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喜歡而已,何必誇張成愛。 四十、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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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水瀚坐在車裏看著這個醉的一塌糊塗的男人,想了想剛剛李翔說過的話。就在他身上翻出他的皮夾。
果然,照片還沒換。這是一個留著中長直發齊劉海的漂亮女孩,臉上是明媚的笑容。他認識,難怪覺得眼熟,難怪覺得四年前見過她。照片中的女孩就是夏小禾。這個瘋子日夜思念的人。而他,就是那個六年前在病房裏暴怒的男人。原來,是這樣的。
既然找到了她,為何又要娶別的女人?四年前又為何會分開?曾經愛過的兩個男人都要為人夫?這還真是個“好”消息呢?那個女孩……誒……瘋子,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了。
搞不懂。想了想,還是打算發動車子。“得,我還是先送你回家吧。”他剛踩了油門,風執就借著酒勁又耍起了酒瘋來,他緊緊拉扯著於水瀚的衣服,又把手伸向了方向盤,汽車就在馬路上打轉。“不要回家,不要回家,那才不是家!不是……家……”危險得很。“得!您說您要去哪兒好嗎,我送您。別鬧了,危險得很!”終於一把推開了不在鬧騰的風執,於水瀚無奈地扶額,頭疼。
“開大……開大……”風執口齒不情地嘟囔。“南開大學?”於水瀚不禁疑惑,大半夜地跑那兒去幹嘛。但是想了想,還是一腳踩在油門上,發動了車子。去就去吧,好好看著他就成。一大活人,還能不見了不成。
果然,於水瀚覺得他的想法是錯的。他就不該把這個瘋子帶到這裏來。他定睛一看“夏の府邸”。這個難道,夏小禾……這……不是吧。然後還沒等他思考完,就又傳來風執嘶吼的聲音。
“夏小禾!你!你給我出來!”大門緊閉,人家早關門了好不。於水瀚在車子裏無力扶額。這怎麼會認識這麼個人。
“夏……夏……小禾!出來!”氣勢很足。
“夏……夏……小禾……開門!”語氣似乎弱了一些。
“夏……夏……開門,我是阿風……”得了,完全沒氣勢了。就在於水瀚準備下車把這個快要摔倒在地上的醉漢給扛回家的時候,得,主人公出來了。
夏小禾一臉無力地看著眼前耍著無賴的男人,頭發上的水還未擦幹,肩上還搭著毛巾,身上也是可愛的睡裙。估計剛剛在洗澡。於水瀚這樣想著。
“你這是幹嘛來了?”女孩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問,“喝醉了在我這兒耍酒瘋?”
“沒……才沒呢!”風執剛反駁完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女孩看他這樣就要去扶他,可是拉了半天也沒有動靜,於是就這樣任由他旁著腿一屁股坐在門口。看見風執迷迷糊糊的,她似乎起了逗他的念頭。於是就著門邊,在他旁邊也利索地盤腿坐下。然後看著他傻乎乎的樣子,就開始笑。
女孩一邊笑著一邊擦著自己未幹還滴著水的頭發,抬頭看看今天的月亮,銀色的月光瀉下來,烏黑的頭發上晶瑩的水珠閃閃發亮,看得於水瀚有些晃神。
夜已經深了,街上的行人早就散了,再說這個大學這裏本來就有些偏。此時街上連半個人都沒有,不然這個瘋子也不敢這麼放肆。於水瀚坐在街邊花壇後麵的車子裏如是想著。
女孩從兜裏掏出什麼東西,然後塞進了嘴裏,似乎是糖果。於水瀚清楚地看著他剝了紙,然後又把紙塞進兜裏。看著迷迷糊糊地安靜地閉著眼睛的風執,夏小禾估計他大概是睡著了。於是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教官……”然後她好像聽到他迷迷糊糊地輕哼了一下,以為是他醒了,回頭一看,卻還是剛剛的樣子,就放下了心,繼續嘟囔道,“好久沒有這麼叫過你了。自從我們確定關係之後,你就讓我叫你阿風。嗬嗬。”
她傻傻地笑著,然後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自己,又緩緩道,“你看看,軍訓完什麼都不會就學會了隨時隨地盤腿席地而坐。嘿嘿,我們英語係的妹紙一軍訓完,就個個變成了女漢紙。”她扯著自己的頭發在手裏繞著玩。“沒辦法,軍訓的時候你太嚴,都不怎麼讓我們休息。能坐在地上我們就求之不得了。所以,後來我們覺得能坐就是一件美妙的事兒。沒想到個個都養成了席地而坐的不羈風範。嗬嗬。”她說著說著就自己樂了起來。
於水瀚離她本來就近,再加上她的聲音也不小,所以聽得真切。然後想想,風執還真的就是那樣的人。想起初次見麵時的冷漠孤僻,他可以想像得到學生們會遭到他怎樣的虐待。
女孩說著說著就把糖給嚼碎了,又從口袋掏出一顆。於水瀚看得笑了,大晚上的吃這麼多糖。傻丫頭。
