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是會主動找上人的。
    張道道他們不想理會曲連付的死，可當在新聞上看到接二連三死狀和曲連付相同的人時，他們知道事情怕沒那麼容易善了了。
    警局方麵也把一連串的死亡事件串聯到了一起，輿論和上級的壓力讓他們不得不重視起這案子來，所有相關人等，都被提去審問。
    倒黴的冷楓，作為曲連付最後見到的人，也被提到了警局。
    不過好在其他案子裏他的不在場證明，到沒被當做嫌疑人。
    但被警察這樣三請四請，張道道有些擔心他了。
    “怎麼樣，又被叫去問話了？”
    晚上十點多才回來的冷楓，迎上的是張道道擔憂的眼神。
    盡管知道這擔心有些多餘，但還是心裏一暖，總是冷淡著的臉緩和了些。
    “沒事，例行問話而已。”
    安撫的拍了拍張道道的肩，“有飯吃沒有？”
    他還沒吃晚飯，早餓了。
    “給你留了，我去熱一下。”
    張道道邊忙活著，邊問這些案子的情況。
    “對這起事件你有沒有什麼發現？”
    老不破案，那些警察就老是找冷楓麻煩，都妨礙他賺外快了，這可不行。
    “沒發現。”
    現場沒線索，甚至連搏鬥痕跡都沒有，屍體還沒見著，確實發現不了什麼。
    “要不我們明天去看看屍體吧，要是鬼怪作祟的話，我們就有錢賺了。”
    多個城市，幾天就發生了好幾起這樣的案子，不是團體作案就隻能說明是鬼怪了。
    事發地點都是在床上，都是睡覺的時間，都死狀很痛苦，其實張道道更相信是鬼怪所為。
    “這種錢不好賺。”
    政府機構的錢，賺了估計也會惹上一身麻煩，冷楓不想蹚這趟渾水。
    現在工作的錢提成能拿不少，夠養活兩人的，他更願意去找自己下凡的任務線索。
    “可是……”這麼多人冤死，他們能出一點力也是好的不是嗎？
    “你怕死很多人？”
    看出張道道眼中的不忍，冷楓洞悉的歎口氣。
    “是啊，已經死了好幾個人了，凶手沒道理突然收手。”
    “如果是人為我就不管了。”
    意思是查出來如果凶手是凡人，那這事就交給警察，這本來就是他們的職責。
    張道道明白冷楓的意思，笑著點了點頭。
    第二天，冷楓利用職務之便出了公司，和張道道一起去了醫院的冷凍室。
    曲連付死因還沒查出來，屍體還沒火化。
    “怎麼樣，有沒有看出什麼？”
    偷溜進停屍房，看著冷櫃裏的屍體，張道道緊張的問道。
    冷楓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滿臉寫著“你緊張什麼”幾個字，卻沒回到張道道的話。
    仔細觀察著屍體，曲連付臉上確實滿是驚恐，即使是現在，兩人也能看出他的害怕來。
    可這人四肢僵硬的大張開來，即使被收到冷凍櫃中都沒能合上。
    冷楓撥動著曲連付的四肢查看。
    “他的手腳好像有些不自然。”
    冷楓點點頭。
    豈止是不自然？簡直有些扭曲。
    “是死的時候造成的。”
    晚上死的，第二天白天就發現了，按理說四肢不會僵硬得不能收攏。
    “看來是他死的時候，有什麼造成了他四肢的痙攣，讓他四肢都僵硬起來。”
    邊檢查邊解釋著屍體的情況，邊做出一些猜測，冷楓那樣子還真有些神探的架勢。
    “我發現你即使不是天神，也會是個神探。”
    毫不猶豫的誇獎著，張道道有些崇拜的看著冷楓。
    冷淡的人一愣，當初這人知道自己是神仙下凡時也不過如此看待他，難道在道道心中，神仙和神探是一個級別？
    淡淡的瞄了張道道一樣，冷楓繼續去檢查曲連付。
    “嗯，四肢有些脫臼的感覺，脖子好像也被拉扯了。”
    果然死的時候，四肢和脖子都受創了嗎？
    “什麼情況能同時製住他四肢和脖子？難道凶手有五個？跟五馬分屍似的？”
    別說，五個人那麼大動靜，臥室不會看不出掙紮的痕跡吧。
    曲連付就不說了，臥室就他一個人，可其他凶殺現場可不是隻有死者，死者的伴侶睡著一邊，可什麼都沒感覺到，張道道越想越覺得凶手不可能是人。
