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世界太危險 女人也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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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煬再來接安子予時,愣是沒看見安子予的身影。往裏邊多走了幾步,方才在一個犄角旮旯的地方看見了一個歪歪斜斜靠坐在書架旁縮成小小一團的小孩,手裏還捧著一本書,旁邊地上靜靜地躺著一塊玉鏡,小孩呼吸勻稱平緩,明顯是睡著了……
晁煬淺淺勾了笑,沒叫醒小朋友,而是隨手將地上的玉鏡拿了起來,接著彎腰直接將睡著的小朋友打橫抱了懷裏,緩步向外走去,路過櫃台時,輕輕向老者點了下頭,老者微抬眼,看了某個睡得渾然不覺的小朋友一眼,眉眼之間似乎也慈祥了不少,揮了揮手,趕人的意味十分明顯,接著便又拿書看了起來。
晁煬也不在意,抱了小朋友就向門口走了去。懷中的安子予小朋友似是有所感覺般,撇了撇嘴,頭一紮,拱了拱,擠了擠,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酣睡……
安子予半睡半醒間做了一個夢,夢裏他成了一個高級鏡師,彈指間地動山搖,叱詫於世,受盡萬人敬仰;接著他又遇到了一個和晁煬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這次安子予沒再像平常看見晁煬就躲了,而是異常勇猛地揮著小鏡子使勁虐他千百遍,可是就當他準備最後一招大絕殺劈到那個人身上時,那人突然變成了一頭約兩人高的巨獅,然後那巨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朝他撲了過來,威風凜凜的獅吐人言道:“小朋友,玩的高興嗎?”
安子予嚇得一激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便看到了一個線條優美的側臉。若是平時,安子予早就避如蛇蠍般跳起來了,可是安子予少年患有嚴重的起床癡呆症,所謂,肉體醒了,靈魂卻還在沉睡便是如此了……
“嗯~”安子予貓兒般地哼唧一聲,又往晁煬懷裏縮了縮,睜著迷茫的倆大眼,迷茫的看著晁煬。
“夫人,醒了?”
遙遠的天際,隱約傳來一道溫潤低沉的男音,安子予眨眨眼,頭一歪,不理,倆爪子抱著晁煬的脖頸,嘴裏咕噥著“睏……”
晁煬低頭一瞧,有些失笑,敢情小朋友這是還未睡醒呢,於是壞心得咬了一下小朋友軟軟的唇。
安子予下意識伸了舌頭輕輕舔了一下,直到嘴裏似乎滑進一個滑溜溜的東西後,才慢慢清醒過來……刹那間,安子予頗有一種撥開雲霧見天日的豁然開朗之感,而那雲霧的盡頭赫然是偽君子玩味的笑容!再回回神,使勁眨巴眼,六神歸位,靈台空明,緩緩低頭看了看他現在的境況後,登時臉紅成了天邊的夕陽,他默默地在心裏掰著手指頭數,沒事對他動手動腳,他忍了;沒事又親又咬,他忍了,但是青天白日的大庭廣眾地就抱著他……這個真不可以忍!
他淡定的拍拍晁煬的肩膀木然道:“你可以放我下去了。”
晁煬回答的更簡單:“不想放。”
“……”安子予默,三秒鍾後,他掙紮著大喊:“我我我管你啊!趕緊的放俺下去!”
小朋友折騰的厲害,晁煬險些滑手。輕輕在安子予腰間捏了一把,揶揄道:“老實點,還是說夫人你真的想掉下去?”
悠悠說完,不給安子予反應的時間,抱著安子予的手便微微鬆了力。
“啊!”安子予短促地驚叫一聲,倆爪子條件反射地抓住了晁煬的肩膀!
晁煬輕笑,重新抱緊了安子予,臉上掛了蔫壞的笑意,“夫人啊,你身體的反應可比你的嘴要誠實多了,如此,你還要下去嗎?”
“大爺的,你不累的慌嗎!”安子予很是咬牙切齒的說完,恨恨地盯著晁煬。
“難道夫人你很重嗎?”晁煬輕笑反問。
事實證明,偽君子軟不吃硬不吃,正麵衝突吃虧的肯定是自己,於是,隻好,“好哥哥,你放俺下來唄,咱倆一塊走著唄?”
這次晁煬很是大方的將安子予放了下來,其速度之快令安子予咂舌,這就成了?
晁煬又輕輕咬了一下小朋友的唇,笑眯眯地,“夫人迷糊的樣子很可愛,撒嬌的時候更可愛。”
安子予:“……”如此看來,難道每次解救自己於水深火熱時的終極秘招隻能是撒嬌……了嗎?尼瑪誰規定的……
小不忍則亂大謀,如今敵強我弱,我軍要養精蓄銳,臥薪嚐膽,待我掌握敵軍命脈東山再起之日,定要把你淩遲千萬遍啊啊啊!
“乖~夫人為夫這是誇你呢,我們走吧。”晁煬見逗弄地差不多了,揉揉小朋友的腦袋瓜子,牽了小朋友的手繼續往前走了去。
此時,已是日落時分;火紅的夕陽隱約給周圍錯落有致的古建築群蒙上一層溫暖的橘黃色。安子予默默走在後麵,視線不自覺就落到了晁煬身上。天邊洋洋灑灑的餘暉映在晁煬如雪的錦袍上,更顯對方幾分散漫而慵懶的氣質,平時給人的感覺就是溫潤爾雅,懶懶洋洋的,如今在如橙色暖玉的餘暉映照下,又平添了一份優雅與華貴。
安子予默默移開視線,心說,挺好看一人,咋人格就那麼滴糟心呢!?
