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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一直有很多片段來回閃現,卻苦於無法相互牽連。近期看到一些人一些事,這麼多年終於找到了一個貼合的主線,將那些片段縫合起來。很欣慰。
對於描寫,我更傾向於、熱衷於通過對白來將故事訴說完整,所以我的故事向來看起來結構簡單而單薄。然而“對白”是我多年來一直執著的東西,是我喜愛的表達情感的一種方式,興許過於木訥,可我不想改變它。當然了,這篇文中,我也會努力的讓每個人鮮活立體起來。
如今,在我的工作中充斥著很多種人,形形色色千姿百態,有我喜歡而親切的,有我無法看清而敬與畏的,更多的是繁雜而難測的,不管是什麼樣,我都不得不去接納和應對,強行拆招或是迎刃硬挺;文中主角陳誠就過著這樣的生活,擔負著這樣的重任。而我的生活中無處都充滿著歡聲笑語,致使就算我遇到棘手的事宜也能很快的調整心情,虔心改過樂觀向上。而這份歡樂和幸福感來自與我的家人。我與我的親人們相互信任、愛戴、珍惜、支持,互為朋友、哥們……所以我也會將這份歡樂融入每個角色中,苦中作樂,開心樂觀的生活。
另外,本篇,切勿計較真偽,娛樂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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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初,烈日當頭,驕陽似火,揮汗如雨。
李莊村田間。
梁老頭拄著鋤頭,揮一把汗,抬頭對著太陽歎氣:今年這糧食要旱災啦……哎……
今年天氣反常,立夏剛過,就已十分炎熱。
遠處幾個村民扛著鋤頭,圍成一圈錘頭喪氣的抽著兩塊錢一包的香煙。老丁說:“水庫再不放水,我這10畝田看是要玩完,你說這都幾天了。”
幾天前台風經過,水庫水位猛漲衝垮水壩,加上大雨,一夜之間把隔壁村剛栽下去旱糧淹死了大半,損失慘重,所以上頭封了水壩,暫時不給放水,怕引起更大的決口。
旱田怕水、水田怕旱,可眼下是澇不能排旱不能灌,眼看搶收搶種時期一天天過,隻能急的對著自己田地幹瞪眼。這村書記又因為水壩坍塌的事被上頭招去審訊,且有去無回,如今村子裏連個管事的都沒有……。
烈日底下幾人被曬得人口幹舌燥,偶爾幾縷小風卷著熱氣撲麵而過,吹的人心底窩火。
一青年壯丁就地一坐:“這修水壩的錢去年就繳上去了!不行,得找個人上去反應反應,再耽擱一天,今年我得帶著全家吃雞毛找避風口。”說著扛著鋤頭往村部走。
“去了也沒用,現在村部人影都沒有,要不咱們去水庫把閘放了吧。”說話的是王貴璋,村裏的老書記,大家都叫他王伯。對於老書記的意見,向來是直插心口不靠譜,而今天王忽悠這兩句話一說完,立刻得到周圍幾個人的響應,紛紛表示這個主意很對口。但是光看著群情激昂,各個嘴上答應著,就是沒人敢行動,為什麼?私自放閘那可是冒險大事,輕了罰重了蹲,誰敢?
眼看著將會鑄成明年減產減收另外還可能蹲局子的惡果,那怎麼辦?這事誰來給個注意?
此時的李莊村河堤柳樹旁,陳誠倚著樹幹而坐,麵前擺著一根魚竿,魚竿線一直垂到河水裏,半天沒見一條魚上鉤。偶爾動動身子,以便睡的更舒服,殊不知一裏地外正在發生的躁動事端。
果然沒過多久,通風報信的狗腿子來了:
“小誠小誠——大事不好了!”狗腿子沿路狂奔大叫,離兩裏地都能聽到他鬼嚎,生怕別人不知道陳誠躲在這裏釣魚似的:“小誠哥不好了!”
陳誠草帽遮著臉,半天動了一下,賴洋洋的問:“你家‘大毛’又生了?”嚴毛一把將陳誠拉起,帶著陳誠一步踉蹌踩斷了魚竿:“趕緊走吧,王伯帶人把你家門給堵了。”說著拉起陳誠沿路返回。
什麼情況啊這是?這狗腿子屬於哪門哪派啊?
陳誠一愣:“這玩的哪一出啊?圍剿啊?”
“快鬧出人命了。”
陳誠腳下又一個踉蹌,喉頭一緊:“我隻是個村官。”
“現在村裏掌事兒的就你了,聽說村長得吃幾年局子飯。”
陳誠對著嚴毛屁股一腳踢過去:“什麼玩意兒?”嚴毛張了張嘴,靠過去悄悄的說:“牢飯。”陳誠裝沒聽到掉頭就走:“我隻是個村官,經不起那些老少爺們操。”
嚴毛就勢一撲,抱著陳誠的腿不撒手:“全村的命現在都在你手裏了,小誠哥,求你了,夏種都開始這麼多天了,俺們村的糧食到現在都沒種下去,水庫不放水,插秧機活絡不起來,秧苗堆那好幾天都快曬成草了,再種不下去,俺們村明年、明年得集體要飯去。”
陳誠深吸一口氣,麵色凝重,這事他知道,但是他一直裝不知道。他隻是個村官,這事不歸他管,他也不能管……。“我…………”
嚴毛見陳誠猶豫不決,拚命擠眼淚:“上次保險那事你都能擺平!”
