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白猿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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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繞過岩石,在拐角處避風處看到一隻體型龐大的白猿,麵目猙獰,張無忌嚇了一跳,立刻戒備起來,待看到小猴子被白猿捧在手中,上躥下跳的指著它的潰爛嚴重、四四方方凸起的腹部,才恍然大悟,“你是帶我來給它治病的呀!”
小猴子看到他點點頭,明白他同意了,就從白猿身上跳下來,白猿自覺的躺下來,雙眼望著他,竟是充斥著信任祥和。
張無忌摸著白猿的腹部,像先前看得那樣,已經潰爛的不成樣子了,而凸起的那個方塊,摸著硬硬的,像是一塊兒石板,還有兩條繩子對穿著,顯然是人為。
白猿的腹部被塞了這麼一大塊兒東西,而且時日還不短,難為它竟能活到現在。創傷若是要根治,必須得刨腹取物。
可他手裏並沒有適用的刀具,想了想,索性把一石塊砸碎了,取其尖銳的部分,又磨了磨,就用它來割開白猿的肚皮。
猿也是好樣的,知道張無忌是為了它好,這石器帶來的鈍痛硬是受住了,沒有掙紮分毫。
無忌扒開肚皮,小心翼翼的掏出那事物,還是用油紙包著的。
把它放在一邊,張無忌又拿起剛剛砸石塊時一起備下的細草,專心致誌的縫傷口。
這一弄花費了不少時間,這邊東方不敗見他久久不回,起初不在意,但後來竟是心生浮躁,靜不下心來練劍!
不能靜心,再練也是無益,東方不敗索性扔了手中的樹枝,運氣絕世輕功,順著張無忌走時的方向找去。
東方不敗到時,恰好看到張無忌從白猿腹中取書的那一幕,張無忌專注於白猿的傷勢,沒有注意到他。
不敗也沒有出聲,徑自走到一邊,對這油紙包裹的東西起了一絲興趣,
內力隔空拂開那層油紙,然露出四本深藍色外皮的書,東方不敗隨手翻開,裏麵一種不認識的文字中夾著細小端正的漢字,讀了兩頁,發現這竟然是一本武功秘籍,不禁又翻看了幾頁。
如今的眼力,立時發現這部純陽的九陽神功是一部不亞於葵花寶典的內功心法,一刹那間,怒火中燒,這張無忌未免太過幸運,想他東方不敗曆經那麼多凶險,甚至…甚至舍棄了作為男人的尊嚴,才練得葵花寶典,而張無忌不過救一隻白猿,就獲得了這無上功法!
思及此,他體內真氣旋轉如飛,身上殺氣肆溢,如排山倒海般洶湧而出,周圍溫度登時驟降!
別人,近身遭受這駭人的殺氣,早已顫栗不已,定力差一點,甚至心魂俱喪了,然而張無忌從小處在謝遜身邊,已習慣了他發瘋時鬼擋殺鬼、佛擋弑佛的殺氣,十歲那年所遭受的殺氣也不算少,壓根兒不受這磅礴的殺氣所擾,
在看到東方不敗之時,先是一驚,後又擔心的問,“東方,你很冷麼?”
不敗體內氣血翻騰,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著,卻被張無忌誤解了。
無忌是發自內心的關心和擔憂,東方不敗觀色知心,起伏的情緒緩解不少,他已經多久沒感受過別人真心的關懷了?
是出任教主後?
還是更久之前?
張無忌一拍自己的腦袋,懊惱的說,“看我這話問的,是我疏忽大意了,東方,你先披上這個。”他把自己身上一直穿著的狐裘脫下來,不由分說的覆蓋在了東方不敗身上。
東方一身紅裳,更加凸顯他妖治如火,風華無限!但在這氣溫嚴寒的西域,即使穀中溫度略高,又如何不冷?可恨他竟然沒有想到!讓東方平白受凍了這許久時日!
東方不敗斜眼看著自己肩上那雪白的裘衣,素有潔癖,那事之後更是不容人近身的他卻興不起扔出去的念頭,反倒感覺因葵花寶典而常年冰涼的身體也有了暖暖的溫度,即使是曾被他收入心中的楊蓮亭也不能給他這種感覺。
可又看張無忌一褪去厚衣,就凍得瑟瑟發抖,不斷搓著雙手來取暖的狼狽樣子,緊了緊帶給他溫暖的狐裘,他又遞了回去,“還是你穿吧!我有內功可抵禦寒冷,不礙事!”
張無忌平素東方不敗說什麼就是什麼?比黑女崖上的教眾還要聽話,這次不顧他的意願,強勢的把狐裘披到他身上,給他係衣帶時不小心碰到了他脖頸上的肌膚。
東方不敗閃電般的後退一步,怒斥道,“你作什麼?不要碰我!”被張無忌摸到的肌膚還停留著那冰涼的觸感,那感覺似撥動的琴玄般不斷震顫著,傳入大腦,經久不絕!
張無忌被打擊到了,低下頭,垂在胸前,心中失落極了,帶著揮之不去的苦澀,東方讓他離遠點兒,是討厭他麼?勉強安慰自己,平複下這股低落的情緒,隻要他喜歡東方就行了。
張無忌抬頭,疑惑的四處張望,東方不敗一會兒的功夫,已不見了蹤影!這下什麼安慰也不頂用了,張無忌頹然的做到雪地上,身體被凍得僵硬,卻不及心中的冷意,就這麼討厭他麼?為什麼?
他心中不斷詢問,忽然靈光一閃,東方不敗是在他不小心碰到他的脖子時生氣的,是因為這個麼?一定是了!
想清原委,他緊繃的心弦放鬆了,那他以後一定小心,不再碰到東方不敗,那他就不會討厭他了!
解開心結,張無忌身心放鬆,也有心思做起別的,他忽而想起從白猿腹中取出的那一遝用油紙包裹的東西,這才發現白猿和小猴子已經走了,現在這裏隻餘下幾本書和一張油皮紙,想來是東方不敗拆開的,他也不介意東方不敗未經他允許就擅自看了這東西。他坐下來,靠到岩壁上,捧起最上麵的一本書,看了起來。
那上麵的梵經他不懂,但夾在中間的文字他卻是認得,看了一會兒,發覺和太師父張三豐當年傳授與他的武當九陽功頗為相象,卻多出了許多內容!
百思不解之下索性放棄,他接著往下翻看,待看到“……可曰九陽神功……”之時,驀然一震,想起張三豐給他講的覺遠大師的故事,還有“合武當、少林、峨眉三派的九陽功,當可解除你身上寒毒”的話。
若這九陽神功和張三豐所說是一部功法,就意味著他身上的寒毒可解,性命有救了,這可真是天降餡餅,饒是他早已做好身亡的打算,但能活著,誰又想死呢!
何況,在這山穀裏,有東方不敗日夜相伴,在他看來,當真快活之極,他更是不想死了!
張無忌不僅一疏心中鬱氣,開懷大笑三聲,“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