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可喜可悲 風雲蘭徑山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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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呀呀!我怎麼就把我們家的泰可愛忘了呢,它會餓死的!我怎麼就忘記了呢……我怎麼就忘了呢……忘了呢”
    這老人顯出一副受委屈的麵孔,又好像作了什麼天大的不如饒恕的罪孽一樣,對自己悔恨不已……
    “如果泰可愛死了誰了陪我呢,我也還不如死了算,真的老糊塗了,竟連這事也給忘了去。”。
    老八路起身就要走,眼光呆滯與透著悲傷,防佛這裏隻有了他一人,誰也不看見、招呼也不跟誰打就要走,剛起身走了幾步就像在打太極八卦,蹣跚踉蹌了幾下還在原地,差點兒沒摔倒,剩下倆醉翁已經早先一步到周公處下相棋去了,不時還打著酒嗝,叭噠幾下嘴,說幾句夢囈胡話。這時正在外邊和年輕人們忙活嬉戲的寶根眼睛餘光瞥見了正在毫無步法身法在‘打太極’的老八路,趕忙放下手中的活兒箭步飛到他的身邊攙扶住他。
    “大爹,你與董伯他們休息好好的幹嘛要起來呀。”
    “泰!泰!……可愛屎(死)了”
    哦!我也怎麼也忙的把這事給忘了呢……
    “大爹,大爹,死不了,最多是餓極了在抓狂,你好生躺下去睡,我這邊給你弄點魚肉去給它就行了,保準你明天回去看到一隻生龍活虎、還要可愛的泰可愛!”
    寶根像安慰小孩子一樣的安慰道。
    “不,行。”
    醉醺醺……斷斷續道。
    寶根也不知道到底是行還是不行,就準備放下他後去喂食泰可愛……
    “回~去!我要回……去,沒。有。我,它會~屎(死)的!”
    醉醺醺……斷斷續道。
    “好!好!好!I服了U!”
    寶根也不管身後的老八路知不知道‘I服了U’代表著什麼,說時遲哪時快就把老八路背起走到了門口:
    “看來隻有背他回去了,這老古董真搞不懂他,把這牲畜泰可愛看的比他這個泰柯貴還要可貴。”
    一邊走一邊這樣心裏嘀咕著。
    “大爹,大爹,那我背你回去嗬。”
    話時已經到了自家的院門外。
    “好,好,寶。根!還是你。體貼。大~~爹!”
    醉醺醺……斷斷續道。
    這寶根走到外麵也感覺自己有點踉蹌,其實也喝了不少,要不是這場麵要留一個清醒的人(何況他又是主人家)主場——可能這時比他大爹還要醉生夢死一些。光郝星就會把他灌醉撂到,何況這麼多兄弟姐妹,他不知道用‘絕招’躲過了多少斤酒水,“江湖上”行走多年讓他這回能應付自如,就像一個江湖俠客躲過各種殺陣,硬是一路衝殺了過來。讓他下意識的刻意要保持清醒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他對郝星多留了一份心眼,心想:
    “這鬼仔子平時就‘好色如好食’的”
    寶根這時三分醉意地並不忘自己抬高一下自己,嘀咕道:
    “哪像我這種‘好德如好色’的人,那就好辦;萬一他要趁機對‘結義金蘭’動點啥念想我會宰了他不可。雖然(郝星)這小子平時不缺乏女人,可是一見到漂亮的女人就不擇手段……我家的‘結義金蘭’平時像是“商場裏的商品”,今天這日子被這麼一掇拾,就像是‘電視裏的廣告商品’——美上百倍!!昨天我看郝星這小兔仔子足足盯了她三十六秒鍾在她的小臉蛋兒上,看得我家媳婦兒都不好意思了還在看,要不是我及時趕到圓場,保不準三十六分鍾他也不願意移開視線!”。
    一個踉蹌把他從思想鬥爭上醒悟過來,差點沒連老八路一起滾下院壩溝裏去!
