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垃圾星的少年——奇怪的掛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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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星12號是法爾星域的一個垃圾星球。
顧名思義,它是用來放置垃圾之用。隨著科學的不斷發展,在進入大航空時代以後,人類的生活有了本質地改變,舒適沒有壓力的生活,原本緊張的能源和生態問題因人類急劇擴張的腳步而有所緩解。一個又一個新星的發現和星際開發技術的成熟,使得人類的生活變得更加快節驟和人xìng化,但伴隨其產生的還有各類垃圾的迅速增多。這些垃圾重新利用的成本過高,但是倘若隨之任之,又會對居民的生活環境產生極惡劣的影響,使當地居民怨聲載道。於是各國便把大量垃圾運送至這些垃圾星上。這些垃圾星要不就是沒有開采價值的星球,或是已開采告罄的無用星球。這些星球上沒有人居住,所以,它們成了堆放垃圾的絕佳場所。
灰蒙蒙的天空下各式垃圾堆積而成的山峰連綿不斷,寂靜如虛無,沒有一絲生機。冰冷的金屬殘骸散發著金屬特有的寒意,但是上麵的塵土卻遮掩住它本來的光輝,隻有偶爾裸露在外的一小塊沒有鏽蝕的表皮,才會讓人想起它昔日的光彩。這個死氣沉沉的垃圾星,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不會有人類的存在,因為這樣惡劣的環境,沒有水,沒有食物,人類所需要的一切,這裏都沒有。這裏隻有一樣東西——垃圾!
但這個垃圾星的確如它表麵一樣了無生機嗎?
葉洛抬頭看了眼牆上的老式點針表,這是他三年前從離這十公裏的一座垃圾山的山腳下揀的,當時這個表的點觸式震感器已經損壞,是他這世的哥哥葉重費了一個禮拜的時間才把它修好,它也淘汰了以前掛在牆上的那隻比這更古老的擺鍾表。
法爾時間三點四十二分,葉洛知道,再經過十三分鍾,外麵的溫度就會達到一天之內最適合外出的溫度,而這個時間將會在法爾時間點十七結束。在其它時間段裏,外麵不是有如烤爐一般炙熱就如凜冬一般寒冷。
如果沒有意外,昨天晚上應該是垃圾般傾倒垃圾的時間。葉洛和他哥哥葉重考慮今天出去一趟,看是否能淘到些新貨。家裏的食物暫時不缺,上次獵的百噬鼠還有一大半沒有吃完,三天內沒有缺食之虞。何況家還有想當量的有機流食,隻是那味道比起新鮮的肉食實在是差得太遠,味同嚼蠟,葉洛已經有很久沒有吃過這玩意。
法爾時間三點五十五,幾乎在同一秒,葉洛有如離弦的箭,衝出家門。時間對於兩兄弟來說,實在是太寶貴了。這次無人垃圾船傾倒的地點離葉洛的家有半個小時間的路程,也就是說,葉洛花在路上就有一個小時多,而剩餘給他淘貨的時間隻有不到一個半小時。
哥哥葉重像一隻敏捷的野獸,在雜亂無章垃圾間狹小的縫隙之穿梭跳躍,沒有一絲滯礙。這一帶的地形葉重了如指掌爛熟於胸,就算他閉著眼睛也絕對不會走錯。
而弟弟葉洛卻更像是掠過花叢的飛鳥,姿勢輕盈如風。
迎麵的風在耳旁呼嘯,葉洛很是愜意地享受這種速度的快感。但是他依然機警地小心著周圍的狀況,想要在垃圾星上生存下來,就不得不和各種各樣隨時可能出沒的變異生物戰鬥。
和體能強橫的變態的哥哥對視一眼,微笑。
垃圾星雖然不適合人類生存,但是對於變異生物來說,這裏無疑是天堂。這裏惡劣的環境對於生存能力極強的變異生物,影響微乎其微。這裏有豐富的資源——垃圾,像百噬鼠這樣的生物,幾乎什麼東西都是它的食物,所以在這個垃圾星,它們以驚人的速度在增長。
這裏也不會像其它的未開發**星一般,會有許多師士去冒險,這世上絕沒有一個師士願意到這種地方哪怕呆一秒。沒有師士們的捕獵,變異生物們便缺少了它們最大的敵人。
前世已經受夠了人類之間的陰謀詭計,所以今世的葉洛十分的享受這種在外人看來難以忍受的孤獨。更何況……
自己還有這個今生最親的血脈——哥哥。在陪著自己。
兄弟倆的家在一座垃圾山的內部,通往外麵的是一條不足四米寬的大裂縫。不時突在外麵的金屬橫枝讓這條路看上去充滿危險性。
葉重的速度沒有絲毫降低,他的雙腿充滿爆發力,每一步都會跨出很遠,或許他現在的動作更像某種猿類,靈敏得讓人不可思議。垃圾星上沒有其他人,所以隻有葉洛在讚歎葉重體能的變態。
不過我也不差。葉洛唇角微微一勾。
腳尖輕盈的點地。奔跑到高處又隨之躍下。雙臂一展。如飛鳥般的滑翔。
總是像一個老頭子一樣的葉洛被激起了這個身體年紀應有的好勝心。
葉重的眼裏透露出一絲笑意。雙腿猛地一發力,騰空躍起,待到上升勢頭將盡時,一把抓住一根橫在空的一支鈦金屬杆,身形一蕩,幾個空翻,穩穩落在了垃圾山的表麵。
向稍後一步的葉洛扯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你輸了哦~所以今天你做飯。”
“可惡。又慢了一步!”葉洛懊惱的將站在垃圾山上的葉重撞了下去。
“即使是這樣還是得你做飯!”帶著笑意,葉重從滿是廢棄物的小山中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
“少廢話!快打開溫尼!”
