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場：
    賀相思：（獨白）我以為人的一生很長，在我有生之年的每一個時刻，都可以同你互訴衷腸。可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可悲的是，我什麼都沒來得及說，你便舍得如此放手。人們都說帝王坐擁天下，得天眷顏，我卻覺得自己渴望像一個普通人，最終才不必割舍太多。
    旁白：賀陵玉出征間，屢屢傳來捷報。同年十月，一舉燒掉敵方糧草，蠻夷潰退。
    賀相思：（敲了敲床板）今日有加急奏嗎？
    太監：誒喲，陛下可別擔心，陵王賀將軍此次勢如破竹，令蠻子聞風喪膽了啊，陛下且先休息。
    賀相思：我小憩一會兒，若是邊防有事，速速稟報於我。
    太監：（諂媚）陛下放心。（吹滅蠟燭）
    （隱隱刀劍聲，廝殺叫吼聲）
    賀相思：（驚惶）皇叔——
    （周邊一切寂靜）
    賀相思：（急促呼吸）來人了，現在是何時？
    太監：（慌慌張張跑來）誒——陛下，現在寅時。
    賀相思：（喘息逐漸平緩）皇叔他們何時班師回朝？
    太監：陛下，前日傳的信兒，說是明日就回。
    賀相思：明日……明日……（喃喃自語）
    旁白：遠征蠻夷的軍隊回來時和回去時一般模樣，意氣風發，隻是歸來時帶了些血氣。領頭的人是副將軍，長長的隊伍拖著一個棺柩，雖然戰勝的喜悅在眉間飛舞，然而卻難免愁緒。賀相思在城樓上望著，目光平靜。
    賀相思：（平靜）皇叔呢？
    副將軍：（沉痛）將軍昨晚私會蠻夷頭領，而我們的人以為將軍是奸細，便失手射殺，最終……將軍沒能挺過去……
    賀相思：你說什麼？……皇叔呢？……（平靜）皇叔去哪兒了？不是說今日回來嗎？皇叔怎麼會背叛大裕。你說些什麼？！皇叔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你們別想汙蔑皇叔！（大聲）
    副將軍：陛下。是真的，我們將將軍運了回來……
    賀相思：（匆忙走下去）皇叔？（呆呆的）
    臣子：陛下，將軍已逝……而且將軍此次私會蠻夷之事實在不妥……如此結局倒是……哎……願陛下保重自己……
    賀相思：皇叔在裏麵嗎？（推開棺柩聲）皇叔？（平靜）相思說了你回來了，會告訴你一件事情。皇叔，你可真是狡猾，別以為這樣就可以不讓相思說出來。
    臣子：（勸慰）陛下……
    賀相思：可是皇叔你真是料事如神。相思真的什麼都說不了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