    “五馬分屍？”
    冷楓皺眉呢喃，整體看曲連付，如果不是頭和四肢都還在，還真像是五馬分屍。
    “嘿嘿，說著玩，這些人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怎麼會是五馬分屍？”
    而且現在可沒這刑罰了。
    嗚，真冷，好殘酷的刑罰。
    張道道這麼說著，冷楓卻若有所思的皺起了眉頭。
    如果是鬼魂妖怪之類的殺死的這些人，或許真會是五馬分屍也說不定。
    “看出他是怎麼死的了嗎？”
    指指曲連付，別說了半天，連最基本的問題都沒弄清。
    誰知冷楓真搖了搖頭。
    “哎，連你都看不出怎麼死的，還怎麼查凶手？”
    “沒中毒沒被下咒，傷害也隻有四肢的微微脫臼，我想，凶手不是凡人。”
    看來，這案子還是得插手了。
    “那能看出是什麼殺害他的嗎？”
    冷楓再度搖頭。
    張道道無話可說了，見冷楓沒什麼要查看的，兩人出了醫院。
    “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
    坐在餐館裏，張道道不死心的問道。
    “沒有，但我想我們可以找誰問問。”
    “找誰？”
    “閻王。”
    “噗——”
    張道道喝到嘴裏的水噴了出來。
    找的還是大人物呀。
    回到住處，冷楓真設壇做法起來。
    但他不是真請閻王，隻是想招曲連付的靈魂。
    可半天功夫過去，什麼都沒招上來，隻得改請了個勾魂使者上來。
    張道道在一邊看著，原來請勾魂使者上來是為了詢問曲連付等人的靈魂情況。
    卻哪知，不但曲連付，因為這案子而死的人，沒一個人的靈魂被引渡到了地府。
    “怎麼會這樣？”
    “抱歉冷公子，這些人的陽壽都沒盡，地府的人是不會勾他們的魂魄的，你還是在人間找找吧。”
    時候未到，那些人提前死了，隻能做孤魂野鬼，他們這些低級勾魂使者沒資格過問這些事。
    冷楓無奈，放了勾魂使者回去，卻沒再想辦法繼續找人問了。
    “你不是說你認識閻王嗎？可以找他問問看啊。”
    明明在餐館裏的時候說要找閻王的。
    “就我現在的法力，沒辦法請比勾魂使者更高級的陰兵了，更何況閻王，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時候未到就被謀殺，不可能每個人都這樣，果然不是凡人嗎？
    “還能有什麼辦法？”
    “據法醫驗出來的死亡時間，這些人都是在深夜死亡，那就是在睡夢中死的，估計跟夢魔有關。”
    “夢魔？”
    “恩，有些妖怪喜歡到凡人的夢境中搗亂，嚴重的就會導致死亡，或昏迷不醒，我想，如果是鬼怪作祟，應該就是夢魔了。”
    “那怎麼才能發現夢魔？”
    隻出現在人夢裏，不是做夢之人，誰能識別得出來？
    “很難發現，除非能找到夢貘。”
    “專吃人惡夢的神獸？”
    汗，那不是比夢魔更難找嗎？
    “找夢貘不現實，所以，我們隻能引誘作怪的夢魔自己來找我們了。”
    夢魔夢貘，張道道一陣別扭。
    “怎麼引誘？”
    殺曲連付的夢魔，他們喜歡什麼樣的夢境？
    “我找關係查查看這個案子中死亡的人有什麼聯係，你幫我把身體維持人形。”
    說著，冷楓已經躺倒在床上，就準備靈魂出竅了。
    “等等，我撒豆成兵都不能成功，要怎麼幫你維持這個身體？”
    等下這軀體恢複成黃豆他可不保證能再來次施法把他招回來。
    “我教你幾個手印，學好了。”
    冷楓無奈的起來，教張道道術法維持他的身體形態，然後才再次躺倒床上。
    看活生生的人靈魂出竅，張道道這還是第一次，眼睜睜看著冷楓的靈魂坐起，看了他一眼就消失。
    嘿，走得還真快，也不多告訴他一些該注意的地方。
    跺跺腳，張道道無奈的坐到床邊守著冷楓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