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回憶之所以美麗,是因為誰也回不去。 十五、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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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楊都好幾天不回家了,這還是頭一回,連個招呼都不打。夏小禾拿著勺子忿忿地戳著陶瓷杯裏的冰淇淋,直到把它們都攪成了一團泥才甘心。
“小禾姐——你這樣……”裕子看她這樣子糟蹋東西,實在不忍心就指了指她杯裏的甜品。
夏小禾隻會裝傻充愣:“嗬嗬,裕子哈,姐姐告訴你,這樣才比較好吃。”
裕子聽著她惡心的語調不由得一陣惡寒,心想:老板你快回來吧,這個女人隻有你駕馭的了!想著想著就一溜煙跑到了吧台後麵,離她遠遠的。
“小禾苗——”不顧形象衝進來的女人過來就給夏小禾一個熊抱,也不管自己凸起來的肚子。除了苗花花那膽大的妮子還有誰。“親愛的,來親親,哈哈,啵——”
夏小禾被她這過激的舉動幾乎嚇得跳腳,見店裏客人的目光都開始往這兒聚集,她隻好站起來貼著苗花花的耳朵輕聲道:“你還真把這兒當自己家啦,死丫頭,注意你的坐姿,寶寶還在你肚子裏頭呢!小心我給你家阿澤告密。”說完還不忘給她一個惡狠狠的眼神。
苗花花一臉委屈,不顧形象地又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往臉上亂抹:“小禾苗,你……你欺負人。”
“苗花花同學,你給我收起你那套。”夏小禾給了她個大白眼之後就開始收拾剛剛苗花花如猛獸般闖進來時,被弄亂的譜子。“不要這樣嘛,小禾苗——”這丫頭又開始撒嬌,夏小禾又好氣又好笑,這家夥根本就長不大。
苗花花看她一臉的無奈樣,就知道自己又勝利了,就又恢複了女王姿態:“快快——小禾苗,我要喝你們這裏最貴的咖啡,呼呼——渴死老娘了!”
“你啊你——渴了就該喝水才對。”夏小禾一臉無語地被苗花花攛掇著進了吧台裏間為她鼓搗咖啡,連桌台上的曲譜也沒來得及收完,就這樣攤在那兒。
過了好一會兒,夏小禾才把一杯鮮榨的混合果汁給苗花花端了上來:“小紅花,喏——”
苗花花氣鼓鼓地看著她:“我要咖啡——”邊說還一邊用手指在桌上畫著圈圈。“不行,你這還懷著寶寶呢!可不允許你這麼折騰!”她這雙手叉腰的架勢看得苗花花一愣一愣的。低頭沉思了半天,才露出她的大白牙:“唉……算了,就聽一回你這丫頭的。”說完才捋了捋被她壓得有些皺巴巴的衣角,大口大口地吮吸起果汁來。
夏小禾一邊寵溺地看著孩子氣的苗花花,一邊整理著手上被她弄亂的吉他譜。不經感歎:這丫頭明明自己還是個孩子,現在就要做母親了,時間過得真快啊!記得當初自己還和她商量著要和她一起結婚,一起生孩子。兩家的孩子就算不成兒女親家也要永遠交好。現在想來,自己還真是被她給落下了一大截了。
苗花花一邊好心情的喝著果汁吃著裕子剛烤出來的餅幹一邊和夏小禾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嘴裏被餅幹塞得滿滿的,出口的話也有些含糊不清:“小禾苗,你老實交代,你和教官有沒有那啥那啥?”她的表情很陰險,很顯然,夏小禾拒絕回答。受了那妮子的深度白眼才開始回話:“什麼什麼啊?”