一個廢塑料瓶準確的砸在葉重頭上,葉重不敢躲避。
懊惱!明明自己的心裏年齡要大的多,卻總是被這個小子調戲到生氣。
葉重用右手食指摩挲關左手指上戴著的一枚黑黝黝不起眼的金屬式,一聲輕喝:“溫尼!”
一架青灰sè的光甲出現在葉重眼前,葉重煩惱的嘟囔一句:“這次要是能找到一部腦控接受器就好,聲控真是差勁透了。”邊說邊靈巧地翻進駕駛倉。站在駕駛倉門口,討好的笑著要伸手去拉葉洛。葉洛翻了個白眼。就著葉重的手一個用力登上了光甲。
溫尼和一般的人形光甲一樣十米左右高,粗壯的甲身粗壯的雙臂更加粗壯的雙腿,讓溫尼看上去更像一塊鐵疙瘩,而光禿禿的腦袋則頗顯得有幾分滑稽。由於時間久遠,光甲表麵黯淡無光,但渾圓的肩部膝關節上麵鑲著的無序排列的尖銳倒刺透出幾分狠辣。溫尼身上布滿各種傷痕,有爪痕,有齒痕,讓人觸目驚心。但顯然保養得極好,整個光甲表麵一塵不染,看得出兩兄弟對它很是愛護。
要不是有溫尼,兄弟倆可能就活不到現在,起碼葉重確信,自己不駕駛光甲是絕對敵不過兩隻以上的百噬鼠,可百噬鼠從來沒有少於五隻而出來活動的。在垃圾星,弱勢就意味著隨時可能死亡,自然界的優生劣汰弱肉強食的規則在這裏體現得淋漓盡致。
而體能比葉重要差上不少的葉洛就更不用說了。
提起這架光甲就不得不說一個人,那就是兄弟倆的幹爹。葉洛隻知道幹爹叫高世昌,其它的什麼都不清楚。據幹爹說,本來垃圾星上就他一個人,可有一天突然發現兩兄弟,身上寫了葉重葉洛四個字。至於幹爹是怎麼到這個垃圾星,以前是幹什麼的,幹爹從來不談。
這一架光甲是幹爹淘到的。這本來是一架普通民用型光甲,在經過老爹一番陸陸續續的改裝後,早已麵目全非了。據老爹說,在外麵的世界,光甲差不多可以說是人手一台,可因為其回收率極高,所以想在垃圾星上淘一兩件,除非你運氣極好。在幹爹的感染熏陶下,葉重對光甲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老爹對他也是傾囊相授,常常兩人圍著家裏那一台老舊不堪的光腦進行熱烈的討論。而隻對數據有興趣的葉洛則隻是抱著能學到一門技能的心態,勉勉強強的學了幾下。這架光甲被命名為溫尼,據幹爹稱溫尼是一款經典老牌光甲引擎。
和葉洛隻喜歡數據的樂趣不同,葉重在駕駛光甲方麵仿佛有著天生的直覺和敏感。所以,溫尼也一直是葉重來駕駛。幹爹也曾說葉重說不定將來會成為一名優秀的師士。而老爹推斷,以後葉洛則會成為一名強大的灰域領者。兩兄弟一個主攻一個主守。正正好~
在一次遇到五隻百噬鼠,在一番激戰後成功逃離,葉重開始有意識地鍛煉自己的實戰技巧。而葉洛則對需要分析能力強大的射擊有了濃厚的興趣。自從他們第一次吃上了新鮮的鼠肉後,他們對食物機出來的有機流質食物再也提不起半分興趣。
長期的實戰,葉洛早已不是前世那個一頭紮死在實驗室的那個少將了,垃圾星上除了幾種可怕的凶猛的家夥兄弟兩不敢去碰外,其它生物對他們已經構不成威脅。但就是這些生物,倘若葉洛一不小心,隨時都有喪生的可能。
隻可惜,溫尼實在是太老舊了,即使改裝,可也因為沒有好的部件,更重要的是沒有好的工具,溫尼的實力已經發揮到極致。最致命的是,溫尼的光腦實在是太落後了。雖然葉洛有理論知識,但沒有材料。巧婦難以無米之炊啊!
