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0 出賣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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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上海已經入夜,寒風呼呼拉拉比元旦那時更盛。
我依舊入住上次那間酒店,雖然不是那間房間,但一致的布局和家具又讓我想起那晚和周禮容的擁抱。
我仰麵看著酒店的天花板,一些當時不敢回憶的細節開始漂浮在眼前。周禮容在這種事情上出乎我意料的霸道,那麼直白,我疼痛掙紮的時候,他箍住我的兩隻手,緊緊壓在床上,咬住我的脖子吮吸。簡直是另一個人。
周禮容現在在幹什麼?他知道我來上海了嗎?
想到這裏我蹭的一下子坐起來。
我是不是應該告訴周禮容法務部把我招來總公司的事。
但我已經辭職了,他會不會覺得我多事?
我拿出電話,站在落地窗旁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把電話收了起來。
都辭職了,沒必要再勞動他。彼時,我依舊以為自己可以解決這件事。
那一晚我幾乎沒有睡著。滿腦子都是如何應對法務部有可能的各種問題。
我最擔心法務部的召喚和吳哲毅有關,當時我沒有真的出賣商業機密,但我還是和競爭公司聯係過了。
電話響起,是蕭堯,我看看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我索性裝作已經睡著,沒接他電話。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來了,法務部的人又有電話來,約我在公司附近另一棟辦公樓內見麵。
這很奇怪,為什麼不在se辦公樓裏?
對方依舊沒有任何解釋,讓我沒有選擇。
他們指定的那棟樓,在離公司不遠的一棟年月較久的寫字樓裏,一樓密密麻麻的銘牌上,我要去的15樓並沒有貼任何機構的銘牌。
有人已經在底樓入口等我,未來得及猶豫,那人已經道出我的姓名領我上了電梯,電梯行至15樓,樓道風格簡單幹淨,玻璃腰線貼著一間律師行的logo。
我這才明白,這裏是一間律所。
帶我的人帶我道最裏麵一間,及其嚴實的小間,推開門讓我進去。
“他們在裏麵。”
我點點頭,然後步入。
此刻,裏麵有三個人,兩個不認識的一男一女。
女人開口對我說
“坐吧。”
她打量我,問我
“衛辰,去年11月3日的時候你是否陪周副總參加了一場峰會。還記得嗎。”
我點點頭。
女人把筆記本翻轉對著我。那上麵開始播放視頻,是和吳哲毅給我看過的一樣。
我的預感,果然還是應驗了。
我沉默的看著視頻,聽著女人接下來的話
“這是上個星期有人匿名發到公司郵箱裏的,發郵件的人舉報你參與竊取蕭氏商業機密,視頻裏的那個女人據說是蕭氏的員工,已經離職了。我們收到視頻後請律師調查過,那個女人已經在公安係統報案失蹤,蕭氏的人也在找她。衛辰,這件事現在已經驚動高層,我們需要你把情況說明一下。”
我一直防著吳哲毅通過法律途徑告我,但卻沒想到他會先繞個彎子把視頻發到公司。這麼做他有什麼收益,為什麼不直接去法院?。
“我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我也沒有竊取商業機密。”
那個女人和身旁年紀較大的一個年長男人耳語幾句。那是總公司的法律顧問之一,我見過。
“那你當時怎麼會拿著二十萬現金給她?衛辰,目前我們還沒有收到律師函,對方還暫時沒有打算打官司,你如果還不準備說,恐怕就要去法院說了”
我知道,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不是我能瞞得住的了,伊森也好,吳哲毅也好。
“我不認識那個女人,包裹是伊森叫我給她的。”我說
這兩個人似乎比較驚訝。
“伊森?但這段視頻裏隻有你。”
“是伊森給我的,伊森說是孫總讓我給的。我當時才做周總助理不久,我知道伊森是周總在上海的助理,孫總又確實在會場,就沒有多想。”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東西是伊森給你的嗎。”
“沒有。”我搖搖頭。
“那你有私下聯係過linact的人嗎。”
我沉默了片刻
“有,linact的吳哲毅曾主動找過我,這個視頻他給我看過,他在競標前要我傳長沙項目的方案給他,否則就報警。”
“什麼時候?”
“一個月以前,在海南cck論壇會場的時候。”
“你有證據嗎?”
我倒吸一口氣,閉上眼睛
“沒有”
女人繼續說
“周總說長沙的案子已經確定給se了,linact丟掉案子為什麼沒有如他們所言的報警?還是說你確實傳了方案給他?”
“我傳了一份假的給他。”
法律顧問接著她問
“周總知情嗎?”
“不知道。”
“你確定嗎”女人把錄音筆往前推了一下,將來這或許是法院上的證據。
“不知道,周總不知道。”
我對著錄音筆清楚的又說了一遍。
然後沉默了一會,那女人低聲征詢
“需要把伊森叫來嗎?”
法律顧問回答的聲音很小,大致的意思是,沒必要,我隻是在開罪。但必須給周禮容說一聲之類。
“衛辰,你先出去一下吧。”
我站起來點點頭
門外推門進來一個男人,牛高馬大,他帶我到隔壁的房間。
我身體虛脫一樣的渾身發涼,一種過度緊張後的虛脫。
那個法律顧問在一刻鍾以後推門進來。
我看到他,第一句就問
“我可以走了嗎?”
法律顧問在我對麵拉過一張椅子坐下
“可以,但我建議你不要離開上海,如果我們聯係不到你就隻能把視頻交給警方”
“什麼意思?”
“我們要盡可能減少這個視頻可能給se聲譽帶來的風險。”
“怎麼減少。”
“肯定是要有所犧牲的,給視頻給我們的人隨時會找警察,如果此前se不作為,我們會很被動。”
“所以你們打算把我主動交出去以減少危機的程度。”
“我想,衛辰,最好的解決途徑是你主動去自首。”
我驚愕的看他:
“自首?我沒有賄賂任何人為什麼自首?”
“我知道,衛辰,事實如何已經不重要了,我們必須處理這個視頻帶來的後果,我來之前和周總談過,他也認為這件事與你無關,但請理解我們,你畢竟也為se服務多年,知道se這樣的大公司必須避免法務風險。”
我五雷轟頂
“周總已經知道了?”
“嗯”
“讓我去投案的主意他也知道?”
顧問揚揚眉毛,說
“不如說,這是高層一起做出的決定。如果你願意投案,並承認這隻是個人行為,我們會給你請最好的律師,讓量刑盡可能的輕,還可以一次性付你一筆補償費。你要相信,去自首,對你對se對周總都是最好的局麵。”
我真正的憤怒是在那一刻成型並爆發的。
因為周禮容的名字,因為他說周禮容知情並也參與了讓我去自首的決策。我覺得我被徹底的出賣了。
或者說,被他拋棄了。
不理性的憤怒讓我連核實都忘記了。很愚蠢,我想這就是愛上上司的報應。
我猛的扔下手裏的杯子,壓抑著澎湃的怒火
“我知道了,你們給我一點時間考慮。我就在上海,我保證不跑。”
說完我摔門離開了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