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線索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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羈留所。
“傻強。”小蒼跟他麵對麵坐,“好久沒見了,別來無恙吧?”
“多謝關心!”傻強托著腮半眯著眼一副氣定神閑的嘴臉。
“你知不知道大佬成最近被關了進來?”小蒼轉著手中的筆。
“是嗎?”傻強的唇微微抖了抖,“我沒在道上混了,怎麼會知道?”
“哦~”小蒼故作驚訝狀,用筆頭指了指傻強,“但我聽那誰說你把大佬成的下線全吞了。”
“哈哈~”傻強扯開嘴勉強笑了兩下,“警官,你真會開玩笑,我是良好市民!”
“臉皮挺厚的。”小蒼嘴角微微上揚,傾前身子,“如果我沒記錯,你正被檢方控涉嫌過失致人死亡。”
“這個你放心,我的律師會幫打贏這單官司。”
“但願你不會輸。”小蒼漫不經心的看著指尖,“沒準把你跟大佬成安排在一間房。”
“警官,你不要嚇唬我!”傻強的手指不安的敲著桌麵,“老子不是第一天出來混!”
“你哪天出來混我就不知道,也沒打算搞清楚!”小蒼抱著雙臂,“我隻知道出來行遲早要還。”
傻強沉默不語,小蒼冷笑一聲,“好自為之。”
室內射擊場。
趙捷飛舉著槍,瞄準靶心連擊數槍,全部10環以內命中,眼角的餘光看見有人正走過來。他脫下護耳套擱下槍支,朝來人揚了揚下巴,“大壯,你是來練槍還是來練拳?”
“你說呢?”任長風拳頭捏得“噼啪”響。
“哪種都願意逢陪到底!”
“練拳就以後吧!在我的話筒裏麵和桌底都找到攝聽器。”任長風摘下貝雷帽,“你上次是因為知道這個,所以邊打邊說故意讓對方聽不到?”
“這是原因之一。”趙捷飛戴上耳套瞄準靶心再次連擊數槍。
“之二呢?”任長風單手撐在擺放槍支的桌子上麵。
“之二就是...”趙捷飛回頭看著他,“我想揍你。”
“你!”任長風一時氣結。
“你什麼?”趙捷飛眼眸冷冽,“交換組員時早跟你說過必須保我的人周全。”
“這次是意外。”任長風看見他的眸子仿佛結了一層霜子,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是我的失誤!我向你道歉!”
“道歉有個屁用!”
“對了,你怎麼發現有鬼?”
“張涵臨死時拍的照片。”趙捷飛掏出手機,輕觸屏幕調出相片。
任長風接過手機,“這照片我見過,沒看出什麼?”
“這衣服。”趙捷飛指著角落處的球衣。
“不就是恒大的球衣。”任長風指尖一抹把照片放大,眯起眼睛看了半天,“有什麼特別?”
“看這裏。”趙捷飛指著那串英文,“EVERGRANED。”
“拚錯了?”
“嗯,盜版貨。”趙捷飛點點頭,“正確的拚寫應該是‘EVERGRANDE’。”
“我記起來了。”任長風一拍腦袋,“三年前省裏總隊組織的足球比賽,負責采購的吃了回扣,搞了盜版球衣回來。”
“引蛇出洞。”
“嗯,我會放一些假消息把人給套出來。”
“別打草驚蛇就行了。”趙捷飛舉槍瞄準靶心,“敢不敢跟我比一比?”
“誰怕誰?”任長風戴上護耳套,舉起槍上膛。
射擊場的槍聲此起彼伏。
“大壯,你輸了。”
“再來一次。”任長風感到腰間的手機震動,他往外麵邊走邊按了接聽鍵,“小蒼,套到什麼料!”
“沒有,傻強的嘴緊得很。”
“那小子外強中幹,多磨他幾回,不信他不招。”
“行!我再磨一下他。”
“傻強被搶的那台手機裏頭有沒有發現?”
“沒有。”小蒼遲疑了一下,“手機好像被動了手腳。”
“證物不是被封存了嗎?怎麼會被動了手腳?”
“我也隻是猜測。”
任長風心中隱隱有種不安,如果不盡快撬開傻強的嘴,恐怕這條線會斷。
安居大廈天台。
“老板說叫你的人下次小心點。”鄭海把手機內存卡交給王磊,“這些交易記錄要是落到警察手裏,大家都活不了!”
“謝了!”王磊收起內存卡,“不過這次是意外。”
“你確定是真的是意外?”
“嗯,叫你們老板放心。”王磊掏出ZIPPO火機點燃了一支煙,“我找人起了那兩個小混混的底,沒人跡象表明他們是受人指示的。”
“那就最好!”鄭海戴上墨鏡轉身離去,“最好叫你的人嘴緊一點。”
“慢著,傻強不能在裏麵待太久,怕抗不住。”
“負責這單案子是詹法醫。”鄭海停下腳步,“他正愁著沒錢給老媽子治病。”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王磊轉身往另一邊的樓梯走去。
孤兒院。
“嚴先生,你來看小朋友就行了,怎麼每次都買這麼多禮物。”院長出門迎接。
“他們高興,我就開心。”嚴靖曦和喬烈兒把放在車尾箱的玩具和零食搬到院長辦公室。
“這位是?”
