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很早起來，悄悄的在房間的梳洗間梳洗好，花掉一點時間熱敷我臉側的傷口，我不想讓周禮容看出來。
    梳洗台上，整齊地放好香皂剃須水，甚至是男用的護膚品，都是全新的，而且很昂貴。
    我收拾妥當，下樓。
    那個年輕管家聽見腳步從不知道哪個角落走出來
    “早餐廚房已經弄好了，你可以在房間吃。”他對我說
    “不用了，謝謝。”
    我不習慣被人服務，特別被這樣嚴肅的人服務。
    “你現在走嗎，我叫司機準備車。”管家又說
    我阻止他
    “也不用了，你當做沒看見我，就給蕭堯說我偷偷走的。”
    管家頭也不回，拿起座機撥一個號碼。
    “沒有看見你，和看見你沒有給你安排車一樣都是我的失職，你我都是打工的，別互相找麻煩。”
    我不再推脫，他真是說了一句非常實在的話。
    我出於好奇，問他
    “蕭堯經常這樣帶人來嗎。”
    他拿起聽筒，
    “你自己問他吧。”
    我沒有再問。
    五分鍾後，司機從車庫開了一輛奔馳來送我。
    那管家在我離開前問我
    “他醒來問你，我怎麼說？”
    我對他說“我去辦離職手續，他知道。”
    年輕管家聽完點點頭放我離開。
    這樣一個男人，長得也算好看，幹事盡心盡力，整天在身邊，為何蕭堯不去喜歡他？
    或許人對天天對著的東西反而沒有激情。
    那周禮容呢，我們朝夕相處已經四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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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讓司機放我在SE分公司樓下的咖啡店。
    時間還早，我像過往一樣走進咖啡店，買咖啡，三明治。
    今日離職後，明天不知道誰給他買。
    我放好咖啡，放進紙巾，加熱好的三明治，整理好自己，摁下電梯上樓。
    電梯隻有我一個人，這部電梯我搭了六年，想到離開，還有些不舍得。
    接待台的小姑娘已經上班，正給她的綠色植物換水。
    “早，衛助理”
    我笑笑
    “早。”
    然後左轉穿過兩條走廊，走進我的辦公室。我辦公室的右側，是周禮容的。
    兩周沒來，就像隔了很久一般。我推開他辦公室的門，照例幫他打開窗戶透氣，打開飲水機，把早晨和咖啡以及接待台拿來的財經專刊放在桌麵。
    然後抬手看看手表，還有三分鍾，周禮容快來了，大部分時候他非常準時。
    我聽見走廊那頭傳來的腳步聲，然後他出現在我的眼前。
    和過去任何一天一樣，那樣英俊。
    “早，周總。”
    周禮容抬頭看見我，站在門口。
    “你來了。”
    我接過他的衣服和包掛上。然後說
    “早餐和咖啡，我買了。”
    他依舊站在原處看我。
    “謝謝。”
    “不用謝。”
    他終於走到辦公桌前坐下，他看著我買好的東西，卻沒有動。
    “我去……外麵，你吃早餐吧。”
    說完，我準備離開。
    他叫我的名字，叫住我
    “衛辰”
    我回頭
    “把門關上。”
    周禮容揭開咖啡杯上的保溫蓋，卻沒準備喝
    我關上門回到他的麵前，周禮容擺弄著那隻咖啡的保溫蓋，長久地沉默。我隻能首先打破沉默。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周總，我的辭職信。”
    周禮容看著那隻咖啡杯，輕輕的點點頭
    “你確定要辭職嗎。”
    他緩慢放下咖啡杯，抽開抽屜從裏麵拿出我的辭職信，然後攤開來重新看了一遍，
    “嗯”
    他抬頭看我，但最終還是從西裝褲口袋抽出簽字筆來。
    我看見他的筆尖觸碰上紙麵，卻沒有立刻寫上。
    周禮容忽然問
    “你昨天晚上在哪，衛辰。”
    “在家”我堅決的說著謊。
    他忽然抬頭，盯著我的眼睛。
    “是嗎“
    周禮容漂亮的眼睛，讓我一抖。
    “是的”我說
    他於是放下筆，走到我的麵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周禮容拉住我，我後退了一步，而他的手一點也不客氣，他把我捏的緊緊的，不容我離開一點。
    我用力推開他。他卻忽然換一隻手挽住我的脖子
    我們就這樣靠著，靠的好近。
    “周總……”
    一聲呼喚後，他慢慢放開我，波瀾不驚，慢慢地回到辦公桌前，拿起簽字筆，簽下了辭職意見，以及自己的名字。
    然後他把辭職信遞給我
    “拿去吧，辭職走流程你還需要點時間。”
    我接過辭職信，說道
    “謝謝“
    他沒有回應我，剛剛的激情就像風卷殘雲而過，隻留下了他的平靜。
    我離開了辦公室，周禮容背對我沒有再看我，連道別也沒有。
    離開前我想關上門，平時那扇很正常的門卻莫名其妙的哢噠一聲，沒有關上。
    我恍惚的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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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辭職信交給人資部，賽玲娜不可置信於我的突然辭職，這樣的辭職是不正常的，周禮容的批準顯然讓她更不可置信。她拿著我的辭職信，小跑著去周禮容辦公室核實。很快又回來。
    顯然周禮容給了她肯定的答複，於是她更加的詫異
    “已經有下家了？”
    我點點頭
    她會心道
    “難怪，會這麼快辦離職。我以為周總不會批你走，他那麼……”
    賽玲娜說到這裏止住。
    我問：“什麼？”
    賽玲娜說
    “我想周總一直很滿意你，我剛入職在總公司培訓的時候就見過他，那時他對下屬很苛刻，對你卻比對總公司的下屬都要客氣。”
    說完，她非常職業的莞爾一笑
    “當然，一定是因為你辦事更讓他滿意。”
    我亦隻好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