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 不眠不休的糾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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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爾迷十二歲那年有一單生意是在一座黑暗的大宅子裏進行的。
那是一個陰霾的雨天,天雷滾滾,大雨瓢潑。伊爾迷從走廊的一頭飄到了另一頭,麵無表情的臉和手中的釘子忽白忽青,再搭上他那頭飄飄長發,遠遠觀望好似活生生的女鬼。
暗殺對象豬臉肥臀大叔被伊爾迷的鬼姑娘造型嚇怕了,驚呼一聲鬼呀便暈了過去。直到伊爾迷踹了他一腳,他才緩緩蘇醒。
“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待哺小兒,金庫在門後,鑰匙有三把,配上密碼123,百萬黃金任你拿。。。好漢饒命呀!”豬臉肥臀大叔臉色蒼白,長跪在地,口中不斷念叨著老套戲碼的台詞。
不過伊爾迷不愧是從小暗殺暗殺大的孩子,壓根懶得和大叔廢話,直接采用無視的態度。釘子一丟,屍體一倒,暗殺結束。
伊爾迷淡淡地瞥了屍體一眼後便轉身下樓尋找出口。
伊爾迷到了第四樓。
伊爾迷到了第三樓。
伊爾迷到了第二樓。
伊爾迷回到了第五樓。
默默地望了豬臉肥臀大叔的屍體一眼,不信邪的伊爾迷轉身繼續下樓。
伊爾迷到了四樓。
伊爾迷到了第三樓。
伊爾迷到了第二樓。
伊爾迷再次回到了第五樓。
伊爾迷這回信邪了,他立在原地望著早已冰涼的大叔屍體微微思量。是迷障麼?
“在這裏等了我很久吧。”半響後,伊爾迷鎮定地對著前方說道。
“沒有多久,隻有十一秒三,你的動作很快。”一個比伊爾迷還鎮定的聲音冒了出來。
伊爾迷還在為聲音的主人如此誠實(厚臉皮)感到震驚(從來沒有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的時候,視線內一片白一晃而過。下一瞬間,有人摸著他的額頭,靠在他的耳邊輕輕說道:“揍敵客家的孩子?”
額頭上冰冷的觸感讓伊爾迷很不舒服,危機感像是八爪魚的觸手緊緊地貼著他的腦門。伊爾迷手中滑出一根釘子,他朝著前方狠狠紮去。出乎意料的是,前方空無一人,釘子‘叮’地一聲落地,聲音幾乎填滿了這個空蕩蕩的地方。
這時,雷聲‘霹靂啪啦’地大聲作響,黑影獨立於窗口處,閃爍的雷電勾勒出影子單薄的輪廓。
那是一名白衣飄飄的女人,她好像沒有睡醒,麵色蒼白,墨發下迷蒙的雙眼透出霧一般的色彩。女人怔怔地望了伊爾迷一會兒,眉開眼笑:“我就說沒有哪個殺千刀地敢打擾我吃飯,原來是揍敵客家的孩子把我的飯票殺了呀。”
伊爾迷看向女人手中的東西,一隻燒雞加兩根玉米棒。
女人也順著伊爾迷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然後緩緩地抬頭,瞥了眼伊爾迷的額頭:“我有紙巾你要嗎,伊爾迷?”
伊爾迷接過紙巾擦了擦額頭,淡定地說:“我沒有說過我的名字。”
女人看著他點了點頭:“我也沒有說過我的名字。”
“。。。”伊爾迷冷冷地瞥了女人一眼,頭也不回地轉身下樓。
但女人似乎對他的不禮貌很不滿意,一把扯住他的頭發,用蠻力將他留在原地。
伊爾迷隻能回頭,原本以為會看見女人憤怒的麵孔,結果是在他眼前晃蕩的是一張慘白的死人臉。
女人手中的燒雞加玉米棒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她舔了舔嘴角上的油,偏了偏頭,最後將手中豬臉肥臀大叔的屍體揚了揚,毫不避諱地指著屍體腦門上密密麻麻的釘子說:“節約資源。”
迫於暴力伊爾迷隻能對女人的吩咐點頭就緒——一根一根地拔釘子。
女人倚在牆邊一邊盯著他拔釘子,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說話。
“你媽媽懷胎幾個月了?”