老爹雖然在機械方麵實力超群,可在光腦方麵卻實在是個白癡。
老爹曾說,任何一架光甲,引擎是它的心髒,而光腦則是它的靈魂。這句話葉洛是很讚同的。
葉重現在操控光甲就有幾分束手束腳的感覺。
溫尼身上唯一比較先進的是它的電子眼,當葉重撿到它拿回去問幹爹,連幹爹都不知道這是什麼型號,隻是推測可能是近幾年新出的型號,畢竟,他流落垃圾星已有幾十年的光景,外麵發展到什麼程度,他可不敢想象。
也就是靠這雙先進的電子眼,兄弟兩數次從危險逃脫。
盡管溫尼已老,但是在沒有找到新光甲前,溫尼是葉重唯一的選擇。葉重小心地把溫尼的速度調到最高速的八成,這樣既可以保持一個較高的速度,又有應變的餘地。
一路有驚無險,兄弟兩順利到達目的地。一望無際的垃圾連綿不絕,但是明顯有幾大塊區域比其他地方要新一些,這就是他們這次的目標。
“掃描開始!”溫尼的聲音不緩不急,慢溫溫地頗有幾分老態,葉重無奈地想,但他的眼神機警地掃視四周,沒辦法,溫尼隻要一開始使用電子眼進行全息掃描就會停止一切其它活動,葉重猜測可能是光腦太落後。這時就完全要靠他們本身來警戒。
葉洛一邊打量著周圍可能會有變異生物出沒的地方,一邊對著葉重道:“哥,我拚湊的那款信號攔截的機器馬上就要成功了。隻要再找到光腦的材料的話就可以虛擬網了。我們也可以與外界自由聯係了。”葉洛的聲音裏帶著為自己試驗的成功而喜悅,也有這為以後生活遠離得寧靜而哀傷。在這個除了自己兄弟再沒一個人的垃圾星。
“是嗎。”聲音夾帶著微的喜悅。能看到外麵的世界一直都是葉重壓在心底的一個願望。而他卻敏感的感覺到自家弟弟對外界有一種微妙的排斥。
“小洛。不管如何我們都會一直在一起的。”葉重堅定的說道。
“……是嗎?”許久,葉洛低低的回答。
葉重臉上的神色十分從容,但他微微緊繃的身子卻顯出他正處於高度戒備狀態。
“掃描已完成!”這句話對葉重來說無疑是天籟之音,葉重長長吐了一口濁氣。
“調整到警戒狀態!”葉洛給溫尼下達了指令。隨即仔細瀏覽起光腦導出的掃描圖,幾塊鮮紅的小斑在掃描圖上極為醒目。兄弟兩一掃剛才沉悶的氣氛,看來這次不致於空手而歸了。
垃圾堆裏。葉重憤憤吐掉從光甲縫隙掉進自己嘴裏的沙子。
“哈。”葉洛幸災樂禍的笑了一下。活該!
“該死!居然一個有用的都沒有,天呐,我不會這麼倒黴吧!”葉重哀嚎著,剛才的興奮早已無影無蹤。找了這麼多處,全都是一些一點用都沒有的東西,現在隻剩下最後一處,也是最小的一塊目標。從大小上看,葉重也想不到這麼大的玩意到底能作什麼用,但是本著寧可殺錯不可錯過的精神,葉重還是一頭紮進了如山的垃圾之。
葉洛半躺在椅子上,一邊嚼著剛烤好的鼠肉,一邊把玩著今天葉重唯一的收獲。
這似乎是一個金屬吊飾,泛著暗黝的金屬光澤,隻有三個指甲片大小,整體呈圓形,四周有彎形利刃,表麵上密布許多奇異的花紋,似乎雜亂無章,卻又像有某種規律可循一般。隻可惜,缺了一小半和幾處利刃的斷痕告訴人們這是一個殘次品。
葉重喃喃道:“這是什麼東西?好奇怪的材質!”
葉洛斜了葉重一眼。
一不小心大拇指輕輕從彎形利刃上拂過,一道細小的傷痕卻讓葉洛沒有一絲感覺,待到一滴血珠湧出葉洛才感到微痛。
“好鋒利!”葉洛微訝,“這玩意不會是用來作暗器的吧?!”葉洛看著那滴掛在割破自己拇指的利刃上的血珠。
葉重卻著急的將受傷流血的拇指含進嘴裏消毒。葉洛被葉重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後又很快的釋然了。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那道利刃居然倏地有如海綿般把血珠吸得幹幹淨淨。會吸血的金屬?葉洛和葉重都嚇一跳。沒錯啊,剛剛自己明明摸過了,絕對是金屬!葉洛敢用葉重的鐵胃打保票,剛才的一幕絕不是幻覺!
怪事仿佛沒有絲毫停止的跡像。
吸完血的吊飾發出嗡嗡輕響,四周的彎刃突然收進吊飾內部,表麵有如某種神秘圖騰的花紋開始運動。這件吊飾有如一架機器突然開始運轉起來,而葉洛的那一滴血則是催發劑。
葉洛表情十分凝重!
一道聲音毫無征兆地出現葉洛的腦:“雙質子檢驗完畢,腦波吻合,腦波鎖定!”
葉洛渾身一個激靈,猛地跳起來,大喝:“誰?出來!”一雙鷹隼般的眼睛驟然收縮,小心打量著四周,手已經悄悄向綁在腿上的匕首摸去。
“你確定?”這個聲音似乎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