“我朋友喬烈兒。”嚴靖曦介紹道。
“你倆都是一表人才。”院長邊招呼道邊把空調的溫度調低一點,“快進來坐!”
喬烈兒不好意思地低頭笑了笑。
“靖曦哥哥!”有個小腦袋在外麵探進來,手裏還抱著個熊寶寶毛絨玩具。
“順順,過來!”嚴靖曦坐在沙發上朝門外的大概五六歲的小女孩招手。
順順笑著跑了進來,老實不客氣地坐到嚴靖曦的大腿上,頭親昵地靠在他肩上,“靖曦哥哥又帶了什麼好吃好玩的給我?”
“有啊!很多啊!”嚴靖曦揉著她的頭,“順順,有沒有聽醫生的話按時吃藥。”
“有,不過...”順順扁起小嘴巴淚眼汪汪,“是不是吃了藥也好不了。”
嚴靖曦愣了一下,看看院長,兩人一時語塞。
“怎麼會呢?”喬烈兒看到順順蒼白青紫的臉也猜到是重病纏身,仍安慰道:“醫生會治好順順的病。”
“哥哥,是真的。”順順用還貼著吊完針的止血膠布的小手抹了一把眼淚,“我那天裝睡聽到醫生跟院長說的,活不過半年。”
院長一臉驚愕,張嘴半天也吐不出一個字。
“順順,哥哥也是醫生。”喬烈兒掏出紙巾替順順抹了眼淚,“順順的醫生會找到治好你的病的辦法。”
“真的?”順順瞪大眼睛。
“當然是真的,那天肯定是順順聽錯了。”嚴靖曦拿出一本童話故事,“哥哥給順順講故事,好不好?”
“好啊!”順順甜甜笑著抬頭看向嚴靖曦,伸出小手指著喬烈兒問道:“這個醫生哥哥好漂亮,能不能讓他替我治病?”
“噗!”正在喝茶的喬烈兒幾乎一口水噴了出來,“哥哥不是在醫院工作的,所以幫不了順順治病。”
“醫生不是都在醫院工作的嗎?”順順失望地低頭對著手指頭,“那你在哪上班?”
“我在警局上班。”
“你是警察?”順順好奇地看著他。
“不,不是。”喬烈兒摸了摸她的頭,“我隻是協助警察破案。”
“怎麼協助?”順順托著腮幫子,不問到底誓不罷休的樣子。
手機鈴聲響起,喬烈兒按了接聽鍵,“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有任務?”嚴靖曦看他神色凝重。
“嗯~”喬烈兒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哥哥要去工作了,改天再告訴你。”
“要不我送你去。”
“不用,你多陪陪孩子們吧!”
喬烈兒拎起背包,跟院長道別後便離開了孤兒院。
廢棄的工廠,雜草重生,一個老年婦人趴在泥地上。
刑偵隊穿著鞋套小心翼翼地走在泥地上,趙捷飛蹲下來戴上手套觸及濕潤的黑土,昨晚下過暴雨,什麼痕跡和腳印都被衝得一幹二淨。趙捷飛爬上工廠的頂樓環顧四周,視線落在不遠處的草叢,拿起對講機,“石頭,六點鍾方向的草叢有被碾壓過的痕跡,去看看有什麼發現?”
李石根據草叢自東往西倒的方向可以判斷出屍體是被人從東麵碎石路拉過來的,“老大,這裏可能不是第一現場。”
趙捷飛從頂樓下來往碎石路走去,經過大雨的衝刷,想在馬路上找到車輛痕跡微乎其微。
“趙隊。”喬烈兒拎著工具箱沿碎石路走過來。
“你遲到了。”趙捷飛往廠房指去,“屍體在那邊。”
“我馬上過去。”喬烈兒加快了腳步。
喬烈兒戴上手套取出溫度計,插入死者的肝髒,再結合屍僵推斷出死亡時間應該是昨天16:00-18:00。
把屍體翻轉,掀起死者的衣服,檢查了一下屍斑分布的位置,“趙隊,屍體被移動過。”
“死後被拖來這裏?”趙捷飛半蹲到他身邊。
“是的。”喬烈兒指著死者腋下、脊椎、臀部、大腿和小腿處上的屍斑,“你看這些地方的顏色是不是明顯不同?”
“嗯~”趙捷飛點頭表示讚同,“她是仰麵被架著拖過來的。”
喬烈兒指著凹陷的頭蓋骨,“這裏像是被鈍器敲打過,是不是致命傷要回去解剖了才能確定。”
“那辛苦你盡快把驗屍報告做出來。”趙捷飛站起來轉向在附近搜索的甄亮,“甄亮,有沒有發現疑似凶器?”
“沒有。”
“有沒有能識別死者身份的物品。”
“錢包、身份證什麼的都沒找著。”甄亮在泥濘中深一腳淺一腳地翻找著。
趙捷飛把郭明祥喊過來,“小郭,你去附近的村子看看能不能找到目擊證人。”
“知道,我已經跟派出所那邊聯係了,看最近有沒有報失蹤。”
“嗯!”趙捷飛拍了拍他的肩,“做得好。”
案發現場忙碌而有序地進行著取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