伊爾迷拔釘子的手頓了頓,他才三天沒有出門世界信息的流速怎麼就那麼快了,連他媽又懷孕了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隨便一丟丟人都通過什麼獵人網站知道他媽懷孕了,那麼這個世界還要不要人懷孕了!伊爾迷不淡定了。
可他還是一聲不吭沒有說半句話。揍敵客家訓告訴他,遇到打不過的人時千萬不能透露任何個人信息,不然你就二了。。。不,是完了(嗬嗬,這是作者瞎掰的,相信有這東西你不是二就是完了)。
女人對伊爾迷的沉默沒有半點詫異,她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唔,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你媽媽懷孕八個月了。”女人不鹹不淡地說,“伊爾迷,為什麼不說話?先不說生人見麵眼熟,但熟人見麵總要不生吧,想當年你還是我接生的,當時我還錯認為你是個女孩。。。”
伊爾迷的手再次一抖,他抬起頭將女人從上往下迅速地打量了一遍,怎麼看也隻有二十歲,十二年前也隻有八歲,難道。。。伊爾迷用怪異地目光深深凝視著女人,此人乃神經病是也。
“看來你不相信我,”女人歎息了一聲後再次語出驚人,“你出生的那會兒,我在你的身上做了一個記號。。。你手臂上是不是有一塊烏青的東西怎麼也消不掉。”
你再編啊,你再編啊。伊爾迷在心中傲嬌了。
“你一至十二歲的生日禮物分別是洋娃娃、百褶裙、洛麗塔洋裝、夏娜香水、肖奈女鞋、紅寶石項鏈
、女式騎馬裝、洛可可洋裝、女式休閑裝、玩具貓、檀木扇子以及淑女手冊。”女人一口氣如炮彈連發般說出一堆名詞後,她別有深意地總結道:“那是我送的,你媽媽很喜歡。”
伊爾迷沉默了。這些禮物後他從小收到大,每每都備受‘感動’(真會感動的才是變態吧),因此他下定決心如果讓他查明這些是誰送來的,他一定會。。。將那個變態拖入十八層地獄!
伊爾迷捏斷了一根釘子,他直直地盯著女人,冰冷的如同在看一座墳墓。
當然,女人依舊無視了他的殺氣無所畏懼地繼續說道:“我還有你媽媽給我的照片。”
女人瞥了眼伊爾迷手中斷掉的釘子,以一種語調上揚稍稍帶點洋洋得意的口氣說道:“你穿女裝的。”
足足冷場五分鍾有餘。
伊爾迷緩緩起身,手中的釘子噼裏啪啦地落地,全都斷成了切口整齊的兩截。
“你要殺我嗎?”望君欲有殺之意,女人找死地繼續挑釁。
伊爾迷依然沒有說話,他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殺心。
他神色平靜地走過女人,鮮紅的血液順著指尖緩緩滴落,女人的表情如舊,眼神迷蒙,隻是臉色稍稍有些蒼白。
倏爾,她笑了,如同滿載霞光的山茶花於枝頭剝落,給人一種衰敗的美感。
伊爾迷第一次近距離地看見女人的臉,肌膚白若透明,眉眼清晰,本是一張嬌滴滴的千金小姐的臉,卻因為迷蒙的眼神顯得深邃而詭異。
伊爾迷恍惚記起在哪裏見過這一張臉,不過,他並沒有多想,因為這已經並不重要——女人已經死了。
女人唇角帶笑地倒在了地上,鮮血於胸口處向外蔓延,一身白衣一朝變成一襲血衣。
伊爾迷將手中已經停止跳動的心髒隨手一拋,慢步走向女人,蹲下。
伊爾迷將手貼近女人的臉頰,微微詫異,沒有體溫?
不過,他真的沒接著想太多。直接將手在女人臉上揩了揩,將血蹭在女人臉上。嗬嗬,他老想這麼做了,在女人將油弄到他額頭上時。
報複完畢後,伊爾迷轉身從窗子跳下,穿過花園小道。
不知何時,雨已經停了。
真可謂雨水能衝刷舊日的一切罪惡。竟聞不到一絲血腥味,隻能呼吸到略帶花香的清新空氣。
伊爾迷推開宅院的鐵門往前踏出一步時,冷不叮地被人從後麵抱住。
伊爾迷回頭把釘子釘在抱住他的人的臉上,可環住他的手臂並沒有鬆開。看著一張與之前女人一摸一樣還多了幾條血跡的臉,伊爾迷被這種詭異的靈異現象驚呆了。
女人在伊爾迷的注視下微微一笑:“殺了我就想跑嗎?”
說罷,女人伸出手摸了摸伊爾迷的頭,順便藐視了一下他的身高。
“記住了,小矮子。”女人淡淡地說道,“我的名字叫做海拉,海水的海拉手的拉。你知道你為什麼殺不死我嗎?那是因為。。。”
女人話說道一半時,表情迅速切換為一臉嚴肅。
“你媽要生了。。。”她突然弱弱的說道。
什麼?
伊爾迷沒有聽清楚。
“哦,孩子他哥,你媽生了!”海拉重複道。
沒等伊爾迷從她的神邏輯反應過來,海拉就如同抱著麵粉團一樣抱著他衝了出去。
伊爾迷在她的懷抱中徹底囧掉了。
“我們去哪?”伊爾迷問道。
“你家。”海拉簡答。
今天多少號來著?七月七號。
不是愚人節喂!
老天爺你好意思玩弄我幼小的心靈嗎??!!(此乃群眾之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