我總以為是幻覺。。直到。。。”席鄴循循善誘,將自己的恐懼渲染得恰到好處。
    “直到。。。怎麼了?”人總是改不了好奇的壞毛病,於是乎,我作死地問了所有人都想問的問題。
    “直到我下床,去掀起床單,看到了我這一生都不想再回憶的一幕。”席鄴淒涼的語調好似真的有多痛苦似的,我不禁心裏發毛,總覺得下麵會有什麼重頭戲。
    “那一幕,是一個女人在啃食著。。。”席鄴的瞳孔放大,好像陷入了追憶中,脆弱得如同一個瓷人,一碰即碎。
    席鄴的表情實在不忍再看,我鬼使神差般將他抱住,將他的頭埋入我的懷中,似乎這樣就可以為他構建一個堅固的城牆,席鄴緊緊摟住我的腰,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原來可以這麼擔心一個相識並不久的陌生人。
    “那個女人在啃食著。。”席鄴還在堅持說下去,可我怎麼於心可忍。
    “夠了。”匆忙打斷,殊不知自己的一臉不忍和歉疚在席鄴眼裏就是戰略成功的最好見證。“我答應你,晚上我們一起睡吧。”反正也不會少一塊肉,就算不一起睡,在狼窟裏哪能明哲保菊?
    “謝謝。”做戲要做足,不然,人怎能甘心上當?席鄴故作死後劫生,把頭埋在我的懷中。這個人,總是這樣的嘴硬心軟,不禁在我看不見的地方莞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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