“就是就是舊情複燃撒!看得出來教官其實還是很喜歡你的!是不是?!而你……對教官也……你說之前你們倆因為我和伊澤的事兒就……現在我希望你們能夠幸福……小禾苗……我……”苗花花有些急切地吐露著自己的心聲,她是真的希望夏小禾能夠幸福。
夏小禾胸口有些堵,這妮子,其實,自己和風執是緣分太淺好不。又不怪她和伊澤。何況,現在的他,對於她而言。他已經有未婚妻了……自己,沒有必要去做第三者了吧。“小紅花,其實,我和風執,呃……我是說教官,其實她已經又有婚妻了。而我……”夏小禾試圖開口和苗花花解釋。
“怎麼會?!阿澤說前兩天還看見你們很……很親密。”苗花花突然間打斷了夏小禾的話。
麵對她的這番話,夏小禾回答地倒是坦然:“小紅花,我和他,現在是朋友。”
“是嗎?是這樣啊……我還以為……我是真的希望……”苗花花欲言又止,手不停地攪拌著果汁的吸管。她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夏小禾修改著手中的稿紙,一筆一劃地寫著畫著,那麼的認真,仿佛真的是不在乎那段過去。可是,她知道,這丫頭認真地愛過那個人,所以,現在的她,才不敢貿然行動。
因為之前太認真,現在太在乎,所以,夏小禾怯步了。在風執開口說,夏夏,我們和好的時候怯步了。她害怕她坦露的心思太過明顯,而他們就會連朋友也做不成了。
在送走了苗花花之後,夏小禾終於把Eddy和高緯的新單曲給敲定了下來。
是用之前Eddy譜的Riverfollowsinyou的曲子的基礎上加了高緯擅長的R&B風格,形成了一種全新的曲風,就像淡淡清香的抹茶蛋糕上點綴了些許慕斯,讓人眼前一亮,有忍不住親自品嚐的欲望。
這首曲子,是為了Eddy和高緯量身訂做的,她相信,隻要做好了。一定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這樣的話,。她就可以拯救那個整天被秦言壓迫的那抹倔強的瘦小身影。雖然她不知道秦言和他之間究竟達成了什麼協議,可是,他明明發現,那個小東西很怕那個惡魔。她希望,他這次如果紅起來之後,能夠有本事、有資格,和秦言去談條件。這樣,也許,他的人生就能夠不一樣了。
還有她的Eddy,她是不希望他去參加野狼賽的,如果可以的話,她想借這個機會和風執談條件,雖然知道,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但是,她還是想試試,不試怎麼會知道結果呢!
到演播集合的那天,夏小禾還是遲到了。因為她在家找了好久都沒找到Eddy之前給她的手稿了。還害得她硬著頭皮給近半個月都沒回到“夏の府邸”的柏楊打了電話,雖然對方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但是她就是覺得自從她沒和他商量就徑自和風執簽了合約這件事之後。他們倆之間相處的氛圍就明顯變了,雖然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可是就是變了。這樣的感覺讓她覺得好慌亂,感覺自己好像就要失去他了似的。過了一會兒又開始使勁的搖頭,覺得自己是這幾天太忙了才會有這樣異想天開的想法。所以,一定是自己那根筋不對搭錯了。嗯,就是這樣的。就這樣,才渾渾噩噩地到了公司的演播間。
見她這慌亂樣子,頗具藝術氣息的導演沒說什麼,見她來了,就點了點頭。高緯見她這樣慌慌張張的,衣領都翹著,就伸出白皙纖細的手指替她捋了捋衣領,一邊弄一邊在一旁嘟囔抱怨:“Summer姐姐,可真是不會照顧自己!”高緯這大半個月來和他們一來二去的也都混熟了,知道夏小禾是個大大咧咧的人,不太計較這些,見她這副狼狽樣也就不自覺地和他們開起了玩笑。