不說還好,頓時陳誠火冒三丈,一腳踹過去:“滾蛋,別跟我提那事!鬆開鬆開,你趕緊滾。”於是兩人紛紛倒地扭打在一起分不出你我。
當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找到兩人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一個抵死抱住不撒手,一個手腳並用掐臉踢打。
王伯清清嗓子,站出來手一揮:“來人,把陳誠同誌請起來。”瞬間兩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把扭打在一起的兩人分開,將其中一個細胳膊細腿的小白臉,架著胳膊拎到眾人麵前。
王伯陪著笑臉,拍幹淨陳誠身上的土:“小陳,到我家喝杯茶唄?”
陳誠兩眼一翻,裝死。王伯抬了抬手,兩個壯漢將陳誠放下,陳誠眼瞅著衣襟整衣冠,“午飯後去鎮上碰碰運氣。”聞言,眾人一陣歡呼雀躍,“親哥啊!真親哥!”嚴毛跳上去一把抱住陳誠又親又啃,陳誠一膀子劈過去,打的對方眼冒金星:“操蛋玩意!給你老娘十個膽都不敢生本爺。”心煩氣躁扭頭走了。
一堆老少爺們歡欣鼓舞,哎你說為什麼每次為人民辦好事辦實事,小陳臉色都這麼難看呐?啊,你不知道啊?那我更不知道啦!總之糧食有救了,小陳是好人,我們都很愛戴他!對啊!陳誠出馬一個頂倆!哎你說水庫啥時候能放水啊!什麼?明天早上啊!那太好啦!明天糧食就能種下地了!有錢了!這事得喝兩杯慶祝下啊!你說今天中午吃什麼好呢?
…………。
下午一行人在鎮裏撲了個空,據說相關的負責人去縣裏開會了,幾人合計著殺到縣裏去,陳誠一聽,立馬落戈子不幹了,結果幾人強行把他捆上車放後座“嚴加看管”。一輛破金杯又轟轟隆隆的往縣裏進發,眼看著兩點多了,60多裏的路,硬是在國道上跑了一個多小時。
陳誠窩在後座嗬欠連天自暴自棄,哎倒黴倒黴倒黴……。自從他來到李莊村當村官,一天的安穩覺都沒睡過,各種雞毛蒜皮的事,包括張三家的鵝今年下的蛋比去年少,李四家的綿羊被隔壁村的狗咬死幾隻都他管。忙不完、忙不停……。
哎當初怎麼想到要來這個地方造孽呢?
當初啊……嘿,總比留在家裏造孽通體舒暢。
到了縣城已經是下午三點半,幾個人在農x局轉了好幾圈依然撲了了個空,到了縣裏幾人黑燈瞎火誰都不認識,連續撲空兩次,這怎麼辦呢?村裏頭還有幾百口人在等著呢,回去咋交代啊這事?不得已幾個人又轟隆隆的往縣政府殺過去。
王伯拉著陳誠語重心長:“小陳啊,你年輕有為,為民辦實事,將來前途無量啊。”
陳誠一頭一臉都是汗:“為人民服務分內之事。”附和完了往座位上一靠,完了,指不定今天又得把我賣了。哎……一會可千萬別遇見那個人啊……
車子開到政府門口,一條大欄杆迎頭擋住去路,幾個人下了車往旁邊一站,門衛從裏頭探出腦袋來看了眼車牌,抖著腿慢慢悠悠的走出來:“幾位……什麼事兒啊?”
陳誠一步挪三尺正準備往旁邊躲,王忽悠一把拉住他,笑臉迎上:“我們是來找王站長的。”
門衛大爺推推眼鏡裝聽不懂:“哪個王站長啊?”
“就是……”
話音未落,一輛別克停在幾人身後。
“喲,這不是陳誠嗎?”
俗話說,怕什麼來什麼,這就叫——倒黴。
幾人應聲回頭,車窗搖下,陳誠在心裏很抽自己一嘴巴,點背成這樣了?
此時門衛大爺腿利索了眼神也好了,往腰間那小遙控器上按了幾下,使勁眉開眼笑:“趙書記,您好啊!”
趙正延開門下車,招呼司機把車開走,三兩步走到王忽悠麵前:“老王書記這是有什麼事情還讓您親自跑一趟呐?”
王忽悠一聽這話,立刻嘴咧到兩耳朵,“村裏的水壩壞了,現在不是正搶收搶種嘛!鎮裏局裏一順問過來,當家的都不在,所以這不沒辦法才又過來了嘛!”
陳誠站在旁邊突然退了一步,與趙正延拉開距離,趙正延沒回頭沉吟了一聲,對王貴璋說:“最近各個鄉鎮搶收搶種工作開展的很密切……民以食為天,這事是大事……這樣吧,這事包我身上,爭取今晚就把水壩搶修好,明天你們種莊稼。”
王貴璋一聽,頓時喜上眉梢,不讓自己跑腿還被領導允諾,求之不得啊,一把握住趙正延的手:“謝謝書記謝謝書記!”
“但是……你們得留個人跟我跑一趟,因為具體你們村的問題我不大清楚。”
“行行行,小誠小誠,過來。”王貴璋一把拉過陳誠,“他是我們村的村官,很多問題小誠都很清楚,您看……”
“嗯,行,你回去讓大家靜候吧。最遲明天下午就能送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