“教官。”她又剝了一顆糖,然後看著風執吧唧嘴,“你說我以前是不是很任性?所以,時間長了,你就膩味我了……”然後又開始講一些他們剛認識不久時候的事兒,“你還記不記得有天晚上你給我打電話……嘻嘻,然後……早上又……”
那時他們還沒有確定關係,純粹屬於曖昧期。
晚上,夏小禾剛在床上躺下,耳邊便傳來“嗡嗡”的振動聲,閉著眼摸出枕頭下的手機,迷迷糊糊地嘟囔,“你好,有事請留言,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進入睡眠狀態。”說完便把電話扔在一邊,也不管電話那頭的人有沒有聽清。
“夏小禾同誌——”電話那端傳來咆哮。
“呃……風執!教官——”夏小禾被那聲咆哮嚇跑了瞌睡,慌忙摸出手機。
“夏夏~~”聽出她話語中的迷糊,風執的語氣瞬間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馬上轉換成了輕聲呢喃。
“風執……”這次,她又莫名地嬌羞了。
“我想你了。”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可是夏小禾卻聽得異常清晰,心跳瞬間漏了一拍。最簡單的情話,其實也是最打動人的,風執的聲音很幹淨,很好聽,讓她有些陶醉。
“呃……我要睡了。”其實,不可否認,夏小禾也是有點想他的,雖然真的隻有一點點,可她還是很嘴硬,不想像他一樣直白。
“夏夏,等等,別掛!”風執的聲音又些急切,連忙阻止她,“就這樣開著吧,我不吵你了,你睡吧。可是,我想明天第一個跟你說早安,就這樣開著吧,反正你接聽是免費的。”
這幾句話,雖不露骨,可是卻再次讓她麵紅心跳,不免在心中誹謗,“這人怎麼什麼都知道?”
“睡吧,乖。”聽著他暖暖的聲音,夏小禾聽話地將手機放在枕頭上,就這樣甜甜地進入了夢鄉。
風執聽著耳邊傳來的專屬於她的淺淺的呼吸聲,心裏莫名地滿足,就這樣抱著手機,一直傻笑……
“小禾苗,快起床,再不起來,我掀被子了!”苗花花無奈地看著床上的賴皮鬼,死死地扯著她的被子,可是,那人就是沒有一點動靜。
“嗬嗬,小懶豬,起床了。”耳邊傳來風執戲謔的聲音,嚇得夏小禾一個激靈,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一看到枕頭旁還在振動的手機,便恍然大悟了,昨天沒掛電話。
抓起手機便準備狼嚎,隻聽見那邊傳來一聲溫柔的低語,“夏夏,早安。”這一句“早安”愣是將她的火給全部澆熄了,心裏隻剩下滿滿的溫情,不經意間,一句“早啊”已回出口。
耳邊傳來他的低笑,她的臉頰通紅,有些發燒。
“笑什麼?”她問得有些嬌嗔,不自覺間,他對她已經有如此大的影響力了,一個動作,一句話,就可以改變她的心情。
“你昨天打呼嚕了。”這話一出來,風執笑得更歡了。
“怎麼可能,我睡覺從不打呼~~”說完又覺得不對,自己怎麼知道自己不打呼的呢,便又探出頭來,問正在洗漱的苗花花,“小紅花,你來作證。”
“哦係咪汙泥啥西五五舒尼……”夏小禾白了一眼正在刷牙滿嘴泡沫的苗花花,這小妮子就不能把泡沫吐出來再說麼,這都說得些啥啊。
“哈哈——”風執在電話那頭笑得更加放肆了。
“沒事,我聽懂了,我來替她翻譯,她說‘我可以作證,小禾苗她睡覺從來不打呼嚕。’呃……你還笑——”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爽朗的笑聲,夏小禾的臉越發的紅了。
“笨蛋,她剛剛有說那麼多話?你這翻譯怎麼當的!”說完又開始哄笑。
“風執,你——你欺負人!”夏小禾惱羞成怒,氣得滿臉通紅。
“好啦,乖,我不逗你了。我還有事,晚點去看你。”風執閉著眼睛都可以想象出來她現在的嬌羞模樣,一想到這,馬上就想飛奔過去見她,可是今天上頭突然來了份緊急文件,本來是得費幾天功夫的,看來現在,他隻得快馬加鞭地完成,然後好趕去見她。
“誰要你看啊?不稀罕——”夏小禾的小嘴微微撅起,和他對上了。
“真不稀罕?!那,那,那算了。”電話那頭的人聽起來有些沮喪,話語間盡顯猶豫不定,聽著那軟軟糯糯的聲音,夏小禾莫名地有些心痛。
“喂,喂,真掛了。”聲音有氣無力,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忙音,頓時,夏小禾有些像個做錯了事兒又手足無措的小孩。
又抬起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然後又看了眼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垂下的風執。她又接著道,“其實,我發現我是真的挺不善於表達的,教官,好像每次都讓你心寒……”
風執忽然睜開了眼睛,眼神一片清明,絲毫沒有醉意,他將目光投向夏小禾微微垂著的腦袋,緩緩道:“其實也不是你的錯,也許是我真的累了……”
女孩猛地回頭,一臉驚詫地看著他,嘴巴張成了一個O字型,說出口的話也有些結結巴巴:“你……你怎麼回事兒?醒了?”
好小子,竟然學會裝醉了!於水瀚坐在車裏鄙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