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上，我最終未聽進周禮容的勸，錯過了最後向他求救的機會。
    在所有事情結束之後，我回想那一個晚上，
    周禮容當時是有所感知的，他感知到有麻煩在我的四周。
    他和我說那些，是想讓我說出來。
    我卻推開了他。
    推開了那隻原本可以保護我的手。
    我選擇了孤軍奮戰。
    第四天
    周禮容忽然被召回了總公司，他沒有告訴被召回總公司的原因。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吳哲毅依然不停的在催促我將方案給他。
    那個給張悅的合作方案的第二稿已經完成，就在我的手中握著。
    拿給吳哲翼隻要一個念頭。
    我在心中天人交戰
    ——給出去，一了百了，我可以把嫌疑轉嫁給小曹，對周禮容而言隻是半年業績不傷及筋骨的一部分。
    ——不能給，隻要有一次就會有下一次，給了，我出賣商業機密就真的做實了。
    我看著屏幕上六萬字的方案，沉默。
    電話幽靈一樣響起來，我看向電話的屏幕
    那個電話我沒有存名字。
    是吳哲翼打來的，他在催我把方案給他。
    辦公室黑黑的，我沒有開燈，隻剩下手機屏幕和電腦屏幕上冷冰冰的電子光。
    我把手機翻過去，把屏幕蓋上。
    那個電話足足響了快一分鍾才停止。
    我啪的抽出u盤，關掉電腦屏幕，緊緊握在手裏。
    不能給，不能給！
    給了我就是第二個伊森，給了我就和伊森一樣的背叛了周禮容。
    如果他真的喜歡過我，那我的背叛會比伊森的背叛更加惡劣。
    就憑這一點，我不能辜負他。
    我在辦公室徘徊了兩圈後。我放下手裏所有的事，去了項目組的辦公室。
    David和幾個項目組的人還在忙。
    我問David
    “David我記得前年我們也遇到過這樣一個客戶，有一個類似張悅這家醫院的合作方案。”
    David點點頭
    “有，那個方案體量雖然大，但就是普通的銷售以及後續的維護，沒有協助管理的部分，不太一樣。”
    我說
    “copy給我一份。”
    David有些疑惑，但沒有細問，他大概以為是周禮容要
    “行啊”
    他很快吩咐手下給我翻了出來。
    我拿到了那個舊方案，花了一晚上時間研究／
    我要把這個舊方案整整容，偽裝妥當後，拿給吳哲毅。
    這個假方案能糊弄住多久，我不知道。
    如果運氣好，也許能拖到周禮容把真方案遞給張悅的那天。
    等那個時候，吳哲毅就算看到真方案他也沒時間針對我們調整linact遞出去的方案。
    拖一拖就有機會，有時間就有機會。
    我一夜沒有睡，把這個舊的方案幾乎通篇改了一遍。
    讓它看起來像今年的一個新方案，並且讓它看起來就是針對張悅那家醫院做的。
    然後，我沒有給吳哲毅打電話。
    我擔心他會錄音，我隻用一個新注冊的郵箱給他的郵箱發了一封郵件。
    一個小時後，我接到一封已閱回執。
    吳哲毅收到那個假方案了。他肯定還需要一些時間讓他的項目組評估分析。
    他應該不會立刻發現那是個假方案。
    六天，隻要拖六天。
    我希望，這個假方案至少能幫我拖三天。
    然後最後幾天，我交給老天賜予我的運氣。為了我自己，也為了周禮容。