    “他NN的!老子大風大浪都躺過,差點把點在小陰溝了翻了船。”
    呃!他這時打了一個響亮的灑嗝。不覺已到了老八路的院子底下了。隱隱約約聽到有東西在叫吼。
    “大爹!大爹!到了!到了!”。
    寶根把老八路安到床上便自個兒回去了。
    殊不知他這回真的可能要造成“翻大船”了他的行徑。你想啊:他把大爹背回來可是並沒有一並帶上給泰可愛的食物,老八路醉成那樣,多半念叨幾下泰可愛,那是不可能起來給它弄吃的了,八成就會被正在發難的酒精即刻擊倒在床,到明天哪時醒來都說不準,按前兩天起碼也要到中午甚至(因為這老酒今晚幹的還比昨天猛了些)下午才能意識過來去了。回到家送完最後一撥客人已經是淩晨一點正了,雖說寶根沒有醉倒但也是八分醉了,加上一天的方方麵麵前前後後的忙活勞累,剛才再背上少說現在也有百來斤的老八路“急行軍”,身心俱已疲憊不堪,這時委實已經不行了,睡夢中都還是新娘幫他脫的鞋子。
    老八路這邊。淩晨三點正。迷迷糊糊的老八路隱隱約約的聽到什麼東西在吵吵他睡覺,繼續矇頭睡……那東西聲音越來越大,還透著淒慘……這時老八路才意識到了泰可愛,於是從臥室時而兩條腿走路、時而四條腿走路的連滾帶爬地到了泰可愛的住處——這泰可愛的住處可也不比老八路差,也是一張讓人睡的床和棉被,隻不過放在地底下而已。他似乎看到泰可愛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可愛,麵目有點猙獰的向他張牙舞爪,麻繩也似乎被它咬去不少;老八路不相信它會對自己怎麼樣;上前去,它向他張牙舞爪並狂叫,似乎在排斥他的酒氣亦像是對陣的敵人,他靠不得前,他想起了它已經三天三夜沒有進食了;於是乎想起照顧泰經武、泰經芳小時候的情形,急忙把口袋裏的東西(其實這隻是些爪子糖果並沒有食物乃或肉食)一股腦兒翻個底朝天倒在離泰可愛不遠的地方,便就又倒在了“泰可愛的床”上昏睡過去了……
    時值臘月。外麵,北風呼嘯,和著泰可愛嘯殺的喊叫……這要注定是一個不平常的夜。不知道什麼時候,天飄起了鵝毛般的大雪。臘梅盛開的時節,但在老八路院子裏的那株櫻花卻反常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到這夜裏怒放得異常的燦爛。
    第二天清晨,蘭徑山山上山下上下一白,昨晚雪下得有一巴掌厚。瑞雪兆豐年啊,來年又是個好年頭;可是這最愛蘭徑山的蘭徑山下的老人已經無緣明年的好時光與豐年了。人們發現老八路院子外通往蘭徑山的雪地裏有斑斑的血跡,和雪上的一小段麻繩……
    神槍手·不二伯於是偕同金不換率鄉親們上蘭徑山去找尋這隻人畜欲意共誅的狗雜種。在老獵人及老獵狗金不換、董近山家狗大豆兒、眾多的鄉親們這樣的鐵三角的合圍下,估摸這隻狗雜種是逃脫不了人畜共討伐的命運了。不二伯和鄉親們循著腳印與斑斑血跡、獵狗嗅著可能勉強算是同類的氣味在尚未融化的白雪地裏一路前行,尋著……都期翼親手宰了這忘了養育之恩、魚肉主人、“弑主”的不是東西的東西,也算給泰柯貴老八路“一個交待”。
    “這狗雜種吃了過多的人肉,由過饑到過飽一下子消化不了,又由於常年老八路的嬌生慣養,肯定跑不動,也跑不了多遠!”
    神槍手不二伯客觀的分析道。
    果然,在半山腰的一處半開合的有幹草的小石洞(可能是其它飛禽走獸的老窩吧?其實這就是老八路發現並領養‘泰可愛’這東西的地方)前發現了這斯;它也發現了前來捕殺它的眾路人馬,並不作跑路的準備——除開其它的因素不說,它這些年來似乎太了解神槍手·不二伯了,自知跑不掉!再加上現在的敵我態勢和目前這自身的狀況,它隻想到了一條路——就是等死。大夥兒不想讓這斯在這世界上多活哪怕一分鍾。
    “去死吧!你這隻喂不熟的白眼狼!”(後來證明了這一句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話語)不二伯說話間就嘣!的一聲,這斯靈活本能的把頭一歪,本該射中正腦門的子彈打在了它脖子的大動脈上,嘣!不二伯再補了它一槍(這是多少年來不二伯所對獵物開過的第二槍)打得這狗雜種的嘴、並眼臉打歪向一邊,這斯頓時的就倒在了地下,血流了一地……這又有多少血是泰柯貴老八路身上的血呀!不,全部都是!老八路打從幾年前把嗷嗷待哺的它從山上撿回來當兒子一樣的養著(還賜了它個老人的本姓泰名可愛)到現在不全是他老人家身上的血麼?更多的是心血。
    後來通過近距離的觀察與剖析,充分證明了這就是一隻老八路從蘭徑山野裏帶回的喂不熟的狼狗。也許幼仔的時候老八路沒有發現它是一隻兒狼狗,但長大之後作為朝夕相處的二者不可能不發現對方是致命的敵人,或是老八路已經老眼昏花真沒認出來是狼是狗;或是認出來了也知道了,但出於多年養育的仁情慈愛他已經把它真當作了自己的孩子,而對它的各種於心不忍?……我們已經不能從這位如斯逝者的口中得出答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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