正感歎間,前邊的偽君子突然扭頭,對安子予眨眨眼:“怎樣?夫人對為夫的樣貌可還滿意?”
安子予黑線,有這麼自戀的嗎?
“也就那樣兒唄……”
言語間,頭頂突然劃過兩抹流光,一藍一紅,但聽前方“砰”的一聲,震耳欲聾。
此聲音如此熟悉,此氣勢如此親切,安子予瞬間就想到了那天樹林裏的一幕,心裏打了個突,扭頭看向晁煬:“你家有人在打架。”言下之意就是,你不去阻止嗎?
話音剛落,又聽“嘭——哢嚓”的兩聲,一棵茁壯成長的大樹就在夕陽的餘暉中告別了他風吹雨打的一生。
“啊,讓他們打吧,全是一群精力過剩的家夥。”晁煬一副毫不在意的懶散樣。
安子予嘴角一抽。隻見那兩抹流光以極快的速度出現在安子予視野內,其中一紅衣女子手持一條成人手腕粗的鐵鏈,手腕發力,獵獵生風地甩向藍衣人。藍衣人似乎早就料想到了,不疾不徐地向旁邊閃去,同時運氣抓住了鐵鏈的另一端,嘴裏誇張地大喊大叫著:“哇靠!老妖婆,你要謀殺親夫嗎!”
說話間,嘴角挑起一抹極其痞氣的笑,將手中的鐵鏈快速纏上手腕,一個用力,兩人間的距離刹那縮短,鐵鏈發出一陣陣嘩啦啦的聲響。
紅衣女子倒也不急不惱,而是順勢軟軟跌到藍衣人懷中,媚眼如絲,撫媚一笑,在夕陽的餘暉下襯得愈發豔麗,隻聽紅衣女子柔膩的聲音輕輕響起:“小蓮哥~你弄疼人家了呢~”
瞬間,藍衣人就麻了半邊身子,雞皮疙瘩後浪推前浪起了一層又一層,手中的力道登時泄了一半!藍衣人暗道一聲糟糕,卻見紅衣女子展顏一笑,那鐵鏈電光火石間便纏上了藍衣人的脖子,緊跟其上,不給藍衣人喘息的時間,就向後發力,藍衣人便以極其不雅的方式被紅衣女子按倒在地上!
紅衣女子一腳踩在藍衣人的胸口上,一手拽著鐵鏈,笑意盈盈地問:“小蓮哥~你說誰是夫呢?”
藍衣人陰溝裏翻船,狼狽的咳嗽幾聲,嘴裏破口大罵:“格老子熊的!又來這招!老妖婆你他媽要勒死老子嗎!”
安子予沉默看著,看著沈鳳淩一弱女子將手腕粗的鐵鏈甩出去的那刹間,他就明白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的真諦。前一刻還柔若無骨的美嬌人,下一刻就霸氣側漏地將一男人撂倒在地,尼瑪太,凶殘了!安子予默默刷新了一遍對女人的世界觀。
藍衣人說話間,看到這邊的安子予二人,立馬嚷道:“老大!你快管管這個老妖婆,瘋了她!格老子熊的!呸!”
沈鳳淩也看見了安子予,當下就向著安子予走去,“小郎君~”
可憐後邊的藍衣人,一串重量級的鐵鏈砸在身上,險些內出血,他在後邊揉著胸口咬牙切的道:“這瘋女人,絕對是故意的……”
世界太危險,女人也彪悍。之前以為是軟妹子,如今一見,當真是“真人不露相,女人也瘋狂”!安子予默默為以前的軟妹子哀悼三秒鍾,才明媚一笑:“鳳姐好,那個,他不要緊嗎?”此時此刻,安子予覺得“鳳姐”二字非沈鳳淩莫屬,她絕對對得起“鳳姐”二字!
“他啊,皮糙肉厚的死不了,我跟他鬧著玩呢,小郎君不必擔心~”沈鳳淩隨意說道,間接向藍衣人拋去一個鄙視的眼神。
安子予:“……”你確定是鬧著玩,而不是弄死他?弄死他?!
此時,藍衣人也站了起來,一手痛苦的揉著胸口一邊罵罵咧咧地朝這邊走:“格老子熊的,疼死我了!老大,這死女人瘋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走近了才發現還有一個人,當下語氣一個一百八十度大旋轉,痞裏痞氣地調笑:“嘖,老大你什麼時候號這口了?連小孩都不放過了!”說完目光大咧咧地猛盯著安子予看。
晁煬挑眉笑,慢悠悠開口,“嗯?小蓮哥你剛才說什麼?”
如果說剛才死女人是暴力肉體攻擊的話,那麼此時老大的一句“小蓮哥”絕對是一把無形的小鋼箭嗖嗖嗖地射在他胸口上,飽受無形的精神摧殘。
蓮生求解的目光轉向沈鳳淩。沈鳳淩攤手,一副不欲多說之樣。果然最毒婦人心,蓮生求解無望,隻好試探地問:“老大你別告訴我這是你兒子?”說著驚疑的目光又把安子予上上下下的看了一圈,沒等眾人回答,便就自己肯定了自己的看法,“格老子熊的!老大你什麼時候弄出來這麼大的兒子!”
沈鳳淩:“……”
安子予:“………”
晁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