“她啊!以後誰敢娶她!又母老虎又不會照顧自己……誒誒……你……Summer——我錯了——”Eddy一邊吃著零食一邊埋怨,想不到卻被一頓暴打。隻得連連求饒。
高緯看著他們打打鬧鬧,笑意忍不住爬上白皙俊秀的臉龐。
“哈哈——Summer——他笑了!”Eddy終於在夏小禾愣神的時候逃脫了她的魔爪,轉而勾上了高緯的脖子。
夏小禾聞言看向高緯,他臉上的笑意還未褪去,右臉淺淺現出一個酒窩,這樣的笑容,不禁讓她想起了那個溫暖了她六年的柏楊,那個每次微笑左臉都會現出一個淺淺酒窩的男人,他的笑容一直都如陽光般溫暖,一直融化著她心中不可融化的堅冰。
高緯見夏小禾看著他發呆,不禁將手撫上自己的嘴角。有多久沒笑過了呢?久得自己都記不清了呢!原來笑的感覺這麼美好……
“咳咳——”一臉藝術氣息的導演終於按捺不住了,有氣無力地問道:“夥計們,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三人相視一笑,終於開始新單曲的籌備工作。
正在辦公室看策劃書的風執事這個時候接到秘書的彙報的。“總裁,夏小姐已經到了演播間。安然無恙,看來估計是睡過了。”秘書小姐一臉尷尬地向眼前這位近來脾氣喜怒無常的總裁彙報著夏小禾今天的出勤狀況。
“好的。你下去吧。”風執的頭依舊埋在那堆策劃書裏,狀似漫不經心地回著。
“那我退下了。”Su一邊恭恭敬敬地回著,一邊忍不住在心裏誹謗:這人怎麼那麼腹黑,明明剛剛知道夏小姐遲遲未到的消息時緊張地要死,現在又在那兒裝淡定。
風執幾乎是在Su後腳跟剛踏出門的時候抬起了頭,麵上的表情明顯是深呼吸後的一臉輕鬆。幸好沒事,這幾天自己已經盡量控製和她見麵的次數的,為的就是不引起爺爺的注意。並且秦歡那姐弟倆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所以,沒辦法,在野狼賽之前,他隻得這樣做。因為沒有萬全之計,所以隻有這樣的緩兵之計,他不容許這次野狼賽的計劃有半點差錯。現在所作的一切準備都是為了兩個月後的野狼賽。但是,他一點也不想傷害她,所以隻有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
另一個辦公間裏又是另一番景象。
“阿澤,好久不見。”秦言雙手交疊斜靠在窗簾邊,戲謔地看著眼前低著頭的男人。
“秦經理,這是……你要的東西。我走了……”男人快速地把一份文件放在寬大的辦公桌上,轉身就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阿澤,你該知道,你是時間回到我身邊了。我想要的,遠遠不止這些。”秦言一步步逼近,直到將伊澤逼到牆角,才肯罷休:“阿澤,你要記得,這次的新星打造計劃,一定是失敗的。隻要不是我秦言所開發的項目,一定隻能是失敗的。我得讓他風執明白這個道理!老爺子對這個項目抱的希望很大,畢竟娛樂業這是我們集團還未涉及的一個領域,如果第一炮打響了,打入這個市場就會容易很多。這個含金量這麼大的市場,誰不想來分一杯羹呢?可是,既然這個項目是我提出的,那麼,我就該是勝者!你說,是不是?”秦言捏緊了伊澤的下巴,一步一步將他逼近痛苦的深淵。
“秦總經理的心狠手辣程度似乎更勝當年呢!”伊澤看著這樣歇斯底裏的秦言忽然有些同情,這樣的一個本應霸氣側漏的男人,現在卻那麼地令人惡心。讓他忍不住出言諷刺。
“嗬嗬——這又怎麼樣呢!”秦言滿不在乎,更加用力地捏住了伊澤的下巴。“反正有人會陪我,不是嗎?”
伊澤滿不在乎地啐了他一口:“你這樣做小禾也不會和你在一起的!四年前是這樣,四年後依舊!”
