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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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針分針秒針不停地轉動,陽光在柔和、炙熱、低沉中不停轉換,每一天都似乎相同,每一天又似乎不同。雖然對高三的學生而言隻有做不完的習題,沒有用不完的光陰,但是我們依舊在揮灑青春。男生在籃球場上揮灑汗水,在足球場上盡情奔跑,女生拿著礦泉水在一旁喊著名字,三三兩兩堆在一起用笑聲來給沉悶的學習調味。
我們享受圖書館午後的陽光,我們聆聽天台上微風吹過的聲音。走在種滿香樟的大道上,身心有說不出的滿足。
時光從我們的指尖流逝,我和他的故事卻被永遠銘刻。
又到了吃飯時間,我很隨意地靠在門口等夏之昂出來。他總是比我慢半拍,雖然和他現在距離如此之近,但我遠看他的時候總覺得他很朦朧,我看不透他的情緒,有時候我常常害怕下一秒他就會離我很遠。我喜歡他,這一點毋庸置疑。或許在開學那天我在他身上移不開目光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目光再也離不開他。但是我又很矛盾,我不明確他是否會對同性有這種想法,也不確定我對他的喜歡夠不夠程度在一起,唯一確定的隻有不管在哪裏,我都想看著他。現在隻要看著他就好了。
“喂,又在想什麼呢。”腦袋上突然一記狠敲,我回過神來看到夏之昂瞪著眼看我,敲在我腦袋上的手還來不及拿下去。“都叫你好幾遍了。”說完又敲了一下。有點疼,他對我下手從不留情。“在想遙遠的事。”我諂媚地朝他笑著,隨便糊弄過去。“走了。”夏之昂白了我一眼,率先走出教室。我揉著腦袋追他,“我都被你敲傻了,喂,你等等我啊。”嘴角忍不住上揚。
自從上次提議飯友的事情,我和夏之昂就一直一起吃中飯,每天輪流買飯。當然隻是輪流換卡刷而已,我知道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就一直是我來買,他去找坐的的地方。每天都是標準的營養搭配兩菜、一肉、一湯。至於為什麼會有肉,事情是這樣的。
在吃了一星期的三菜、一湯之後,夏之昂終於忍不住了。“南宮,你想讓我們變成和尚嗎?”夏之昂放下筷子,盯著南宮冽看。“欸,什麼?”我有點摸不著頭腦,見夏之昂盯著桌子上的飯菜看,我恍然大悟,隨即又有點疑惑地說:“你不是說不吃肉嗎?”夏之昂有點哭笑不得地看著我說:“我沒有絕對說我不吃肉,隻是不太喜歡,但是基本的還是吃一點點的,再說我不吃也不代表你不吃啊。”我聽了他的話忍不住眉開眼笑,特別是下半句,眨著眼睛問他:“真的嘛,那你的意思是?”“我要吃肉。”夏之昂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菜放在嘴裏,認真地看著我。那樣子真的讓人忍不住掐一把他的臉,或許所謂的呆萌就是這個樣子吧。“那我現在就去買吧。”我迅速起身,往食堂窗口走去。“今天就算了吧,明天吃就好,好好吃飯吧。”他拉住我的胳膊,指指我的座位,讓我坐下。我當然是很聽話的坐下了。在經過我們協商之後,我們的午飯就變成了這樣的格局,現在想到夏之昂當時的表情我還是忍不住想要掐他的臉,實在是太可愛了。要是讓他知道我把這個詞用在他身上,絕對會被他掐死的。我隻能在心裏偷著樂。
“再過3天就是國慶長假了呢,你有什麼打算嘛。”我偷偷地看了一眼安靜吃飯的夏之昂,嘴角不住上揚起來。“嗯?”夏之昂緩緩抬起頭來,“你有什麼打算嗎?”他反問我。“我嘛,先把作業搞定,再看看書嘍。”“哦?你不打算出門嗎?”夏之昂饒有興趣地看著我,挑了挑眉。“真是瞞不過你,當然有這個計劃啦。之昂……”“什麼”像是早就料到一樣,夏之昂等著我的下文。“我想好好逛逛A市,你當我導遊好嗎。”“我可以說不好嗎。”“當然不能,你知道的我今年才轉到這裏來,人生地不熟。”擺出一副可憐樣,緊緊盯著他看。夏之昂抱著雙臂打量了我一會兒悠悠地說“好吧。”隨即淡淡地笑了笑。其實我也知道他一定會同意的,想到這裏心裏就暖暖的。我像小孩得到了喜愛的玩具一樣傻傻的笑著:“那說好了啊,假期我打電話給你,請你吃飯。”“嗯,好。”拿起筷子,我們繼續吃飯。
有了和夏之昂一起逛A市的約定,接下來的三天我就覺得時間過得好慢,恨不得馬上就到國慶。但是這種心情並不是隻有夏之昂一個人有的,作為除了寒假外高三學生最長的假期,即使隻有5天,每個人都抑製不了內心的興奮。學校的每一處都洋溢著對假期的期待。當然也包括夏之昂,看著那個這幾天總是在他麵前喊著“快點放假啊”的南宮冽,夏之昂心裏也忍不住有點期待假期的到來。
在班主任一而再再而三強調放假期間不要荒廢學業,要注意安全之類的話題後,終於宣布放學。這也意味著假期開始了。即使黑板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各科作業,但每個人都是歡歡喜喜地走出教室。像往常每個周末一樣,南宮冽等著夏之昂收拾東西一起出校門。放假期間所有住校生都要回家,大包小包拿了許多。但是夏之昂東西很少,一個書包,放了幾件衣服的一個紙袋。“走吧。”夏之昂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我笑了笑和他一起走出教學樓。
因為學校安排了高一高二,高三的放學時間不同,所以校門口的人和車也不是很擁擠,夏之昂和南宮冽在校門口找了一會兒就看到了各自接他們回家的車。“那我先走了。”夏之昂淡淡地朝我開口。“嗯,好的,假期再見。”“嗯,再見。”夏之昂向我揮了揮手,轉身走了。我站了一會兒,直到載著他的車消逝在視野範圍內,才轉身回去。坐到車裏,我忍不住笑了,第一次一起出門一定會很有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