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聖血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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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門之戰告一段落,決賽定於明天,至於自己的對手是誰,莫言並不在意。
醉仙樓,酒能醉仙,雖是虛傳,實屬聞名天下,此地之酒,價格昂貴,但有種種妙用,如普通點的有治療外傷的虎骨酒,治愈內傷的百花釀,極品的有能提升精神力的靈元一線,提高修為的益氣伊源,而最有名的便是烈火雄心。
此酒烈如火,醇香無比,勁道之猛堪稱酒中之最,能錘煉肉身淬煉精神溫養神魂,一般人難以承受酒勁,七步便醉。
“莫師弟,請。”餘青舉起酒杯。
“好,這一杯我敬師兄,”莫言一笑,將杯中之酒一口飲幹,酒入腹中,入口辣,落口烈,飲後餘香,酒勁貫身,有一股極其霸道的氣流在體內流動,肉身在被淬煉,經脈被拓展,滋養靈台神魂。
“好酒,”莫言不禁讚歎。
兩人把酒言歡,相互印證武道仙途,一番暢談,彼此惺惺相惜,皆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酒逢知己千杯少,他們喝得很盡興,於己身之道毫無藏私。
餘青有大誌向,以無情之道入道,卻又斬情滅欲,他修的血殺道,他走的路,與莫言在九星吊墜看到的紅發男子的道相似,那是一條殺戮血腥的道路。
莫言之道,有我無敵,天可逆,仙可弑,淩駕在三千大道之上,這是他的至尊道,這一切言之甚早,所謂的道,不過是他們對自身的路所作出的選擇。
臨近黃昏,落霞很美,粉飾了西邊天空,紅彤彤的一片。
莫言大醉而歸,回到宿舍,沒有見到譚浩,他隱隱覺得譚浩對他似乎隱瞞了一些事情。
躺在床上,莫言回想過去,自己的一生從九星吊墜異變的那一刻就開始在轉變,天煞孤星一脈究竟是怎麼回事,又是誰擊碎他的命星,要斷他的修行路。
修行路,逆天行,生死不由己,這是一條不歸路。
“娘……”
看著吊墜,莫言低聲輕語,他的心很痛,骨肉分離的痛苦無法言喻,過去與現在交疊,回憶像一座橋,溝通了極致的痛,這一刻,他的心如驚濤拍浪。
朦朧彷佛中,他看到了一個人影,背對著他,倩影如煙,怎麼也抓不住。
他的左目紅芒彌漫,儲物戒指中的金色小球發出滾燙的熱量,觸動他的神魂,霎時莫言的醉意醒了大半,取出小球,金色的表層已褪去,體積也僅僅隻有小指頭那麼大,漆黑如墨,表層有九條細小的金色線痕。
“這是……我的血,”莫言難以置信,更確切的說,這是一滴屬於天煞孤星一脈的血。
這滴聖血不詳,莫言冥冥中感覺到,他甚至猜測,自己命星並不是人為強硬擊碎,而是一種類似於詛咒的秘力,詛咒其血脈。
這滴血,歲月腐蝕,不詳詛咒,早已失去昔日無上威能和不凡靈性,能保存下來已是不易,若追究其年代,或許是上古諸聖大戰時期,中間起碼橫跨了一個紀元。
這滴血對他人而言毫無作用,唯獨對天煞孤星一脈有驚人的意義,對莫言來說,這滴聖血將是開啟他血脈的鑰匙,沒有一絲遲疑,他抓起聖血,大口吞下。
血液在燃燒沸騰,冒著火光,血液中的因子和分子被分離後不斷重組,仿佛在塑造新的血脈。
莫言盤膝坐在床上,身體顫抖,牙根咬得咯噔而響,臉龐抽搐扭曲,忍受著體內血液變化所產生的痛苦。
那是精神上的痛,無以複加的痛,連靈魂都能摧毀,狂暴霸道。
更可怕的是這滴聖血被汙穢,沾染不詳的氣息,針對天煞孤星一脈的詛咒,這毫無疑問是致命的。
莫言感到自己就要瘋了,精神在崩潰,那根本就不是人能承受的痛苦,他咬破嘴唇,刺痛衰弱的神經,讓自己暫時回到清醒的狀態。
莫言的精神衰弱到極限,昏昏入睡,這到了最危險的地步,一旦他沉睡,聖血將會反噬,血液逆行倒施。
他雙手結印,撚著極其玄奧複雜的手印開始修煉,黑霧繚繞全身,化成一個蠶繭。
這是天煞九轉中的第一轉。
最終,莫言成功了,煉化了聖血,他的血液顏色發生變化,但並不明顯,或許有一天他的鮮血徹底轉化成金色,洞悉血脈奧秘,也許能重現昔日天煞孤星一脈的無敵風采。
雖然融合了聖血,但不詳依然殘留在體內,而此時,莫言的靈魂劇烈波動,表現出欣喜欲狂的情緒,它竟吞噬了不詳,如回歸本源一脈同化。
這一幕,讓莫言的心很壓抑沉重,自己的血脈厭惡抗拒不詳,但靈魂卻接納不詳,這種矛盾結合,本不應出現在一體才對,但現在卻在同一個人身上。
下一瞬,莫言的腦海中飛掠過一些零亂拚湊的可怖景象,那是聖血在還原曾經的曆史痕跡。
神魔哀嚎,真仙淌血,天地被打破,日月星辰被擊碎,那是一場慘烈無邊的戰鬥,鮮血染紅蒼穹,屍骸遍地,六道崩壞,最終,一切不複存在。
“失敗了嗎?”
“覆滅了這一時代,留下了一個希望。”
“……”
景象很模糊,但隱隱看到的信息卻讓莫言血液噴漲呼吸急促,那種等級的戰鬥超脫天地,隨手一擊打爆星辰,而那個聲音讓他心弦觸動。
悲涼,孤寂,徒留一聲響徹萬古的歎息。
紀元覆滅,萬物湮滅,所有的一切都歸墟於無法追尋的曆史長河中,這一戰太過艱難悲壯,許多人都戰死了,他們失敗了,但也成功了,廝殺出了一個未來的希望。
莫言心神震撼,無法言喻此時的心情,他看到了什麼,仙神爭鋒,一個世界的沉淪滅亡,這到底發生在哪個紀元時代。
上古,還是遠古,抑或是更久遠的仙古歲月。
一切的一切,無從考究,曆史的真相被埋沒,塵封在那段悠悠歲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