“嗬嗬,我要的何止是一個夏小禾那麼簡單?!阿澤,你也未免太天真了!”秦言終於放開了他的下巴,徑自走向寬大整潔的辦公桌,“阿澤,你該回去了。不然,你的老板該著急了。”
門邊的伊澤一言不發,過了好久才捋了捋身上被弄皺的襯衫,起身握住了門把手,剛要開門,耳邊便傳來令他痛苦至極的惡魔的聲音:“記得回來,我的阿澤。”伊澤幾乎是逃跑般的離開秦言的辦公室的,他是實在不想在裏麵呆太久,這樣會有一種能讓他窒息的壓迫感逼上心頭。
“小澤,你來的正好!這個文件好像導演需要,你給夏夏他們拿去吧。Su現在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了。你先去,回來我有事交代——”紮在文件堆裏的風執匆匆地丟給伊澤一個文件夾就又開始與那堆文件打得火熱了。
“是。”伊澤頓了頓,不一會兒就拿著文件夾從總裁辦公室徑直走出。
演播間裏的夏小禾正拿著吉他和Eddy他們玩得很瘋。那一瞬間,伊澤似乎有個錯覺,仿佛看到了四年前那個在學校晚會上表演的那個意氣風發的她。那麼的耀眼,那麼的璀璨。可自從因為他的衝動而讓她和風總的戀情曝光,把她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之後,似乎就沒有見過如此明媚照人的她了,沉浸在自己領域裏專心致誌的夏小禾果然是最迷人的!雖然那件事之後還是被壓下來了,可是,風總離開了,她後來的兩年也過得如同行屍走肉般,直到後來出國留學的機會給了她,她才鬆了一口氣。可是,現在的她,一定也不幸福吧。看著自己曾經深愛的人卻隻能和他做朋友,還真是一件殘忍的事情!
那時候,自己是不是不該把秦言介紹給她認識呢!可是那時候的阿言如此可愛,一點都不像現在這個狠心的惡魔。
第一次見到夏小禾的時候,是被花花拉著去的。說是要帶自己見見未來的丈母娘。有些緊張,就拉了同寢室關係比較好的阿言一起去了。見她的第一眼就看見她哀怨地看著花花,嗬嗬——是個愛鬧別扭的小妮子。似乎和傳聞中的孤傲冷漠有些出入,作為英語係美女榜前三名的她,多少還是有些名氣的。不管好壞,反正都快趕上他這個學生會副主席了。
看著她訥訥地看著自己和花花說笑,便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見她稍微回神,我才不緊不慢地開口:“小禾?”
她還在愣神,末了又呆呆地回了句:“我經常聽小芳提起你!”說完又覺得不太妥,便朝麵前的我和阿言看過來,我才看見阿言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臉頰緋紅,這一瞥,他的眼神迅速瞥開了。她和我都沒太在意,便又接著剛才的話說:“今天終於見著活人了!”
這話一出,我們三人終於忍不住爆笑出聲。我差點笑叉了氣,用手捂著肚子,“難道你以前見到的都是鬼?!”我一改平常溫文有禮的樣子,一點也不顧形象。她便沒好氣地瞪我一眼,順便掐了掐在一旁笑得正歡的花花,佯裝惱怒,“再笑,我可走了啊!”
我看見她這副嬌嗔的樣子,又忍不住調笑,“這樣才是你嘛?瞧每次在電話裏咆哮的勁兒,那多有趣!今天這麼害羞靦腆的樣子,我還以為不是一個人呢!都沒敢套近乎!”她一聽,愣了愣,末了朝我們抱歉一笑,白皙透明的臉上泛起兩個淺淺的酒窩,就像平靜的湖麵上,蕩開兩圈淺淺的漣漪,甚是好看。這樣一來,便也放得開了,一把撈過花花,靠在她肩上,捂臉作嬌羞狀,“小紅花~~你們家那位,欺負人~~人家本來就很害羞好不~~”
這一下,全場的氣氛都high起來了,就連阿言也一改之前的羞澀形象,大方地和她們說說笑笑。看著眼前神采飛揚的男生,覺得熟悉又陌生,但總覺得這樣的變化對他是好的,畢竟作為學生會長的他還那麼沉默寡言也太不像樣了吧,不然自己這個副會的責任豈不是很大。
一頓飯下來,倒也是吃得開開心心,後來臨走時,阿言還找她要了電話號碼。她估計也沒怎麼想,一想,也都算認識的,總之怕是不好駁了阿言的麵子,就給了,哪知,卻是讓阿言會錯了意。終究是苦了很多人,誒……
嗬嗬,秦言,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