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超凡脫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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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毫不顧及小童身體虛弱,白若風依然我行我素的要求小童明日去給白老夫人請安。自然,小童也不會反對,蜷縮在躺椅上默默的點點頭,然後小心翼翼的看著白若風走到床邊脫了外套休息。
屋子裏的蠟燭還在不斷的搖曳著,偶爾會聽到家仆傳來的梆子聲,本就懼怕著白若風的小童也無法好好休息,蜷縮著身子,屏住呼吸不敢有任何稍大一點的動作,生怕不小心惹怒了休息中的白若風。
今日崔子豪上門為少夫人看病的事情一定傳到了白老夫人那裏去,若是今晚不留在房中,明日一早恐怕免不了一頓抱怨。白老夫人信奉神靈,家中還有一些佛像的供奉,平日裏白老夫人喜歡吃齋念佛,對白若風的婚事更為看重,若是知道兒子沒有善待媳婦,肯定免不了對白若風講什麼白家祖訓。若非如此,白若風有怎肯委曲求全留在這裏,還要麵對那就知道低頭的家仆,隻要看到他,就會讓白若風想到那鬧劇,又怎麼會屈尊降貴去照顧小童。
潛意識中,白若風隻是把小童當作丟不掉的包袱看待,所以自然不會從內心去接受,而對於小童的名字,知不知道也就顯得無關緊要了,吩咐他做事的時候隻要叫他過來即可。唯有小童的安靜沉默是讓白若風可以接受的。不然,他隨時可以換個人來,相信會做得更好。
蠟燭燃盡了,小童本就虛弱的身子蜷縮在躺椅上迷迷糊糊的睡了,即使是這樣,睡夢中小童依然保持著蜷縮的樣子,眉宇間還留著一抹化不盡的憂愁,粗糙的手指輕輕抓住自己的衣衫,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小童也在下意識的情況下保護著自己,雖然他也清楚,這樣根本沒什麼作用,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但是現在除了自欺能給自己一點安慰之外,小童也不知道還能有什麼支撐著自己不倒下去。
征戰沙場多年,白若風一項淺眠,天還蒙蒙亮的時候他就穿戴好下床來,瞄了一眼蜷縮在躺椅上的小童,邁步離開房間,也許是考慮到一會還要麵見白老夫人,白若風這才沒有驚動小童允許他多休息一下。
許是真的累了,小童居然沒有注意到白若風的離開。直到有家仆開始忙碌起來的時候他才聽到聲音醒過來,一睜眼就看到空空的床鋪,知道白若風出去了。也因此,小童心裏說不出的心酸。
在這個地方,他隻能把一切都留在肚子裏,不能對任何人說。這件事情中,他才是最大的無辜者,隻可惜,一旦被牽扯進來,說什麼都晚了。也正因如此,所以小童知道,也許安安靜靜的,他還可以在活些日子。
咯吱——
小童還沒起身,門就被輕輕的推開,原以為會是白若風回來,慌張的想要下來,結果走進來的是一位風度翩翩的公子,看到小童想要下來,立刻走過來攔住了他。
“唉,你在還病著呢。好好休息吧。你就在這休息嗎?明明都病了,若風那家夥還不讓你好好休息真是太過份了。過來,我扶你到床上去。”
來者自然是放心不下的崔子豪,怕是白若風不肯好好善待小童這才大清早過來看看,沒想到卻看到病人居然躺在在躺椅上,這讓崔子豪倍感無奈,深知白若風性格的崔子豪隻好親自動手,想要攙扶著小童到床上去。
“不,不用,多謝您,我,我在這裏就好。”
可能是對白若風的恐懼一直縈繞在心頭,受過傷害的小童對任何人的接觸都很恐慌,尤其對方還是不曾見過的人。若是過多的接觸讓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白若風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看到小童恐慌的模樣,崔子豪隻能歎口氣,無奈的放下手,然後盡可能和善的對小童解釋:
“你不用擔心。我知道你的情況,也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我是白若風的好友,也是他部隊的隨軍醫官崔子豪,昨天你病了是我過來把的脈。你現在很虛弱,雖然我開了方子但是若風那家夥實在是讓人放心不下,這才大清早過來看看。昨天喝藥了沒有?嗯,已經退燒了,在調養幾日便可好轉了。”
伸出手摸了摸小童的額頭,的確已經退燒了。而且小童漲紅的臉色也好了許多,隻是依然很是虛弱。
聽到對方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小童默默的低下頭。但是對於崔子豪能給自己看病開方子很是感激:
“多,多謝崔公子,奴,額,妾身好多了。”
出於感激,小童微微抬起頭來,對著崔子豪感激一笑。
隻是那出塵無汙的笑容讓崔自豪不由心頭一震。
他的笑很輕,淡淡的帶著一點點的真誠和惶恐,小心翼翼的唯恐別人發現他的笑容,又怕別人不能明白他的善意,如果覺得你不喜歡他,他會很乖巧的隱藏著自己盡可能的不讓你注意到。
這樣惹人憐愛的小家夥,真不明白白若風那家夥為什麼總是對他吹胡子瞪眼的,可惜這麼嬌柔的人兒居然是他白若風的,這麼一霎間,崔子豪有些感歎老天真是不公平。明明不是白若風想要的,卻偏偏得到的最好。
“你叫什麼名字?看你這瘦弱的樣子一定是若風沒有好好對你,你放心,以後若是受欺負了可以告訴我,我幫你教訓若風那家夥。那人啊什麼都好,就是太狂妄了。”
不曾想到眼前這小人兒如此清凡脫俗,崔子豪也是打從心眼裏喜歡。隻可惜他卻是白若風的人。
“不知到底是何人狂妄,居然能讓你跑到這裏來訴苦,而且還是和我的夫人?我不記得什麼時候允許你可以隨便進入我的房間!”
小童還來不及回答,白若風冷冷的聲音就傳了進來,讓剛剛放鬆下來的小童再一次繃緊身體,有些恐慌的看著外門。隻見白若風端著藥汁走了進來,見到崔子豪站在小童的身邊深色頓時一暗,口中的諷刺不免加重了幾分。
“看來我這夫人麵子真大,居然能讓崔醫官親自登門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